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塵激動得面紅耳赤,說話都帶著結巴,胸口起伏得厲害,顯然被這數目驚得不輕。
“呵呵,苗道長,一起做事就得一起分錢,這有什麼好推辭的”!
陳誠擺了擺手,眼底帶著真誠︰
“我和莽哥一直都是這樣,咱們雖是道門中人,可也得過日子不是?日常的柴米油鹽,給祖師爺上的香火,哪一樣離得開錢”?
他看著苗塵依舊猶豫的樣子,又補了句︰
“這錢是咱們憑祖師爺教的本事掙來的,干干淨淨,你就安心收下吧”!
曹莽在一旁也幫腔勸道︰
“苗道長,你就听我老大的,收下吧,我跟他這麼久,我倆一起掙的錢從來都是對半分,這規矩多年就沒變過”!
他撓了撓頭,又補充道︰
“再說了,這錢也不光是咱自己花,身邊人不都得顧著嘛,你不還有幾個師兄弟?我老大這人你不知道,平日里幫這個助那個,修橋鋪路,建愛心學校,掏出去的錢多了去了,這點錢真不算啥,你就別想太多,安心拿著”!
苗塵眼眶紅得厲害,手里緊緊攥著那張銀行卡,指腹幾乎要嵌進塑料邊緣,他深吸一口氣,鄭重地再次躬身施禮,聲音帶著顫抖︰
“陳天師,曹天師,我代表石景山道觀的幾個師兄弟,謝謝你們!”
陳誠見狀急忙伸手扶起他,哈哈一笑沖淡了這略顯沉重的氣氛︰
“哎,客氣啥,那就這麼說定了,等咱們到了石景山,你可得備上好酒好菜招待我們,如何?”
“一定”!
苗塵直起身,眼神亮得驚人,語氣里滿是不容置疑的堅定,仿佛這已是眼下最要緊的承諾。
陳誠看著他這副模樣,心里暗暗點頭,他早就料到,這些常年在山上清修的道人,性子大多淳樸又執拗,若是提前說要多給些錢,苗塵指定是不肯收的,所以才讓曹莽偷偷多辦了張銀行卡塞給他,如今看來,果然沒猜錯,自己不過是想沖淡這嚴肅的氣氛隨口開了個玩笑,苗塵竟當了真,把那“好酒好菜的招待”當成了頭等大事來應承,倒也透著幾分可愛。
晚上,陳誠躺在寬大的床上,舒服的伸了懶腰,看著一臉紅暈的靈兒,拍了拍身邊的位置道︰
“老婆,在外辛苦幾天了,早點上床休息吧,也不能光打坐啊”!
靈兒聞言,臉色更加紅了,通過只有三女才能听到的意識道︰
“茜茜,你,你先吧”!
“我不,我就一個小時的時間,還不夠他折騰呢,讓夏蟬先”!
“我,我,還是,還是靈兒姐姐吧”!
呂夏蟬弱弱的回道。
“咱們不都說好了嗎,輪流著,你倆這是臨陣脫逃”,,
陳誠笑嘻嘻的看著靈兒,知道他們屏蔽了自己,在集體商量,也不去管她,主打的就是到嘴的鴨子,肯定飛不了!
三女商量來商量去,到最後只有呂夏蟬佔據了玉靈本體,臉色紅撲撲的挨著陳誠輕輕躺下。
房間的燈滅了,對于陳誠來說,有燈沒燈都一樣,接著就傳來了呂夏蟬那輕微,帶著嬌憨的聲音,,,,
第二天早上,陳誠睜開眼楮,就看到靈兒那亮晶晶的大眼楮看著自己,像是裝著揉碎的星光,滿眼的化不開的愛意,這個陣靈,再也不是那副冷冰冰,不食人間煙火仙女的模樣,而是一個有溫度,有情緒,活生生的一個女人,一舉一動都透著鮮活的氣息!
兩人對望數秒,然後心有靈犀的把雙唇貼在了一起,最先是呂夏蟬,接著是張茜,最後是她,一直陪著陳誠到現在!
兩人輕吻片刻,便各自起身,他們已經听到了曹莽在外練功的聲音!
幾人吃過早餐,簡單收拾了一下,便出門打車直奔機場而去!
中午時分,飛機穩穩降落在吉市機場,幾人沒在市區多作停留,出了機場便找了家臨街的小餐館,簡單點了幾樣家常菜墊了墊肚子,飯罷,又轉乘大巴客車,一路向著更深處駛去,車子在蜿蜒的公路上顛簸了兩三個小時,終于抵達了紅源縣。
紅源縣處在長白山山脈的邊緣地帶,抬眼望去,遠處的群山連綿起伏,峰巒疊嶂,在午後的陽光下泛著黛青色的輪廓,透著一股原始而厚重的氣息。
“這就是長白山山脈”?
曹莽指著遠處的大山問道。
“是的”,
苗塵回道,也伸出手來指向山峰︰
“這一片只是長白山的支脈,真正的山脈和主峰離這里還有一百多公里”!
“長白山山脈這麼大啊”!
曹莽望著眼前望不到頭的群山,忍不住發出一聲感嘆。
陳誠點點頭,補充道︰“那可不,長白山山脈也是華夏重要的山脈之一,總面積約二十多萬平方公里呢”!
曹莽的目光在連綿不絕的山巒間逡巡,眉頭微微皺起︰
“那那些高麗棒子怎麼敢跑到這里來搗亂?”
“這個你就不知道了吧。”陳誠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那神情明擺著就是在說,看好了,我要開始好好給你說道說道了。
他清了清嗓子,緩緩道︰
“長白山山脈跨度很大,一部分在咱們華夏境內,另一部分延伸到了高麗那邊。而且這里來頭不小,曾是滿族文化的發祥地,在清代還被列為龍脈禁地,歷代都看得極重,他們敢來這兒折騰,說白了就是沒安好心,能被列為龍脈禁地的,好東西能少的了”?
曹莽听的火氣直冒,憤聲說道︰
“這些該死的高麗棒子,不在他們的地界里尋寶,竟然敢跑到咱們這里,試圖盜取咱們的寶貝,士可忍孰不可忍,這次非得跟他們見個真章不可”!
苗塵站在一旁,耳朵里灌滿了曹莽擲地有聲的話語,只覺得一股熱流從腳底直沖天靈蓋,渾身的血液都快要燒開了。
他攥緊了拳頭,腦子里不受控制地閃過那些畫面,自己和師兄們跟那幫高麗棒子對峙的場景,對方囂張的嘴臉,還有自己這邊被打得節節敗退的狼狽,最後眼睜睜看著對方大搖大擺離開,留下滿場狼藉和師兄們身上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