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分•血染的指南針
2023年6月18日,清晨,基輔羅斯防風林。
薄霧如幽靈般纏繞著古老的防風林,給這幽深的森林披上了一襲神秘的紗衣。空氣中那股難以名狀的寒意,就像是幽靈的低語,在林間游蕩,讓整個森林都沉浸在一種詭異的靜默中,仿佛連風都屏住了呼吸,等待著那不祥之兆的降臨。
羅剎國中士伊戈爾•瓦西里耶維奇,自那濕冷的睡袋中緩緩爬出,一股無形的重壓如寒冰般緊鎖他的心扉,那是一種超越言語的預感,冰冷而沉重,如同一只無形的大手,正狠狠地攥緊他的心髒,令他幾乎窒息。
軍靴踏在濕潤的土地上,發出細碎而沉悶的聲響,宛如森林深處的低語,帶著一絲不祥的預兆。草葉上的露水在晨曦中閃爍,每一滴都像是窺視的眼楮,冷冷地注視著這群不速之客,窺探著他們內心深處的秘密與恐懼。
“伊戈爾,快跟上!”走在隊伍最前方的謝爾蓋低聲催促,聲音中夾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宛如一根緊繃至極的琴弦,隨時可能因承受不住壓力而斷裂。
伊戈爾強壓下心頭的不安,加快了步伐,但那股不祥的預感卻如影隨形,如同一只黑暗中潛伏的巨獸,用它那無形的爪子,輕輕撥弄著他的神經,令他無法安寧。當他腳下的軍靴無意間碾碎了一片蕨葉,那股粘稠的寒意瞬間順著褲管攀爬而上,仿佛有無數細小的觸手在黑暗中伸出,企圖將他拖入無盡的深淵。
“等等!”謝爾蓋突然停下腳步,聲音中充滿了難以掩飾的驚恐,宛如一只被逼入絕境的野獸,在絕望中發出最後的哀鳴。
伊戈爾猛地抬頭,只見謝爾蓋已跪倒在地,雙手顫抖著捧起一台軍用電子地圖。液晶屏上,暗紅色的液體緩緩滲出,宛如鮮血般觸目驚心,逐漸匯聚成基輔羅斯那莊嚴而神聖的國徽圖案,卻又帶著幾分詭異的諷刺與嘲弄。
“中士,我們可能闖進了……”安德烈的話語未落,整個森林突然間沸騰起來,震耳欲聾的鐘聲在四面八方響起,那聲音空洞而悠遠,像是從地獄的最深處傳來,為亡魂敲響的喪鐘。
十六名士兵同時捂住耳朵,試圖抵擋那震耳欲聾的聲響,但那鐘聲卻仿佛擁有穿透一切的力量,直接穿透他們的手掌,刺入他們的靈魂深處。作戰服上的羅剎國臂章開始滲出細密的血珠,宛如惡魔的詛咒,在腐殖質的地面上匯聚成一行行扭曲的西里爾字母︰“劊子手”。
第二部分•活過來的戰爭亡靈
正午時分,林間忽然飄起了一層淡藍色的霧氣,輕盈而縹緲,宛如一層薄紗,將整片森林緊緊籠罩。霧氣中,伊戈爾的目光驟然凝固,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那是他的祖父——一位曾在1939年甦芬戰爭中凍死的老兵。祖父的尸體掛滿冰稜,面容扭曲而猙獰,正用他那熟悉的烏克蘭語咒罵著︰“你們這些愚蠢的後代,正在重復我們當年的罪孽!”
