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燈這才發現原來這懸崖是如此的高。
但此刻他的心中除了這些發散的想法,更多的是只有兩個字"完了"
“包司直!包司直?”
愣怔半晌的包燈費力的抬起頭朝上看去。
上頭還有倆人拉著自己,正好一人一條腿。
可惜就是這樣,自己都朝懸崖邊飛出去了,也沒能將人拉住。
而罪魁禍首卻還置若罔聞的站在一旁,周圍還聚著黑衣遮面的手下。好似無關緊要一般的眼神中帶著一種分明,兩種淡漠。
而魏延等人一邊需要防備著白澤西等人的偷襲,一邊又要將懸在懸崖之外的包燈拉上來,逐漸捉襟見肘。
白澤西神情淡漠的看著被拉上來包燈,“在下該做的事已然做完,包司直後會有期。”說著便就欲要離開。
“站住!”
坐在地上低垂腦袋的包燈抬起頭來。
“包司直,可還有事?”
“今日你別想離開這。”一字一句,包燈咬牙切齒般艱難的從喉嚨里吐出來,眼尾泛著紅。
面對已然拔刀,凌然一副要與自己拼命的包燈等人,白澤西全然不放在眼中,眼中漠視眾人,輕輕一個揮手,身邊圍繞著的手下紛紛做出攻擊的動作。
“今日,在下事畢,不願過多為難爾等,”白澤西銳利的眼神輕輕掃過眾人,“可若是諸位想要留下我。”
白澤西伸出手,下一刻便就有人將一個黑色物體放在其手中,“那在下不介意讓爾等先一步替在下去感悟神諭的感召。”
對于白澤西手中的東西,包燈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但是看著那小小的東西,心中確實感到一絲危險。
但現下為寧宛報仇才是他此刻心中的第一選擇。
“威脅我?”包燈冷冷道。
“不,是勸告。”
“上!”包燈不想再听對方說一些廢話,方才就是因為顧忌太多,才會錯失搭救寧娘子的時間。
下一刻,包燈一馬當先沖了過去。
眼見包燈等人再次反撲,不听自己好言相勸,白澤西眼中盡是輕蔑。
好似絲毫不懼包燈等人的攻擊。
身後的黑衣人朝兩旁一退,白澤西迅速朝後退去。
黑衣人再次聚攏,簇擁在白澤西身前。
下一刻,只見這些人從包裹的嚴嚴實實的衣服里掏出一些與方才白澤西手中之物一模一樣的東西,朝雙方中間地帶丟去。
霎時間,地動山搖,碎石激蕩,樹折草毀。
包燈等人腳下不穩,崖邊更是隱隱有掉落的可能。
崖邊陣陣濃煙,片刻後濃煙散去。
懸崖破廟,殘垣斷壁。
看得見的活物只有包燈等人。
看著對面方才還在的人,此刻卻全然消失不見。
包燈的臉色鐵青一片,難看至極。
怒極,包燈將手中的兵器狠狠朝地上丟去。
空中彌漫未去的氣味,還有方才的動靜。
白澤西手中有恃無恐的武器,包燈哪里還能不清楚,
他再清楚不過,火藥,對方手里怎麼會有這東西?
配方不是早就毀了?
白澤西又是如何拿到手的?
難道當初在道觀,這配方早就到了白澤西手中?
想到這,包燈面色愈發的難看。
原本還信誓旦旦的朝著長公主發誓自己一定能夠將人救回。
可這會不僅沒能將人平安帶回去,竟連尸體都可能找不回來,魏延心中第一次覺得堵得慌。
手底下的人也是一個接一個,面面相覷,手足無措起來。
看著臨邊的懸崖,即便是正午,其下也是彌漫著江水帶來的霧氣。
瞧不起,看不見。
包燈“活要見人,死要見尸。”說著便就轉身朝山下走去。
魏延等人沉默著快速跟上。
不同于一開始出發之時的平和。
此刻隊伍中彌漫著低迷沉默。
三刻鐘後。
快速下山的眾人來到懸崖一面的崖底。
望著無情洶涌翻騰的江水。
身後肉眼可見一斑的岸邊,各異的石頭,江水拍打的痕跡,偶有奇跡生發的植物。
就是沒有可以躲藏的地方。
江岸邊。
風吹。
在耳邊撕裂淒慘。
試圖找到一星半點痕跡,又抱著不可能的僥幸。
沉默,固執。
天空懸掛的金烏,從不可視目,烈焰燒灼到金烏展翅,回轉湯谷,光輝收斂。
他們已經尋了很久,從天光大亮尋到日暮西山。
仍舊未曾尋到寧宛的任何蹤跡。
手下人湊到魏延邊上小聲說著什麼,隨後魏延轉頭看向沉悶翻找的包燈,沉默片刻朝著手下擺了擺手,走了過去。
感覺到有人靠近,包燈抬起頭來,眼中亮起光亮,站了起來,“找著了?”
魏延搖了搖頭,“現下天就要黑了,這附近基本都已經被找遍了,我們還要接著找嗎?”
包燈心中明白從那麼高的懸崖掉下來,不是摔在石頭上,血肉飛濺,死無全尸,就是直接掉進江中。
前者死無全尸,後者希望也不大,畢竟當時還是昏迷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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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清醒狀態下,即使是從高處掉進江中,他也能僥幸想象寧宛有著一絲希望能夠在水中逃生。
可
包燈看著翻滾的江面,沉默一瞬,“留下一半人繼續找,沿著江岸找,剩下一半人馬沿著下山的道路仔細尋,特別是靠著懸崖一側的,”白澤西是一個有假死前科的人,包燈心中總是抱著絲隱隱的僥幸,萬一對方又是跟他們耍花招,“派回去長公主府報信的人也應該早到了。”
包燈低聲喃喃道。
昨夜薛恆突然便就被急召進宮去,而寧娘子卻
即便是到了此刻,包燈也都覺得這一切好似做夢一般,他不敢想,也不願想。
包燈面色重重的望著逐漸映上夜色的江水。
魏延帶著神犬,包燈緊隨其後。
府中兵丁隱入人群分為四組,朝著四個城門而去。
為了不引起城中注目,長公主坐鎮府中。
原在門口的眼神逐漸轉移到了手上,看著自己的這雙手,常年的養尊處優,沒有一點粗糙和繭子存在。
自年少開府嫁人,操持內外。
她已經很久沒有這樣憂心忡忡,患得患失的感覺。
即便是當年生產那夜也不曾有過今日的感覺。
對于魏延還有包燈的手段和能力,她不覺得會找不到人。
只是,她怕帶不回人。
閉了下眼。
長公主再次抬頭,眼中神色已然如常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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