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沈嵐月這時候走過來，親昵地扯住沈行軒的袖子，晃了晃︰“明棠姐姐可能是沒出國，所以有點擔心。而且，護照也需要一段時間呢……”
沈行軒一想，也是。
護照確實還要一段時間呢。
“那我們下次再去吧。”年輕的男子溫和地笑著，儒雅隨和︰“不過明棠，今天下午我們和溫家有個約會，你得到場哦。”
沈明棠點點頭，正好她也沒什麼事。
“你這位朋友，我也叫司機送她回家吧。”沈行軒注意了沈明棠身旁的松蘿，看著小女孩道︰“小松同學，你家里是做什麼的呀，怎麼一直不見你的爸爸媽媽？”
松蘿眨眨眼楮︰“我沒有爸爸媽媽。”
她說得有些突兀，語氣稀松平常，听得沈行軒心頭一跳。
他快速說道︰“抱歉啊，叔叔不知道你家里的情況。”
“沒關系呀，反正又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松蘿嘻嘻一笑，不以為意地貼了貼沈明棠︰“我有棠棠就夠了！”
這樣一段對話，很快就讓沈行軒腦補了許多。
他看得出來，這兩人關系匪淺。
兩個孤苦伶仃的小女孩相依為命……
他不在的這些年，明棠是不是也是這樣過來的？
沈行軒不自覺握緊了垂在身側的雙手。
還是沈明棠打斷了他的思緒，催促道︰“我們走吧。”
在校門口這麼一會兒，
不少放學的學生都認出了他們，紛紛探頭看著，也不知道在討論什麼。
沈行軒也注意到那些人的視線了。
他回過神來，笑道︰“好，上車。”
沈明棠和沈行軒坐同一輛車，沈嵐月和沈嵐夜坐同一輛車。
松蘿則由沈行軒另派一輛車送回了她的住處。
這次和溫家見面，是約在一家帝都市郊區的咖啡廳。
宋檸上瑜伽課去了，並沒有到場。
所以來的就是溫夫人、溫硯辭和沈家這四個人。
沈家這幾輛低調的豪車就這麼穩穩當當地行駛在馬路上，引得不少路人關注。
……
帝都市郊區，咖啡廳。
空氣中彌漫著新鮮磨制的咖啡香，與輕柔的背景音樂相互交織著。
溫家的人已經到了。
沈行軒走在最前面，一眼就看到溫夫人和溫硯辭。
“溫夫人，久等。”他走到兩人面前，將手伸過去。
溫夫人快速回握了一下，隨即看向他身後的沈明棠，走過去拉住少女的手。
親昵地笑道︰“明棠，放學啦？哎喲喲，讓阿姨好好看看你。”
沈明棠猝不及防被人拉住手，下意識地要抽回去。
溫夫人的手很暖和，像一塊質感上乘的溫玉。
她身上，還帶著淡淡的玫瑰馨香。
她微微抽了一下，就任由對方握著了。
“手這麼涼呢，車上暖氣是不是不太足？”溫夫人說著，不著痕跡地斜了一眼沈行軒。
沈行軒摸了摸鼻子，沒說話。
“明棠，我們都好久沒見啦，你學習辛不辛苦啊？周末了，就好好放松一下，別管你爸爸奶奶他們……”
溫夫人非常熱情，全程忽略了沈行軒以及他身後的沈嵐月和沈嵐夜。
還是沈行軒輕咳了一聲，她才抬眼，示意幾人隨便坐。
實際上那桌子最多只坐得下四個人。
沈嵐月和沈嵐夜自然只能坐到一旁的桌子上去了。
沈嵐夜看著溫夫人對沈明棠噓寒問暖的樣子，嘖嘖了一聲︰“這溫夫人還真是……都十年了，居然還對沈明棠這麼親切。”
沈嵐月握著杯柄的手默默用力。
听說溫夫人當年更是把沈明棠當作親生女兒看待。
溫家和沈家的關系一直很好。
沈明棠當初走丟，她也急得幫忙找了好久。
只是季明珠過世後，沈行軒後來被沈老夫人逼著另娶，溫夫人就鮮少再踏足沈家。
這十年來，更是對沈行軒冷漠至極，更別提宋檸和他們姐弟倆了。
她早就猜到了，這次溫夫人叫沈行軒聚會，百分百是因為沈明棠。
他們二人過來，可不就是多余的嗎？
沈嵐月深吸一口氣，平息心底的不平。
耳畔傳來悠揚的鋼琴聲，眾人都沉浸在這美好的音樂中。
溫夫人笑著緊挨著沈明棠坐下，還用一只手給她暖手。
這麼一摸，才察覺到這孩子雖然摸著皮膚細膩光滑，實際上掌心有不少薄繭。
並不是傳統的養尊處優的一雙手。
她心底有些酸楚，又暗罵了一聲沈行軒。
“明棠，阿姨只知道當年你喜歡甜食，也不知道現在你口味有沒有變，就先給你點了杯焦糖瑪奇朵。”
服務生端上一杯焦糖瑪奇朵後，還送上一個小巧精致的車厘子蛋糕。
她微笑著說道︰“沈小姐，這是溫夫人特意給你點的。”
“冬日里一杯焦糖瑪奇朵，從糖漿的甜，到牛奶的純，再到咖啡的苦，奶泡的柔，最後回到焦糖醬的甜。”
“兩者結合，又暖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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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溫姨。”沈明棠扯了下唇︰“我很喜歡。”
仿佛只有和溫夫人在一起的時候，她才能夠切實的感受到，自己當年真的是個不諳世事的團寵千金。
溫夫人和沈明棠坐在一起，沈行軒自然就只能和溫硯辭擠在一起了。
沈行軒靠著溫硯辭，努力將脊梁挺直，卻仍然發現自己比這小子矮了半個頭。
這臭小子，長這麼高了都。
當年還是個他一只手就能戳倒的小屁孩兒呢！
雙方點的東西都端上來後，兩家人才開始談正事。
溫夫人率先道︰“當年明棠走丟的事，我這邊有點眉目了。”
沈行軒一直很關注這個，聞言立刻看了過去。
“這麼些年，我們的調查一直受阻，但是在前幾天，我們無意間了解到，當年維修監控的那個人，他還有個女兒在世。”
沈明棠當年與其說是走丟，倒不如說是被拐賣。
那天下午，她結束了高爾夫的課程，坐上司機的車，跟司機說忘了帶一本書。
司機將車倒頭開了回去，她下車後就再也沒有回來。
他們去調查幼兒園附近的監控，卻得知那段時間監控正好在維修。
詢問了幼兒園的老師和工作人員，卻都說自己沒有見過沈明棠。
當時跟著沈明棠一起下車的保鏢在一個拐角處被人放倒了。
再睜開眼，沈明棠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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