伊戈爾只覺一陣徹骨的寒意從脊背升起,宛如一條冰冷的毒蛇,悄無聲息地爬上他的脖頸,令他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他張了張嘴,試圖呼喊,卻驚訝地發現自己的聲音竟卡在喉嚨里,仿佛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緊緊扼住,半點聲音也發不出來。
與此同時,上等兵米哈伊爾突然像是發了瘋一般,猛地抽出腰間的刺刀,狠狠地劃向了自己的喉嚨。鮮血瞬間噴涌而出,宛如一道絢爛的血泉,在空中凝結成了一面迎風招展的戰旗,那正是斯維亞托斯拉夫大公的戰旗。戰旗在風中獵獵作響,發出陣陣嘲諷般的呼嘯,像是在嘲笑這些擅闖禁地的不速之客,又像是在向他們宣戰,宣告著這片森林的不可侵犯。
夜幕降臨,士兵們圍坐在熊熊燃燒的篝火旁,默默地啃食著冰冷的壓縮餅干。火焰在風中搖曳生姿,忽明忽暗,宛如一群不安分的幽靈,在夜色中肆意舞動。列兵丹尼爾突然指著樹梢尖叫起來,聲音中充滿了恐懼與絕望。眾人抬頭望去,只見樹梢上掛滿了燒焦的烏鴉尸體,那些尸體竟像是擁有了人類的聲帶,正一遍遍地復述著2014年頓涅茨克機場保衛戰中陣亡將士的遺言︰“我們被拋棄了……我們被背叛了……”
那聲音冰冷而尖銳,宛如一把鋒利的刀,狠狠地刺進了每個人的心髒。下士阿列克謝突然感到一陣劇烈的瘙癢,他猛地低頭看去,只見自己的防彈衣里竟鑽出了無數條透明的蛞蝓。那些蛞蝓體內封存著馬航h17遇難兒童的殘影,殘影在蛞蝓體內扭曲、掙扎,仿佛是一群被困在噩夢中的靈魂,正無聲地控訴著他們的罪行,訴說著那些被遺忘的痛苦與哀傷。
第三部分•土地的記憶回放
第三天黎明,天色初破,曙光如薄刃般割開夜幕,卻照不亮幸存者心中的絕望。他們顫抖著手,試圖從軍用水壺中汲取一絲慰藉,卻驚訝地發現,倒出的不再是清冽甘甜的水源,而是黑海那深邃而腐敗的海水。海水散發著令人窒息的腐臭,如同從地獄最深沉的淵藪中涌出,攜帶著死亡與毀滅的陰冷氣息,直逼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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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絕望之際,中尉鮑里斯仿佛被某種古老的力量所驅使,他突然開始用1941年納粹國防軍那冰冷而陌生的戰術手勢指揮起隊伍。他的雙眼變得空洞而深邃,瞳孔宛如老式膠片放映機的圓孔,眼眶中滾動播放的,竟是布查慘案那令人心碎的原始錄像。畫面中,平民如螻蟻般被無情屠殺,鮮血如同狂歡的舞者,肆意地在大地上勾勒出一幅幅淒厲的畫卷,每一筆都浸透著無盡的哀鳴與憤怒。
正當眾人沉浸在歷史的悲痛中時,無人機的轟鳴聲從雲端悄然逼近,如同死神的低語,讓人心生寒意。驚恐之中,他們愕然發現自己的雙手竟開始不由自主地動作,如同被某種神秘力量操控,精準而機械地裝填著彈藥——這熟悉的動作,竟與他們三個月前在切爾尼戈夫屠殺平民時的模樣如出一轍。每個人的身影在晨光下拉長,變得扭曲而陌生,宛如一台台精密的殺人機器,冷酷而無情。
上等兵帕維爾,這個曾懷揣夢想的青年,此刻卻只能無助地望著天空,他試圖用信號彈劃破這絕望的寂靜,向外界求救。然而,當他點燃鎂條,那絢爛的光芒卻意外地引燃了整片記憶森林。火焰如同憤怒的巨獸,吞噬著一切,而在那熊熊烈火之中,浮現出了馬里烏波爾婦產醫院被炮火摧毀的慘狀。那些未及出世便夭折的胎兒,化作瑩綠色的鬼火,在夜色中游蕩,它們追逐著士兵們,用那虛無而憤怒的火舌撕咬著他們褲腿上干涸的精斑,仿佛要將這世間所有的罪惡與污穢一並吞噬。
第四部分•最後的審判儀式
第七個夜晚,月黑風高,伊戈爾孤身一人在沼澤地中踉蹌前行,每一步都似踏在無盡的深淵邊緣。四周,是隊友們一個又一個倒下的身影,他們的軀體被那些詭異而扭曲的植物緊緊纏繞,仿佛是大地的怨念化作的鎖鏈,要將這些入侵者永遠地囚禁在這片死亡之地,作為獻給古老神只的祭品。
