孫昊陽一把抓住自己的那份,隨手掂了掂分量,臉上露出暢快的笑容。
“這次真是痛快!打了血刃堂那群扶桑狗一個措手不及,還得到了不少的戰利品!”
他忽然想起了什麼,轉向甦瀾問道︰
“對了,甦瀾姐,當時盟主要處死石井一郎的時候,你們幾個副堂主為什麼要替他求情啊?”
“那石井一郎作惡多端,就該讓他血債血償!”
甦瀾輕抿一口清茶,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傻小子,你真以為盟主會殺了石井一郎?”
她放下茶盞,指尖輕點桌面,
“即便我們當時要求處死石井一郎,盟主也絕對不會同意的。”
“血刃堂在盟中雖然飛揚跋扈,但背後牽扯的利益關系錯綜復雜,牽一發而動全身,盟主不會對他們輕易下手的。”
“我們此舉不過是給盟主一個台階下罷了。”
孫昊陽撓了撓頭,有些泄氣︰
“好吧……那我們費這麼大勁挑起這事,總不能就為了這點賠償吧?”
“當然不止。”
甦瀾眸光一冷,
“這只不過是順帶的戰利品罷了。我們這樣做主要有兩層深意。”
她指尖輕點桌面,發出有節奏的聲響,
“其一,是我們要在血刃堂和其他兩堂之間埋下嫌隙。”
“這些年血刃堂仗著靈犀妙法,在盟內橫行霸道,其他三個堂口早就對他們有意見了,只不過一直沒有找到一個合適的契機來發作。”
“這次事件之後,會讓他們之間的矛盾逐漸浮出水面,我們便可以從中周旋,坐收漁翁之利。”
火萱兒聞言眼楮一亮,接話道︰
“那第二呢,是要打破大家對血刃堂的恐懼嗎?”
“不錯。”
甦瀾贊許地點了點頭,
“這些年血刃堂在盟內積威已久,普通弟子見其白袍便退避三舍。”
“這次讓他們當眾吃癟,就是要讓所有人看清楚——血刃堂的威嚴,不過是一捅就破的紙老虎。”
與此同時,司徒念兒清冷的聲音響起︰
“更重要的是,此舉還能提升我們在盟中的地位。”
“正是。”
甦瀾站起身,裙裾輕揚,
“經此一事,我們在弟子中的威望必然大漲。待到他日舉事之時……”
她環視眾人,眼中精光閃爍,
“眾人的信心也會更足。”
孫昊陽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所以這次看似是意氣之爭,實則是……”
“是一步妙棋。”
火萱兒笑嘻嘻地接話,指尖跳動著赤色的火苗,
“既能挫挫血刃堂的銳氣,又能收買人心,還能挑撥離間,一舉三得呢……”
茶過三巡,院中一時陷入沉默,只剩下茶香裊裊。
姚佩瑤捧著茶盞,猶豫片刻後輕聲問道︰
“甦瀾姐,我一直很好奇,這次行動為何非要拉上蕭無咎呢?”
她歪著頭,眼中閃著疑惑,
“他跟你一樣都是副堂主,實力也不及你。沒有他的參與,我們依舊能成事吧?”
甦瀾指尖輕撫茶盞邊緣,眼中閃過一絲深意︰
“蕭無咎的實力雖然沒我強,但他在盟內的地位……可沒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
她環視眾人,壓低聲音道︰
“據我所知,他在盟中的影響力,絲毫不遜于任何一位堂主。”
孫昊陽聞言,頓時來了精神,立刻湊近道︰
“哦?他不過是一個副堂主,怎會有如此大的影響力?他到底是什麼來頭?”
甦瀾輕輕搖了搖頭,
“具體的……我也不甚清楚。”
她眼中閃過一絲深意,
“但你們可曾注意,曹霸對他的態度?”
張凡若有所思地接話︰
“確實……曹堂主對蕭無咎恭敬得過分,簡直像是……”
“像是在侍奉主子。”
姚佩瑤突然開口,聲音低沉。
段有財倒吸一口涼氣,若有所思道︰
“難怪每次議事,曹堂主都會下意識的看向蕭無咎……”
一時間,院中陷入詭異的寂靜之中。
良久,甦瀾輕嘆一聲,
“總之,這次拉他入伙對我們有百利而無一害。若非有他在,此事不會進展得如此順利。”
頓了頓,她意味深長地補充道︰
“而且……昨日我去找曹霸商議時,他曾特意囑咐要讓蕭無咎參與其中。”
孫昊陽猛地坐直身子︰
“那豈不是說……蕭無咎其實是曹霸安插在我們中間的眼線?”
他警惕地環顧四周,
“我們是不是該離他遠點……”
“恰恰相反。”
甦瀾打斷了他的話,
“不僅不該疏遠,往後更要尋求機會,與他多多合作。”
孫昊陽眉頭緊鎖,下意識攥緊了拳頭︰
“可他不是我們的人啊!萬一他在關鍵時刻反水,那我們豈不是前功盡棄?”
甦瀾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
“放心,我自有分寸。”
“蕭無咎雖然神秘,但他也有自己的目的和野心。只要我們的目標暫時一致,他就是最好的盟友。”
“不過……”
她語氣突然轉冷,
“永遠不要把籌碼都壓在一個外人身上,我們還是要做好萬全的準備。”
她略作停頓,目光轉向司徒念兒︰
“司徒,先前說的東西,到手了嗎?”
司徒念兒從容不迫地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三枚染血的青銅令牌,輕聲道︰
“當時情況緊急,只來得及取到這三枚。”
原來,就在血刃堂處決那批凶手後,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蕭天策的離去吸引之際,
司徒念兒憑借驚人的速度優勢,悄無聲息地從幾具尸體上摸走了他們的弟子令牌。
她動作快如閃電,在場竟無一人察覺到這細微的動靜。
孫昊陽瞪大眼楮,不可置信道︰
“這不是……”
“血刃堂內堂弟子的身份令牌。”
甦瀾接過令牌,指尖輕輕撫過上面鐫刻的櫻花紋路,紅唇微揚,
“有這三枚,就足夠了。”
“原本還在發愁如何獲取此物,沒想到此番行動還有意外收獲。”
她紅唇微揚,
“說起來,倒是要謝謝石井一郎送來的這份"大禮"。”
孫昊陽一听,好奇心瞬間被勾了起來,連忙湊近打量,不解地撓了撓頭︰
“這破牌子有啥用?比咱們象征著親傳弟子身份的玄鐵令差遠了!”
張凡伸手接過一枚令牌,小心翼翼地用絹布擦干血跡︰
“昊陽,這幾枚令牌,可比你想象的珍貴得多。”
“能有多珍貴?”
孫昊陽不以為然地聳聳肩,
“難不成還能號令千軍萬馬不成?”
張凡將擦拭好的令牌遞還給司徒念兒,深邃的目光望向遠方︰
“等時機到了……”
“你自然會明白它們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