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主任謝謝,我們知道了,不過我們商量一下再做決定吧”。
肖全生嘆了一口氣,陳誠的親人不光自己,還有張茜,他需要跟張茜商量一下再說。
薛主任急忙道︰“不用客氣,你們商量以後通知我就行”。
薛文斌雖然不知道患者是誰,但他可是知道親自發話,要求他們全力救治患者的是誰,別說他這個專家醫師了,就是院長見了那位也是恭恭敬敬的,能進到國光療養院的,沒有一個是簡單的人物,起步就是省級以上的大領導。
待幾位專家走後,肖全生輕嘆一聲,眼神中滿是憐惜,拿出紙巾遞給張茜︰
“茜茜,不要傷心了,事已至此,傷心也沒有用,現在最重要的是怎麼保著誠兒的性命”。
張茜接過紙巾,眼淚汪汪的抬起頭哽咽著道︰“師父,一想到誠哥身上插著管子躺在床上,我,我心里就很難受”。
說完,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珍珠,怎麼擦也止不住,那個時而體貼溫柔,時而一臉壞笑的身影此刻正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怎能讓她不傷心欲絕。
“誠兒這次的傷,怕是用現在的醫學治不好,他是強行接受強大的靈氣,來榨取自身的能量化成精血,導致身體過度的透支,丹田和經絡已經全部枯竭,難以修復,不但毀了修道之路,就算醒過來,怕是也活不了大歲數”。
“師父,丹田是什麼?我有嗎?我的能不能移植給誠哥”?
張茜這兩天听到了好幾次丹田,她不知道是不是某個髒器的代名詞。
肖全生苦笑一下,臉上卻帶著欣慰之色,他相信,只要能救治好誠兒,張茜可以毫不猶豫地為他捐獻任何的器官。
“傻孩子,丹田不是器官,是修道之人元氣的根本,是精氣神的匯聚之地,世間萬物皆有靈,人亦如此,這丹田,就如同人體內藏著的一座寶庫,修道之人,通過吐納、冥想、修煉,將天地念力和靈氣引入體內,匯聚于丹田,慢慢滋養壯大自身的元氣,進而超脫凡俗,以前誠兒給你開過陰眼,你看到他打出的道家罡氣就是丹田里面的念力和靈力的匯聚之氣”!
“師父,就真的沒有任何辦法了嗎”?
“唉,我也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當時在昆侖墟,我和幾位大天師聯手將自身的丹田之力逼進誠兒的體內,想重新喚醒他的丹田,可惜,他的丹田根本就吸收不了,全數溢出體外”。
“如果誠哥不通過醫療插管,只讓靈兒幫他過渡靈氣滋養著,他能不能活下去”?
肖全生再次嘆氣道︰“這個我也不知道,不過听曹莽說從他們在哀老山接到誠兒,到現在已經二十多天了,誠兒不吃不喝,通過靈兒的靈氣滋養還一直保持這個樣子來說,應該是可以的”。
肖全生想了一下又道︰
“只是那靈兒的靈力不知是否充盈,短時間內應該沒有問題,時間久了會不會跟不上,那到時候可就不好說了”。
“不過,真有那一天,我肯定會帶著誠兒再去昆侖墟或者龍虎山,和大天師聯手來保著他的命,只是我們的念力沒有靈兒的靈氣精純,畢竟她是陣靈演化而成的”。
肖全生憂心忡忡的說著,同時心里也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當天晚上,張茜依舊守在陳誠的身邊,曹莽說要替換她照顧老大,讓她去休息,被張茜拒絕了,執意的要守在陳誠的身邊,下午的時候,肖全生已經跟靈兒商量了,只要陳誠的身體不在惡化,靈兒能夠一直這樣用靈力來滋養著他。
既然選擇了這種方式,那麼也沒有必要守在療養院,張茜也同意明天出院回到奉江。
張茜依舊坐在凳子上,身子微微前傾,一只手輕輕撫摸著陳誠那消瘦的臉頰,他的面容在暗黃色的燈光下顯得格外憔悴,甚至有點可怖,可張茜的眼神里,依舊充滿著愛意和溫柔。
身後,靈兒和呂夏蟬靜靜地站著,兩女雖然沒有說,其實心里也是哀傷不已,靈兒的眼中滿是憐惜,她看看面容悲淒的張茜,又看看宛如死人一般的陳誠,心中不禁泛起一陣酸楚,呂夏蟬也是一樣,她緊緊地咬著嘴唇,要是她有淚水,估計早就淚水長流了。
“誠哥,明天我們就回家”。
張茜的聲音很輕,像是在對一個熟睡的孩子說話,又像是在對自己說。她的眼中閃過一絲堅定,但更多的是一種溫柔的決絕︰“無論你會不會醒來,我都一直會守在你的身邊陪著你”!
張茜的這句話不僅僅是對陳誠的承諾,更是對自己的一種堅守,她的手撫摸著陳誠的臉頰,又輕輕向下握住陳誠的手,他的手曾經給予她無數的溫暖和力量,如今卻是那麼冰冷堅硬,張茜知道,誠哥只要還有呼吸,只要她不放手,他就會感受到她的存在,知道她一直陪在他的身邊。
窗外,夜色漸漸深了,星星在天空中閃爍,仿佛也在為這對戀人祈禱,而在這個小小的病房里,時間仿佛靜止了,只剩下緊握彼此雙手的張茜和陳誠,還有那份永不褪色的愛。
第二天上午,接到通知的毛老在秘書沙保明的陪伴下來到了病房里,滿臉疼惜的看了看陳誠,這才對著肖全生道︰
“決定好了”?
“嗯,誠兒的病不是現代醫學可以治療好的,與其在這里佔用資源,不如回去再想其他辦法”。
毛老嘆口氣道︰“老肖,只要有利于小誠的病情,可以在這里一直住下去,其他的不用你管,他為了世間太平可以犧牲自己,別說這國光療養院的一個病房別墅了,就算集中全國的醫療那也是應該的”!
“唉,毛老,我理解你的心意,還是回去吧,在這里始終不如在家方便”。
“好吧,有什麼需要隨時聯系我,無論是什麼,我都會盡可能的去滿足”。
肖全生輕輕的點點頭,毛老看向站在床前的張茜道︰
“你就是小誠的未婚妻吧”?
“嗯,您好,我叫張茜”。
張茜很有禮貌的回答道。
看著滿臉憔悴和她哭紅的雙眼,毛老再次輕輕嘆了一口氣道︰
“你也是好孩子,委屈你了”。
“我不委屈,雖然心痛,但依然為陳誠做的事感到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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