甦澤覺得眼前的這個女人有問題。
“菲麗娜女士，當初是為自己贖身，離開後又回來了嗎？”
菲麗娜點頭。
“是的。”
“我原本以為，按照我的學識，可以找到一份好工作，可以永遠擺脫這個地方。”
“但真正離開這里後，我才發現，我已經徹底沒救了。”
“雖然我懂得多，也學過很多知識，比很多人優秀，但在這樣落後的國家，我擁有的知識，並不能給我帶來什麼收益。”
菲麗娜看上去情緒有些激動
“我沒辦法，最後只能回到這里。”
“我已經被牢牢鎖住了，再也無法離開！”
她看上去十分悲傷，但卻沒有眼淚。
也許眼淚早已流干。
“當初的我跟現在的卡曼拉一樣，被人賣來這里。”
“一開始我也想要跑。”
“我跑了一次被抓，我以為他們會打我，但當時我有些驚訝，因為他們並沒有把我怎麼樣。”
“後來才知道，因為我長得很美，他們不舍得打，打壞了就不值錢了。”
“因此，我便跑了第二次，第三次……”
“最終買下我的那個人無法忍受我的行為，讓人劃了我的臉，還把我丟到最差勁的狹窄胡同。”
“在那里，我每天都要接待數不清的客人，而且還都是最差勁、最骯髒的客人。”
“唯一擺脫那個地方的方式，就是把錢還清。”
甦澤略微思索就能知道。
菲麗娜當初究竟經歷了何種的折磨與絕望。
而且她要償還的錢，肯定比其他女人要多得多。
畢竟她也說了，當初的她很美，美到即使是接連逃跑，買下她的人，一開始都沒舍得打她。
菲麗娜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好像是在跟過去的自己和解。
又好像是已經無所謂了。
“所以我在看到卡曼拉的時候……”
甦澤，“你想幫她。”
菲麗娜愣了下。
“我讓人打了她。你為什麼還覺得我在幫她？”
甦澤，“你在用自己的方式幫助她。”
“如果你不買下她，也會有其他人買，而你在這里待了這麼多年，對其他人的性格都很了解。”
“你知道卡曼拉落在他們手里會是什麼下場，所以你才將她買下。”
菲麗娜咬了咬牙。
“我哪里有這麼好？”
“我買下她，也是看她長得美麗，想讓她給我賺錢。”
甦澤並不否認這一點。
畢竟菲麗娜也不是聖母。
而且這個地方幾乎每天都有許多被拐賣來的女人。
每一個都很可憐。
有的是被男友騙來的，有的是被父母賣掉的女兒。
自願的都是極少數。
如何能救得過來？
但是卡曼拉剛剛被拐來，就被她買下。
自己跟白墨兩個客人出現的時候，她明明可以將卡曼拉抓回去，直接讓她接客，但卻還是讓自己手下把人打傷。
這樣一來，她雖然受傷了，但卻暫時可以不用接客。
而且她是因為逃跑被打的。
也不會被人懷疑什麼。
菲麗娜必然是在卡曼拉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她是真的很喜歡卡曼拉。
很想救她。
但即使如此，她也不會把卡曼拉放走。
她救人的方式是，給卡曼拉介紹有錢的優質顧客。
而不是跟自己一樣。
被丟到最骯髒的胡同里，接待最丑陋廉價的客人。
甦澤正在思考的時候，白墨忽然拿出幾張錢，遞給菲麗娜。
菲麗娜見此有些意外。
但還是下意識的伸手將錢拿了過來。
“這兩天，讓卡曼拉好好養一養。”
菲麗娜有些愣神的點頭。
“好的，沒問題。”
遠處有人喊她，菲麗娜跟他們道別，轉身離開了。
等她走遠後，甦澤才問，“剛才給錢的時候，我看到你踫到她了，怎麼樣？是她嗎？”
白墨並未第一時間作答，而是有些遲疑。
甦澤看著他。
“應該不是吧，畢竟如果是她，你應該契約成功了。”
白墨給了一個似是而非的回答。
“之前去卡曼拉那邊嘗試，並沒有任何提示，但是剛才的我接觸菲麗娜，提示契約失敗。”
甦澤愣了下。
“契約失敗的意思是，可以契約，但是還沒有滿足一定的條件，所以才暫時不能契約？”
沒想到，居然被他猜中了。
竟真的是菲麗娜？
“怎麼回事？你之前不是說只要跟詭異有直接的肢體接觸，就能強行契約嗎？差了什麼？”
白墨搖頭。
“暫時不清楚。”
甦澤第一時間想到了領域。
“難道是因為我們現在身處對方的領域之中，所以才契約失敗？”
“若是這樣的話，要將她從這個領域帶出去？”
“還是說，讓她自己收起領域？”
“亦或是讓她顯出詭異的真身？”
白墨搖頭。
“不清楚，不過我覺得，應該是要讓菲麗娜意識到自己已經死了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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甦澤覺得這個簡單。
“直接殺了她，不就行了？”
白墨對他的這個意見並沒有直接拒絕，反而認真思考起來。
按理說面對這樣的領域，要想順利處理的話，大概率是需要順著領域的情況來。
他們直接將菲麗娜殺死，這就相當于用強的。
不是說不能這麼做。
只是這樣做會帶來兩種結果。
第一種是是達成他們的目的，畢竟有的時候用蠻力確實可以解決很多事。
但更有可能的是，讓領域內的情況加劇惡化。
“走，去試試看。”
只要能見到詭異，他就有把握在短時間內成功契約。
所以即使情況會惡化，白墨也沒打算浪費時間。
他還想快點回國，去參加宋雨秋的葬禮。
甦澤看著白墨再一次拿出那面巴掌大的小鏡子。
依舊有一道黑影在鏡子里一閃而過。
接著，鏡子里顯現出菲麗娜的身影。
她此時居然在跟宋卓的父親對話。
原來剛才喊走菲麗娜的是這個男人。
此時她看上去情緒有些激動，好像是在拒絕什麼。
然而宋卓的父親更為激動。
他的臉色十分難看，最後怒吼一聲，竟是用雙手掐住了菲麗娜的脖子。
通過鏡子看到這一幕的白墨二人，都覺得有些意外。
甦澤嘀咕，“我覺得作為施展領域的詭異，在領域中的身份應該不會這麼輕易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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