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自食惡果
唐雲莎面色復雜︰“夜棠……不，我應該叫你沈小姐。十年時間，你居然能做到這種程度？”
不愧是季明珠的女兒……
如今看來，三山和白 也算是自食惡果了。
如果不是他們十年前的一個疏漏，改變了沈明棠的人生軌跡……
那麼現在，他們也不會被沈明棠親自帶人剿滅。
唐雲莎此前的一切疑惑，已經全部解開。
怪不得白 覆滅得那麼快，原來是因為有沈明棠這一層關系在。
她對道上的一切都很熟悉，又頗得軍方的信任，只要放出一些訊息，稍加引導，就能利用兩方的勢力，一起滅了白 。
沈明棠始終沒有說話。
她的沉默，算作是默認。
听完唐雲莎的交代，她只覺得諷刺。
道上的這些人一向視人命如草芥。
如今，這些人就算後悔當年的做法，怕也只是後悔沒有處理干淨，讓她抓住了把柄，調查到他們頭上來。
唐雲莎低低地笑了起來︰“夜棠，我原以為你這麼厲害的人，剛出現在道上就是上位者的身份，一定是某個幫派老大的女兒，沒想到你在外界居然是那樣的形象……”
無私奉獻，大義凜然，渾身正氣的天才少女？
背地里，其實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沈明棠的故事，居然比她還精彩。
“也不知道那些人，知道你的真實身份後會怎麼想？”唐雲莎惡趣味地笑了起來︰“他們不但會恐懼你，痛恨你，還會要了你的命吧？”
她對自己的認知很清楚。
她手上沾滿了鮮血，是個不折不扣的壞人。
所以面對所謂親人的指責，可以壞得更理所應當，更坦然一些。
可沈明棠呢？
如果事情敗露，她的親人，朋友，同事會怎麼對她？
沈明棠是被迫走上這條路的又怎麼樣，這重要嗎？
唐雲莎不由得有些遺憾。
要不是她馬上就要死了，她還真想看看到時候沈明棠的處境呢。
面對唐雲莎略帶嘲諷的笑聲，沈明棠淡漠地抬了下眼皮。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少女收起藥劑，在女人面前直起身來。
她的身形挺拔。
沈明棠笑笑︰“唐雲莎，這些年，你難道真的沒有動過心？”
唐雲莎一怔。
腦海中不可避免地，閃過某些人的身影。
但她很快搖搖頭，擠出一抹笑容︰“怎麼可能？我討厭男人這個物種。我恨不得他們都死光……”
沈明棠直接殘忍地揭穿她︰“可是唐雲莎，聚會的那天夜里，你留了白葉一命。你還是手下留情了。”
聞言，唐雲莎根本無暇顧及沈明棠怎麼會猜到這些。
她想到那天夜里。
聚會里，三山和白 起了沖突。
白葉將她帶回白 ，要限制她的人身自由，她假意軟下態度，卻又趁其不備捅了對方一刀。
白葉根本對她不設防，就算她動起手來，也不會還手。
那一刀她捅得極狠，比對林羽翼補的那一刀還要狠。
可是她下手的時候，根本不敢看白葉的臉，後來更是幾乎以逃避的姿態離開了白 。
她為什麼能輕松地離開白 ？
真的是當時所有人都只顧著搶救白葉嗎？
白葉啊白葉，果然是個蠢貨。
她都留了他一命了，他竟然還在昨天夜里跑來送死。
沈明棠的話說得極為直白，唐雲莎根本無法再自欺欺人下去了。
沈明棠靜靜地看著唐雲莎臉上痛苦的神色，淡淡道︰“唐雲莎，你以為，我憑什麼能活著回來復仇？”
“男人也好，女人也罷，他們的愛，于我而言都不重要。恐懼我，痛恨我？那就只好請他們去死一死。”
唐雲莎愣愣地看著少女臉上溫和的微笑。
對方轉過臉來，笑著道︰“說了這麼久，你還不知道我的另一重身份吧。不知道你有沒有听說過，半年前，波洛克有一位sss級通緝犯——”
沈明棠的語氣，恰到好處地停頓了一下。
話落。
唐雲莎從痛苦里緩過神來，驚愕地瞪大雙眼！
她和波洛克接觸過不少次，自然知道波洛克的水平。
更知道波洛克的sss級通緝犯，是什麼樣的存在。
整個波洛克，歷史上也就出過兩位！
沈明棠竟然是……
她過去的十年，其實是一直待在波洛克！
唐雲莎嘴角微微顫抖，瞳孔驟然放大，仿佛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景象。
前段時間，波洛克的網絡系統被那人攻擊，波洛克的高層直接震怒，下令大力通緝那位！
听說那位tang，是罕見的全能型雇佣兵，殺傷力堪比生化武器，是波洛克創造出的一個神話，也是波洛克高層最得意的一個作品。
就連殺手榜公認的榜一s，也早就敗在她的手下。
至今，也沒一個人能復刻那位tang的戰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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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雲莎深吸一口氣，試圖平復自己內心的波瀾，但那份震撼依舊在她的胸膛里反復回蕩。
自從夜棠這個名號出現在道上，她就一直在追查對方。
懷疑過不少身份，卻唯獨沒有懷疑過那位tang。
因為這個名號，實在是歐洲人提起來，都覺得膽寒的地步了。
唐雲莎還坐在板凳上。
她的雙手雙腳卻都已經驚得沒了力氣。
她緩緩吐出一口濁氣來。
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低聲道︰“你動手吧。”
知道了這麼多東西，她今天肯定已經沒法活了。
好在，死前知道了這個人的真實身份。
死在她手中，似乎也不是一件遺憾的事情。
聞言，沈明棠笑了笑︰
“唐小姐，你瞧你，死都這麼著急……你忘了，我帶了你一個親人過來？”
唐雲莎這才緩緩抬起頭。
不出所料，一道熟悉的聲音從牢獄的過道上傳來︰“你們放開我！我姐可是三山的老大，你們居然敢這麼對我……”
隨著聲音越來越近，一個長得又矮又丑的跛腳男人被堂忌的人押了進來。
那男人看到被銬在板凳上的唐雲莎，渾身一顫，隨後又去看沈明棠。
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這是什麼樣的場景，開口就嚷嚷道︰“你，你是什麼人……你個黃毛丫頭，還敢關我姐？”
沈明棠懶得听他廢話。
直接抬了抬手道︰“把他舌頭割了，真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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