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蘭的眼楮里盛滿了焦慮,聲音也控制不住的顫抖起來︰“這個陳公公看起來還算和善,他和風哥的關系看起來也還算不錯,不會像你說的那樣吧。”
白櫻搖了搖頭,“但願只是我的猜測,可香蘭,皇宮里的各方勢力交錯復雜,沐藍衫獨得人皇恩寵幾年,四周對他有敵意的人大把,這個陳公公雖說是人皇的親信,可他背後是不是還有別人誰也說不準,總而言之,你這幾天找個機會去一趟沐藍衫府里,探听一下到底出了什麼事。”
香蘭點了點頭,“過完年我還沒去見過他,這幾天他過來也沒機會說什麼話,正好前幾天我看到街上開了一家菜館,里面都是北關人,口味也正宗,我明天就去訂幾樣風哥愛吃的菜,過了晌午他沒事會回府處理雜事,我看看能不能見到他。”
白櫻笑著點頭,“你也別被我的話嚇到,沐藍衫心思細膩,這麼多年皇宮里也有自己的勢力,就算人皇真的想要對他怎麼樣,他也不會乖乖忍著坐以待斃。”
香蘭嘆了口氣,眼淚止不住溢出眼眶,“風哥太可憐了,在別人眼里,他是罪該萬死的荒淫惑主之人,可是在我的心里,他還是當年意氣風發的北關小將軍啊。”
香蘭的眼前浮現出沐藍衫騎著白馬,手拿銀槍,縱橫馳騁的模樣,那時的他,一身朝氣,神采飛揚,再回想起剛剛他臉色蒼白,一臉陰郁的樣子,心中不由得一陣酸楚。
“人這一輩子,不到閉眼的那天都不知道會遇到什麼變故,命運從來不會隨著心走的,沐藍衫也好,你我也好,都逃不過一個命啊。”白櫻的語氣里帶著唏噓。
香蘭一怔,她抬眼看了看白櫻,認識這麼久,她還沒听白櫻講過這種話。
“白姐姐,我記得當年你和我說過,你進皇宮,離開皇宮,到青峰鎮,都是你自己的主意,難道這也是命嗎?”
白櫻微微一笑,低頭想了想才點了點頭,“怎麼不是命呢?我淪落青樓就是命不好才發生的。”
“我記得你說過你也是官宦人家的女兒。”香蘭低聲說道。
白櫻從妓院里找到她時,曾經大致的講過自己的身世。
“是啊,”白櫻苦笑道,“咱們兩個的開始有點相似,可是我的運氣好一點,遇到了一個好姐妹,托她的福,以後的日子我才有能力自己做主,可如果不是命運多舛,你我兩個好好的人,怎麼可能會在青樓這種地方相遇呢?咱們本應該找個好人家,生幾個孩子,過著相夫教子的幸福日子啊。”
“仔細想過老天爺還真是不公平,”香蘭淒然一笑,“人皇壞事做絕,可照樣享盡榮華富貴,咱們這些人老實本分,卻遭遇無妄之災,成了供人消遣的玩物。”
想到自己的身世,想到遠在北關的親人,香蘭的眼淚又涌了出來。
白櫻拿過手帕輕輕的為香蘭擦著眼淚,不禁輕嘆一聲,“傻丫頭,老天爺要管的事太多了,可能還沒到咱們這里,再等等,照顧好自己,我相信只要咱們好好活著,總有過上好日子的那一天。”
白櫻的臉上露出堅定的表情。
天終于亮了,瓏兒伸了個懶腰一個鯉魚打挺起了床。
打通了最難的一關,停滯的氣息已經完全貫通,他的修煉似乎有了飛速的進步。
瓏兒的臉上閃著自信的光,
只是有一點遺憾,昨晚忘了問阿芷,她也開始修煉了,不知道她和自己的修行方法是不是相同,要是差不多的話,遇到什麼不明白的地方還可以互相切磋一下。
想想好笑,一個打魚的,一個小公主,兩個風馬牛不相及的人居然會在青峰鎮相遇,還成了坐在一條船上的朋友——雖然不知道阿芷怎麼看自己,瓏兒早已經把這個小丫頭當成了朋友。
修煉這件事,五叔一直說他是仙骨,天生慧根,阿芷則是半妖,听起來自己似乎還比她厲害一點,想到這里,瓏兒不禁有點小小的得意。
“瓏兒,睡醒了沒有?”窗外,言公子急促的呼喚打斷了瓏兒的沾沾自喜。
他趕緊打開了門,“你不是要我多睡一會兒嗎?這天剛亮你就叫門,說話不算話啊。”
言公子沒理會瓏兒的調侃一把抓住了瓏兒的手臂,“出事了,你得趕緊和我去一趟軍器所。”
瓏兒這才仔細看了一眼言公子,他的眼楮發紅,一張清俊的臉上現出少有的緊張和慌亂。
“出什麼事了?”瓏兒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以他對言公子的了解,若不是出了天大的事,他斷不會如此模樣。
“死了兩個看門的還有一個巡夜的,庫房里的一批火炮和弓箭都被人偷走了。”言公子的聲音有一絲顫抖。
瓏兒大吃一驚,“怎麼會這樣,軍器所守衛森嚴,就是軍隊來了也沒可能把兵器運出去啊!”
“我也是剛剛得到的消息,”言公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平靜了一下才低聲說道︰“我爹和付先生帶著景齊他們先過去了,我已經安排了人去州里報了案,你趕緊穿好衣服,咱們趕緊過去看看,只有親眼見到才能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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瓏兒不敢耽擱,也不敢再問什麼,披上棉袍隨著言公子走出了房門。
一路快馬加鞭,剛進到下沙村村口,兩個人就被攔下了馬。
整個下沙村突然之間被大隊的士兵圍得嚴嚴實實。
言公子臉色一變,從這些士兵身上的穿著他能認出,居然是來自皇城的御林軍!
“咱們恐怕進不去了。”言公子低聲對瓏兒說道。
瓏兒也看得出,今天的陣勢似乎與往日大有不同。他緊跟在言公子身後,大氣都不敢吭。
言公子滿面堆笑,大步走到一個小頭目模樣的軍士面前雙手抱拳,“這位官長,我是言豫章言老爺的兒子言雲宸,負責軍器所的一些雜務,現在想要進到里面辦事,不知可否放行?”
那個軍士上下打量了一下言公子和瓏兒,瞪著眼楮問道︰“既是軍器所的人,有出入憑證嗎?”
言公子愣了一下,接著一笑,“當然有憑證,這麼機密的地方豈能隨便出入,只是我听聞里面出了事,剛剛急著去州里報案,離開府里時走得匆忙忘了帶在身上,你看......”
話沒說完,那個小頭目的腦袋搖得像是撥浪鼓一樣,“沒有憑證,一律不得入內,回去取吧。”
言公子和瓏兒對視了一眼,一時不知所措。
取什麼呀,他的臉就是憑證,可現在這里換了勢力,靠臉沒用了,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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