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渡過了真我劫？”
骨川上人滿臉愕然，“噌”的一聲站了起來。
張陽憨憨的撓撓頭，“咳咳...機緣巧合，師祖用那天外之魂主動激發真我劫。
其實要不是師祖刻意安排，我都不知道有真我劫。”
師祖說不要告訴外人，師尊算不得外人，張陽也就實話實說的。
不過三劫的事情，確實沒人給他說過。
也算因禍得福，若是自己知道有真我劫，怕是真的無法渡過。
總的說來，運氣成分很大。
他猜測甚至師祖都沒把握，只是嘗試下。
骨川上人沒說話，只是眼神復雜的看著自己徒弟。
他知道張陽天資不錯，但沒想到會這麼好。
要知道大徒弟扶素現在還沒渡真我劫呢！
現在小弟子竟然彎道超車提前渡過了真我劫，同時也成為他座下唯一渡過真我劫的弟子。
“師尊？”
骨川上人立馬回神，“咳咳...不錯，只比為師當年慢了一點點。”
骨川上人捋著長須幽幽道。
張陽微微一怔，本以為自己入門一年半渡過真我劫很牛逼了。
竟然還比不過自家師尊。
看來還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
他剛剛升起的些許自傲情緒，瞬間消散。
“但...師尊，真我劫已渡，可我並沒有覺得實力、境界有所增長，這是怎麼回事？”
張陽恭敬的詢問道。
渡過真我劫，他只覺的心靈無塵，感知力有些增長。
但心神、實力、境界方面卻毫無增長，一開始還以為是時間短，但過了一天後，仍然沒有什麼效果。
“呵呵...痴兒，真我劫並不會讓你短時間提高境界！”
骨川上人呵呵一笑。
張陽皺了皺眉頭，正打算說什麼。
但骨川上人擺了擺手，“渡過真我劫，只是讓你有了初步接觸真實世界的資格！”
真實世界？
張陽眼楮睜的老大，師尊每個字他都能听懂，但卻不理解。
什麼是真實世界？
難道這個世界是假的？
骨川上人知道張陽心中的疑惑，下一刻直接出現在張陽身側，一把抓住張陽的手腕。
“徒兒，今日我便讓你看看真實的世界是什麼樣子！”
張陽還沒來得及反應，只覺的眼前一花。
再次睜開眼楮的時候，周圍皆是一片片的青銅...
對，就是青銅，樹木是青銅的，建築是青銅的，甚至天空中的雲彩都泛著銅銹青色...
頭上更是懸掛著三重月亮，第一重銀月表面布滿生銹的齒輪，第二重青銅月亮中流淌著液態時間之力，第三重黑鐵月亮則是個不斷吞噬光線的水晶球體。
整個世界顯得荒誕怪奇！
“師尊，這是...”
張陽愕然看向旁邊的骨川上人。
但待到看清骨川上人後，眸子極度一縮，臉上滿布震驚之色。
此時的骨川上人竟然是一尊青銅佛像！
整個身上布滿青色的銅銹，看上去斑駁不堪。
“怎麼？徒兒，不認識我了？”
骨川上人的聲音從佛像中傳來。
“師尊，這...這...”
張陽茫然的看著骨川上人，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原有的世界觀開始崩塌，雖然這不是第一次，但卻是最震撼的一次。
“呵呵...徒兒，你看看自己！”
骨川上人微微一笑提醒道。
自己？
張陽微微一怔，伸手朝著面前一抹，鏡像術出現在眼前。
“這...這是...我？”
看著眼前一座常人大小的佛像，張陽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臉。
帶來是粗糙、冰涼的金屬觸感。
“徒兒，這便是原初之界！”
“原初之界？”
張陽喃喃的看著四周。
骨川上人默然不語，等待張陽自己慢慢消化眼前的一切。
良久，張陽長出了一口氣，“師尊，我不懂。到底哪個是真實的世界。”
骨川上人沒有說話，只是伸手招來天空中的雙頭青銅鳥，微微用力。
青銅鳥哀鳴一聲，直接慘死。
但奇怪的是沒有任何鮮血流出。
骨川上人絲毫不在意的撕扯一半塞入自己嘴中大口咀嚼起來。
另一半遞給張陽，示意他吃下去。
張陽看了看手中的一半青銅鳥，學著骨川上人的樣子放入口中大口的咀嚼起來。
一股子銅銹味溢出，接著便是刺耳的金屬摩擦聲，但味道卻出人意料的好吃。
“哪一個都是真實的世界。
原初之界只不過是一個維度殘骸罷了！”
“維度的殘骸？”
張陽有些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骨川上人笑了笑，指著天上的青銅鳥、月亮，雲彩，又指了指青銅樹、建築...
“徒兒，你看。這個維度中所有的存在都在試圖理解自身存在的荒誕性，但卻永遠被更加龐大的宇宙邏輯戲謔。
每個角落都在提醒著我們︰你現在所認知的真實，不過是另一個維度的殘響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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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們是為了生存，而我們是為了...掠奪！”
張陽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師尊，瞬間明白了師尊話的意思。
用簡單的例子來說，就是一鯨落萬物生。
而自己等人就是趴在鯨尸上不斷撕咬血肉的鯊魚。
不單單是自己，是自己所在的維度，正在無時不刻的蠶食這個維度的殘骸。
而自己就是其中的先頭兵！
張陽看向自己師尊。
骨川上人仿佛知道自己徒弟在想什麼，微微點頭，“只有渡過真我劫，才能認知自我，也才有資格進入原初之界。
真正的自己人才有享受這里的資格！”
張陽沒說話，得利者也是付出者，隱隱能猜到其中的真相。
他是既得利益者，必然會維護其中的利益。
不過是一場你死我活的戰爭罷了！
“別想太多，這些離我們太遙遠！就算你師祖，也只是相當于先鋒大將罷了。”
骨川上人笑著搖了搖頭。
既然已經渡過真我劫，這些事情還是要讓張陽知曉的。
“師尊放心，我省得！”
“好，那便回去吧！”
話音一落，張陽眼前一花，又重新回到大殿中。
還沒做他想，便感覺一股精純的能量轉化為精純的佛力在體內涌動。
他驚訝的看著師尊骨川上人。
要知道他自從肉金剛六境圓滿，佛力已經不再增長。
不但如此，體質也有所增強。
突如其來的佛力與身體的變化，莫不是剛剛吞下的那一半鳥尸？
“呵...怎麼樣？知道原初之界的神奇了吧？”
骨川上人笑呵呵的看著張陽。
想當初自己剛進入原初之界，也是這個樣子，甚至比張陽還震驚。
“好了，現在去六號池更好！肉金剛果位對你來說唾手可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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