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上了沈明棠的步伐,想到這個冒牌貨剛剛還在罵自己,走在後面敢怒不敢言。
“我建議你還是走快點。”沈明棠在前面輕聲道︰“不然一會兒可能會被打成篩子。”
史悠悠還以為這個冒牌貨又在威脅自己了。
她捏了捏拳頭,最終還是加快腳步跟了上去。
但是很快,上車後,她就知道沈明棠說的打成篩子是怎麼一回事了。
車輛正在正常駛出市區,在返回小鎮的一片郊區地帶上。
史悠悠看著窗外倒退的風景。
此時的她正思考著自己是不是現在跳窗逃跑,就可以擺脫這種噩夢一樣的日子了。
結果車輛拐了個彎,史悠悠扶住旁邊的門把手,還沒將身子直起來,就有一雙手把她的腦袋猛地拍了下去!
是這個冒牌貨!
史悠悠正要罵她,突然听到一聲巨響!
“砰!”
一顆子彈從窗外射進來,打碎了擋風玻璃!
玻璃碎片飛濺得到處都是!
史悠悠忍不住尖叫一聲︰“我操,這是怎麼了!”
然而回答她的,是接下來一連串響起的槍聲!
“砰!砰!砰……”
坐在副駕駛的保鏢頂著巨大的槍聲對著後座開口︰“我們遇襲了!大小姐您待在這里,我們去解決!”
話落,劉棟園區的幾個打手已經抄起腰間的鋼管和短棍,呈扇形護住了皮卡車。
車輛前方是一排排地刺,他們根本無法開車逃離。
對面,為首的刀疤臉放下了槍,對著身後的手下說了什麼。
他身後的兩個男人立刻拔槍,往車輛這邊沖來。
子彈擦著老榕樹的樹干飛過,樹皮碎屑混著殘葉簌簌落下。
“媽的劉棟走狗們,老子跟你們拼了!”
對面一個留著寸頭的打手嘶吼著揮棍沖過來,棍端帶著風聲砸向自家打手的手腕。
自家打手側身躲開,反手一拳搗在他肋下!
對面的寸頭悶哼一聲踉蹌後退,剛站穩就被另一個自家打手的槍托砸中額頭,血瞬間糊住了眼楮。
畫面太過暴力,盡管史悠悠本身就是一個惡趣味的人,見到這一幕還是忍不住閉了閉眼楮。
她再次睜開眼楮時,戰局又有了新的變化。
對面的打手仗著人多,左右夾擊住了他們這邊持槍的保鏢頭目。
對面左邊那個打手被保鏢用槍身狠狠磕在下巴上,牙齒咬到了舌頭,血腥味在口腔里炸開,卻死死鉗住他們持槍的手臂不放。
右邊的矮個打手更狠,直接撲上來咬住保鏢的耳朵,疼得他慘叫著松開槍,手槍“ 當”一聲掉在了地上!
刀疤臉見狀,上前一腳踹開矮個打手,彎腰去撿保鏢掉在地上的槍。
然而那一瞬間,他又被剛才倒地的保鏢死死地抱住了腳踝。
“去你媽的!”刀疤臉怒罵著,抬腳狠跺著保鏢的後背。
自家打手趁機撿起地上的短棍,卯足勁砸向刀疤臉的後頸。
這一棍子下去,棍身都斷裂了。
當然刀疤臉也一下子被打趴在了地上。
保鏢得救了,他踉蹌著從地上爬起來。
結果還沒轉身,那刀疤男手里又不知何時多了把折疊刀,掙扎著往保鏢那邊撲過去。
保鏢這次沒躲掉。
那把折疊刀一下子就扎進他脖子里,鮮血如同噴泉一樣飛濺而出。
保鏢 當一聲倒在了地上!
戰局有些混亂,史悠悠擔憂地趴在窗子邊,只露出一雙眼楮,目不轉楮地看著。
她見自己這邊的保鏢被打倒了,周圍幾個打手也逐漸堅持不住,頓時嚇得縮了縮身子。
她還回過頭對沈明棠說道︰“完了完了,今天我們完了……”
說著,她又似乎是想到什麼,幸災樂禍地說道︰“叫你冒充我,這下你要替我遭殃了吧!”
“你也太倒霉了……”
沈明棠從始至終,都沒變過一下臉色。
听到這段話,也並未理會。
她平靜地看著外面有些血腥的場面,甚至有些好笑地說道︰“你以為,我出事了,你就能沒事?”
史悠悠一愣,這才想起她們兩個人現在似乎是一條船上的。
船沉了,這冒牌貨得死,她也好不到哪里去!
況且,對方現在可是名義上的史悠悠,對那些人來說還有利用的價值。
他們可能會留這冒牌貨一命來威脅史振祥,但是不會留著她!
史悠悠的臉色這才白了,又開始發抖︰“我不想死……”
“你這個女人,外面都打成這樣了,你怎麼還能坐得住的?”
她怎麼感覺,冒牌貨這副樣子,就跟來看戲的一樣?
而此時,不同于車內的歲月靜好,車外的戰局已經徹底亂成了一鍋粥。
他們這邊的人手幾乎已經全部落敗,只剩下寥寥兩個人還在苦苦掙扎。
駕駛座上的司機見狀,再也顧不得別的什麼,拉開車門加入了戰局。
史悠悠抖著肩膀,看見沈明棠在看腕上的表,不由得問道︰“你在看什麼?”
沈明棠淡淡道︰“算算時間,還有五分鐘,你父親派來的援兵就應該到了。”
史悠悠一怔。
隨即就看見沈明棠站了起來,不由得愣愣開口︰“你,你要做什麼?”
沈明棠並未回答她,而是將手放在了門把手上。
“你不會是要去對付那些人吧,喂,你別不自量力了,那些人可都是專業的打手,手上有槍,死女人你死了我也得死啊!”
“你不想活我還想活呢!”
史悠悠見攔不住這人,只能暗罵一聲“好言難勸該死的鬼”。
外面就是槍林彈雨,她根本不敢出去,只能縮著身子躲在車里,祈禱史振祥的援兵快點趕到。
她看見沈明棠從皮卡車里下去時,手里攥著半截斷裂的鋼管。
不由得心想,看這冒牌貨提著鋼管的模樣,還挺像那麼回事的。
然而,下一秒,她就猛地瞪大了眼楮!
離沈明棠最近的刀疤男剛轉身,就被她用力砸中後腦!
那人始料不及,悶哼著撲倒在泥地里!
還沒來得及掙扎,沈明棠已經一個輕松的飛躍,踹上他的後背,鋼管反手抵住他的後頸,膝蓋死死頂住他的脊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