謝爾蓋的顱骨上,竟奇跡般地長出了一株向日葵,那金黃色的花朵在夜色中顯得格外刺眼,仿佛是死者靈魂的悲鳴,向著無盡的黑暗訴說著對光明的渴望。而安德烈的肋骨間,則纏繞著帶刺的鐵絲網,那正是他們上周在哈爾科夫居民區為了戰爭而架設的死亡之網,如今卻如同命運的諷刺,緊緊束縛住了他自己的靈魂。
伊戈爾的心中充滿了難以言喻的恐懼與悲痛,但他沒有停下腳步。終于,當他耗盡最後一絲力氣爬出那片死亡的森林時,眼前的景象卻讓他徹底陷入了絕望的深淵。兩具掛著己方標識的偵察兵遺體,竟詭異地懸浮在半空中,他們的內髒已被某種未知的力量掏空,替換成了星鏈衛星那冰冷的零件。腸子末端,竟連接著五角大樓的加密頻道,仿佛他們成為了連接戰爭與科技的橋梁,一群被這場浩劫扭曲得面目全非的怪物。
伊戈爾顫抖著手,掏出手機,試圖記錄下這荒誕而恐怖的一切。然而,當他打開攝像頭,屏幕上出現的畫面卻讓他如墜冰窖。只見畫面中的自己,正對著空氣嘶吼,對著虛無的樹樁跪拜,用工兵鏟瘋狂地挖掘著根本不存在的戰壕。那模樣,像是一個被古老詛咒糾纏的靈魂,在無盡的噩夢中徒勞地掙扎,永遠無法逃脫這片死亡的陰影。
第五部分•泥土里的秘密
伊戈爾,這個曾經在戰場上叱 風雲的勇士,如今卻被送回了羅剎國,站在了軍事法庭那冰冷而莊嚴的大堂上。法庭內,氣氛凝重得幾乎能擰出水來,十二台測謊儀如同十二雙銳利的眼楮,緊盯著伊戈爾那布滿血絲的雙眼。突然,它們同時爆發出刺眼的火花,仿佛是在宣告︰這是一台已經被燒毀的機器,一個精神狀態極度不穩定的人。
檢察長,那個總是帶著一抹神秘微笑的男人,輕輕按下了遙控器。大屏幕上,無人機監控畫面緩緩展開,鏡頭里只有伊戈爾一人,孤獨地站在一片廢墟之中。他對著空氣做出各種詭異的舉動,時而揮舞著手臂,時而跪倒在地,仿佛在與看不見的惡魔搏斗,又像是一個被世界徹底遺棄的瘋子,在無人的舞台上演繹著屬于自己的悲劇。法官們低聲交談,眼神中滿是懷疑與同情,最終,他們一致裁定︰伊戈爾患有嚴重的精神疾病,需要立即接受治療。
于是,伊戈爾被送往了明斯克精神病院,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在那里,時間仿佛凝固,每一秒都充滿了痛苦與折磨。他終日被噩夢糾纏,那些被他親手屠殺的平民、那些被他摧毀的城市、那些因他而死的戰友,如同鬼魅般在他的夢境中徘徊,像是一張無形的網,將他緊緊束縛,讓他無處可逃,只能在這無盡的黑暗中沉淪。
某夜,雷暴肆虐,狂風呼嘯,仿佛連天空都在為這個世界的不公而怒吼。伊戈爾蜷縮在病房的牆角,雙眼空洞地望著窗外。突然,他的目光被幾株破土而出的詭異植物所吸引。那些植物開著血色花朵,如同地獄之火,在黑暗中燃燒著罪惡的光芒。而它們的根睫下,竟纏繞著十五套完整的羅剎國軍人身份牌,那些曾經鮮活的生命,如今卻成了沉默的見證者,在泥土中等待著遲來的審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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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戈爾顫抖著伸出手,指尖輕輕觸踫那些身份牌。那一刻,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將他拉入了一個深邃的漩渦。他看到了那些被他們殺害的平民,他們的眼中充滿了絕望與憤怒;他看到了那些被他們摧毀的城市,瓦礫之下掩埋的是無數無辜的靈魂;他看到了那些被他們背叛的戰友,他們的臉上寫滿了失望與不甘。這些畫面如同潮水般洶涌而來,將他徹底淹沒,讓他在這無盡的痛苦與悔恨中掙扎、呼喊,卻無人應答。
第六部分•審判的延續
在精神病院那陰暗而壓抑的最後一個夜晚,伊戈爾沉入了一個比現實更加恐怖與詭異的夢境。
