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說,這樣的一份羔羊羹值不值得品嘗一二?”
“值的,能不值得嘛!”
“這樣養的還真沒嘗過,快說,快說這次規矩是如何,我等已然迫不及待了!”
“陸掌櫃,快些說吧,我們都是老主顧了,也煩那些個繁文縟節的,如今前頭正有珍饈美食在等著品嘗,如何還能耐得住,煩請快快開始,莫要再折磨我等。”
“不錯,還是快些開始,省得我等垂涎欲滴。”
“某已經急不可耐了。”
“快快快。”
這怎得如此急不可耐,真就覺得和吸了毒一般,很難想象這些人是為了一道菜如此期待瘋狂。
透過窗戶,雖然看不見其他包間中的面容,但是卻是從這听到的言語中感受到他們好似癲狂一般,寧宛不由看向薛恆,只見對方也是看向了自己,兩人相對一視,眼底都藏著莫名的情緒,只是現下的情況好似不適合說。
這時陸掌櫃便又說道︰“既然諸位盛情難卻,那麼便就開始吧。”
其後便從身後捧著托盤的男僕使手中取過一根鼓錘,閑庭信步,顛了顛衣袖,舉著鼓錘便就朝懸掛在一旁,巨大的面鑼敲去。
"咚!"
好大一聲響。
震耳欲聾。
震的有些走神的人,都在第一時間回過神來。
這次的規矩又會是如何,所有人都很期待,畢竟以往的幾次都很是令人意外。
一名舉著一塊披著紅布的牌子上了台,因著方才眾人的要求,陸掌櫃也不再拖沓,上前一把便揭開了紅布,只見牌子上寫著"包間可食"四個字。
這下可就高興壞了,雖說大堂走廊亦是站著不少人,但是大多數的都還是呆在包間內,這下那些因為著急出了包間門的客人,不由撫膝大嘆,畢竟他們這麼一抬腳便就錯失了一道頂級珍饈。
手中抓著紅布,陸掌櫃朝著四面拱手,“恭喜這會在包間中的貴客們。”
話音剛落下,便又傳來一連串的哀嚎嘆息。
陸掌櫃便又說道︰“未滿足條件,不符合規矩的諸位貴客也莫要懊惱,春樓也為諸位奉上一份炙烤鹿肉,以慰諸位。”
本還在為自己無緣此次的規矩而懊惱的客人,這會便又大聲贊賞起春樓來。
能來這里消費的就不會是什麼無名小輩,若是不認識只能是對方低調,故意不起眼。
很快便就陸陸續續的僕從到了各個包間門前,敲門而進。
包燈他們的包間自然也是一樣,僕從端著一小盅羔羊羹放在桌子中間,還未打開,便就聞到一股肉香順著盅蓋的縫就飄了出來。
這一小盅便就很多了,畢竟這包間中可都有著不少人。
四人湊在一起,包燈最先迫不及待,就要拿碗舀湯吃肉,只是這湯滾燙,肉亦然。
及至每人面前都放置一碗除了寧宛,也未等到合適的溫度。
只是這羊羔的肉竟然全是瘦肉,連皮都去了,難道還怕他們咬不動?
“沒有一根骨頭,竟然連皮都沒有,這羊湯的精華難道不是在骨頭里嗎?”
寧宛看著薛恆碗里攪拌的肉湯,遲疑的道︰“這肉看著也沒那麼爛乎吧,難道這羊肉並不是以慢炖的方法熬制出來的?”
薛恆舀起一塊肉,搖了搖頭,“也不盡然,只是這羊肉羹的熬煮秘訣便就在于使用文火慢炖,但听說有一秘法,只用杏仁數枚,加以活水便可將骨炖爛,對方既然能做上一方酒樓大廚想必其間有著獨到之處也未可知。”
包燈攪和的使勁,高興的道︰“這皮呀,骨的,興許在別人鍋里,沒有骨頭也好,還多點湯多點肉,一會我們多吃點看看這到底有多吊人口味,就是可惜了寧娘子只能在一旁看著我們吃了。”
寧宛淡笑不語,只是這味道聞著確實是羊羔的味道,但是怎麼總感覺不純,這里面怎麼還有一股豬肉的味道,難道是自己聞錯了?
“白郎君,這次多虧了你,若不是你我們大家伙便就都要出去瞧熱鬧,這會便就沒有這方口福能吃上這用山珍喂養百天的羊羔了。”
“是呀,多虧了白郎君。”
“哈哈,不必多禮,不必多禮,我這不過也是瞎貓撞上死耗子,運氣罷了。”
“白郎君真是謙虛了。”
“就是,就是。”
不知怎得,隔壁包間的聲音就這麼傳了過來,好似對方的包間門沒有關好,露出一條縫。
本準備喝湯的眾人因著對方的聲音而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這位白郎君正是那位今天因為誤闖薛恆屋舍,而被責罰請假歸家的白書吏。
不知怎得又在這里遇見了,還是在隔壁包間中。
包燈稍抬頭,與薛恆對視上,半晌突然說道︰“還真是冤家路窄。”
春樓雖貴,但沒人說白書吏就不能去,所以眾人只當是一次意外,正想低頭繼續攪拌湯羹,又听見外面隔壁包間的說話聲,不過之後的說話內容,卻是讓他們徹底放下手中的湯勺,甚至于面對面前這一盅在外面那些人看來如此香氣撲鼻,美味異常的羹湯也是再沒有了興趣,甚至多了一些惡心,反胃。
只見外面很快便就換了一個話題。
只見原先最早與白書吏交談的聲音說道︰“白郎君,不知先前說的去到那薛少卿在大理寺中的住所一日游,可是做到了?”
白書吏傲然提高的語氣傳來,“我是去了,還被逮著了。”
很快一道聲音顯得很關切,“被抓了?那白書吏你沒事吧?”
“對呀,這薛少卿沒有把你怎麼樣吧?”
“听說這薛少卿雖然身份貴重,卻是無趣的很,還翻臉無情,不管是誰都不給面子的。”
寧宛耳中听著,眼中卻是不斷的打趣看向薛恆,奈何薛恆好似死豬不怕開水燙一般,完全感受不到在場除了他自己以外的三道目光。
便就是耳中傳來的聲音也是絲毫不能引起他一絲的眼神波動。
只听那屋傳來拍拍胸脯的聲響,這聲音可是夠大的,想必是挺用力,畢竟這屋都能听見的。
其後白書吏便說道︰“我是誰,我家大佷可是還在大理寺呢,他薛少卿再厲害,也沒抓著什麼錯處,難道還要翻臉不成,我大佷的面子還是要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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