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呆呆地蹲坐在那兒，嘴唇微微顫抖著，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眼眶漸漸泛紅。
久久，他都沒有再說話。
仿佛整個世界都在這一刻失去了色彩，只剩下那滿心的傷痛在他的心中肆意的蔓延。
其他人看到這一幕，也都不知該如何開口，默默地沒有說話。
整個場面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就連平日里最愛 “吃瓜”，不管遇到什麼事兒都要湊上去瞧個熱鬧、發表幾句看法的段有財。
此刻也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火萱兒雖然听到秦婉兒的回答，心里有那麼一絲滿意，可看到孫昊陽這般傷心的反應，她的心里卻也莫名地一疼。
不知道是該為秦婉兒的話感到高興，還是該為孫昊陽的難過而悲傷。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了，只有那壓抑的氛圍如潮水一般，將眾人緊緊包圍。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孫昊陽終于再次開口。
他的聲音沙啞得厲害，帶著一絲自嘲與不甘，問道︰
“那你……那你為什麼選擇我？”
秦婉兒微微一愣，隨後便硬著頭皮說道︰
“很簡單啊，因為昊陽哥哥你在所有進入這里的男學員中，實力基本上是最強的啊。”
她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听起來平淡些，像是在陳述著一個無關緊要的事實。
“在實力沒有恢復之前，我僅僅只有黃金後期的修為。”
“在這充滿危險的秘境之中，當然需要找一個厲害的，能夠容易被控制的人類，來保護我安全的走到最後啊。”
“雖然昊陽哥哥你很好，可是你們人類很多都是很貪婪、很凶殘的。”
“我要是僅憑自己這黃金後期的實力，估計第一階段就會被你們人類給淘汰了，根本沒機會走到現在啊。”
秦婉兒一邊說著，一邊偷偷瞥了一眼孫昊陽。
看到他那愈發黯淡的眼神，心里像被狠狠揪了一下，可還是強忍著，繼續維持著這故作輕松的態度。
孫昊陽听了這話，慘然一笑，笑容里滿是苦澀與無奈。
此刻他只覺得自己就像個可笑的大傻瓜，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間，卻還傻乎乎地對其付出真心。
似乎非要把這最後一點自尊也碾碎才肯罷休，他又不死心的問道︰
“那為什麼不是凡哥呢，他實力更強啊。”
“按你這麼說，找他不是更能保證你的安全嗎？”
秦婉兒看了一眼張凡，撇了撇嘴，有些不屑的說道︰
“切，那小子一看就不是好勾引的主。”
“不像昊陽哥哥你呀，單純又好騙，多容易被我拿捏住呀。”
說著，她還故意挑了挑眉毛，做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
听到秦婉兒對自己的評價，張凡在一旁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對于感情這事兒，他可比孫昊陽還要木訥幾分呢，平日里滿腦子想的都是如何提升自己的實力。
對于那些兒女情長的事兒，他向來是後知後覺，甚至可以說是有些懵懂無知的。
此刻，听著秦婉兒這毫不避諱的調侃話語，再看看孫昊陽那受傷又落寞的神情。
張凡心里暗暗慶幸自己沒陷入這復雜又揪心的情感糾葛之中。
在心里默默念叨著︰
“還好我對這些情啊愛啊的沒什麼心思，不然這得是多折磨人的事兒啊。”
“此時，光是看著都覺得心里堵得慌！看來以後得好好勸勸昊陽了。”
而听到秦婉兒這話，孫昊陽整個人像是被雷擊中了一般，身子猛地一僵。
臉上原本就帶著的那抹苦澀笑意瞬間凝固在了嘴角，轉而變成了一種難以言說的自嘲與絕望。
他怎麼也沒想到，那些曾經他視若珍寶的相處時光，那些他以為是兩情相悅的甜蜜瞬間。
在秦婉兒的口中，竟然只是一場算計。
而自己在她眼里，不過是個好騙又好拿捏的傻瓜罷了。
孫昊陽張了張嘴，艱難地擠出一絲聲音，帶著無盡的悲涼，說道︰
“原來……原來在你心里，我就是這樣的存在啊……”
看著孫昊陽那落寞又痛苦的身影，火萱兒心中五味雜陳。
她很想走上前去，伸出手拍拍孫昊陽的肩膀，給他一點安慰，哪怕只是默默地陪在他身邊也好。
可雙腳卻像是被釘在了地上一般，挪動不了分毫。
她深知自己此刻的身份有些尷尬。
在這樣的場合下，她害怕自己的任何舉動都會讓孫昊陽更加難堪，也怕會讓局面變得更加復雜，更加難以收拾。
感受到火萱兒的情緒，司徒念兒心里有些不忍。
便想著找個話題，緩解一下這讓人難受的氣氛，于是輕咳了一聲，問道︰
“婉兒姑娘，那你為什麼不幻化成男學員的模樣呢，那樣豈不是更方便行事。”
“為什麼一直以秦婉兒的模樣出現在大家面前呢。”
秦婉兒一听，頓時露出一臉嫌棄的神情，仿佛听到了什麼極為不可思議的話題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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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撇了撇嘴，嫌棄的說道︰
“咦……按你們人類社會的那套規矩來說，我本來就是個地地道道的女孩子呀，干嘛非得要幻化成男孩子的模樣呢？”
“那多奇怪、多別扭啊！”
秦婉兒一邊說著，一邊還夸張地晃了晃腦袋。
“我可沒有這種奇奇怪怪的愛好。”
“要是哪天我真變成男的模樣了，估計我自己看著都得渾身起雞皮疙瘩呢，想想都覺得受不了。”
她故意說得夸張了些，想讓氣氛變得輕松一點。
“再說了呀，幻化成男的有啥好玩的呀，那多沒意思呢！”
“我呀，就喜歡現在這樣。”
“看著那些純情小男生被我稍微一挑逗，就臉紅心跳、不知所措的樣子，那才有趣呢，咯咯……”
秦婉兒說著，還假裝嬌笑了幾聲。
可那笑聲在這壓抑的氛圍里，顯得格外突兀，根本沒有起到任何緩和氣氛的作用。
司徒念兒沒想到秦婉兒竟然這麼回答。
她本想著緩解一下這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的氣氛。
沒想到氣氛不但沒有緩和，反而變的更加壓抑了。
她只好再次主動岔開話題，疑惑的說道︰
“真是奇怪了，按理說我們應該已經通過第三階段的考核了呀。”
“可你們看，這頭頂上的光罩怎麼還在這兒存在著呢？不是應該消失了才對嘛！”
她的話在這略顯沉悶的氛圍里顯得格外突出，成功地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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