他發現自己置身于一片廣袤無垠的森林之中,這森林並非他所熟悉的綠意盎然之地,而是彌漫著一種淡藍色的、詭異而陰冷的霧氣,仿佛每一寸土地、每一片葉子都被古老的詛咒所沾染。霧氣繚繞間,那些被他殺害的平民的面容逐一浮現,他們的眼神空洞而哀傷,嘴角掛著未干的淚痕,無聲地訴說著生前的恐懼與絕望。而那些被他摧毀的城市,以廢墟的形態矗立在四周,殘垣斷壁間回響著昔日的喧囂與今日的沉寂,形成鮮明而刺耳的對比。更有那些被他背叛的戰友,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復雜的情感——失望、憤怒、不解,還有一絲絲不易察覺的寬恕,仿佛是在質問,又似在嘆息。
他們圍成一個圓圈,將伊戈爾緊緊包圍,那圓圈仿佛是一道無形的枷鎖,將他牢牢困在了過去的罪孽之中。每個人的低語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首悲傷而沉重的挽歌,歌聲中充滿了對生命的渴望與對死亡的恐懼,如同寒風中的燭火,搖曳而脆弱。
伊戈爾感到一陣窒息般的恐懼,他試圖逃離這個令人窒息的夢境,但雙腿卻像被無形的鎖鏈緊緊束縛,連一絲顫抖都無法發出。他就像是一個被命運嘲弄、牢牢束縛的囚徒,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些受害者的面容越來越近,他們的聲音越來越響亮,直至將他完全淹沒。
突然,地面開始劇烈震動,仿佛整個森林都在顫抖,低沉的咆哮聲從地心深處傳來,像是沉睡的巨獸在夢境的深淵中緩緩甦醒。樹木開始扭曲變形,枝葉瘋狂舞動,仿佛它們擁有了生命,正在憤怒地揮舞著手臂,想要將伊戈爾這個入侵者撕成碎片。
就在這時,一只巨大的林妖從森林的深處緩緩升起,它的身體由扭曲的樹木、纏繞的藤蔓和濕潤的泥土構成,雙眼燃燒著綠色的火焰,如同地獄之火,照亮了伊戈爾那滿是恐懼的臉龐。林妖的口中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那聲音如同雷鳴,又似海嘯,回蕩在整個夢境之中︰“所有侵略者終將成為土地的養料!”
伊戈爾感到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將他拉向林妖那黑洞般的巨口,他拼命掙扎,雙手在空中亂抓,但一切都無濟于事。他的呼喊被林妖的咆哮所淹沒,他的掙扎在林妖的力量面前顯得如此渺小和無力,就像是一只被拖入深淵的螻蟻,只能無助地等待著命運的終結。
最終,伊戈爾被林妖完全吞噬,他的身體在淡藍色的霧氣中逐漸消散,化為一縷輕煙,融入了那片被詛咒的土地之中。他就像是一粒微不足道的塵埃,終于回歸了大地的懷抱,而他那罪惡的靈魂,則永遠地被囚禁在了這片森林的深處,接受著無盡的審判與折磨。
第七部分•余波
伊戈爾失蹤了,明斯克精神病院的記錄中,他被列為“逃逸”。
然而,在基輔羅斯防風林的深處,士兵們的尸體被泥土慢慢吞噬,成為森林的一部分,像是一群被大地吞噬的祭品。
那片森林依舊靜謐,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像是一片被遺忘的土地,隱藏著無數的秘密。
但偶爾,在月圓之夜,森林中會傳來低沉的咆哮聲,像是一頭沉睡的巨獸在夢中囈語,像是在訴說著一個被遺忘的故事。
後記
伊戈爾的故事,或許只是無數戰爭中微不足道的一例,但他的命運,卻象征著所有侵略者的最終歸宿。
那片基輔羅斯防風林,依舊靜靜地佇立在那里,像是一位沉默的守護者,見證著歷史的變遷。
而林妖的咆哮聲,依舊在月圓之夜回蕩,像是一首永恆的挽歌,訴說著那些被遺忘的故事。
或許,只有當人類真正學會尊重生命,珍惜和平,這片森林才會停止它的咆哮。
或許,只有那時,伊戈爾的故事,才會真正成為過去。
但在那之前,林妖的審判,將永遠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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