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陽侯怒發沖冠,面目猙獰,即便是魏時安安撫了好幾句,也沒見緩解。
眾人後知後覺反應過來︰怕不是疼的?
柴宴清出聲︰“安陽侯受了傷,不如先回去休養。”
小安陽侯咬牙切齒道︰“躺在那兒,也是一樣的疼!還是算了吧!”
眾人︰……
小安陽侯這個時候是真不想歇著,所以又問︰“查出什麼沒有?”
柴宴清問了他一個問題︰“要雲笙過來,是你的意思?”
說起這個,小安陽侯臉上微紅,尷尬道︰“都是替我五哥要的。”
這個五哥,指的就是老安陽侯。老安陽侯姓盧,在家行五,人稱盧五郎。這年頭,哥這個稱呼,並不是用來稱呼兄長的,反而是父親那一輩的,關系特別親昵,就喊哥。
所以,從小安陽侯的稱呼來看,不難看出,他和老安陽侯的關系是十分親近的。
小安陽侯都不太敢看眾人︰“五哥喜歡美人,尤其喜歡能歌善舞,通音律的美人。府里的這些,都是他的。我剛和我家夫人時就允諾過,這輩子只她一個的。”
眾人還不知道這個事情,一時都有點兒不知道該說啥。
怎麼說呢。
老子風流,兒子忠貞……差距不是一般的大啊。
不過,馮德佑買來雲笙,真正要討好的對象,竟然是老安陽侯。
好吧。
雖然有點兒怪異,但考慮到小安陽侯的忠貞,也好像不是那麼奇怪的。
柴宴清這個時候其實也算完了,就將數說給祝寧︰“凶手身高應該在五尺二寸左右。”
祝寧驚訝看了柴宴清一眼︰心算啊?那麼復雜的公式,心算啊?就听了一遍,竟然就全都記住並且能用了?這能力是不是有點過于天才了?
柴宴清卻道︰“我不確定有沒有算錯。”
祝寧點點頭︰“我上次也算過,差不多就是五尺二寸到五尺三寸之間。”
不過,脖子上的傷口是個傾斜的,所以,她也沒有十足的把握。
這回兩個一對比,有了兩個參照數據,算出來應該要精準一些。
五尺二寸,差不多就是一米五快要一米六的樣子。
這個身高……是女性身高。
祝寧想到了雲笙︰她是多高來著?
魏時安在旁邊听著,此時也听明白了︰“所以,凶手是名女子?”
柴宴清卻看了一眼魏時安︰“只是可能性更大,誰也不敢打包票。”
方法是祝寧的。
此時如果將話說得太滿,將來有誤,那對祝寧來說,就不是好事了。
魏時安深深看了柴宴清一眼,自然也懂他的意思。
所以並未再說確認的話,只道︰“兩次命案,只有一個女子都在現場。”
那就是雲笙。
所有人都想到了這一點。
小安陽侯听了這半天,此時就問︰“所以,凶手是雲笙?確定嗎?這怎麼可能?她只是個弱女子,怎麼可能殺人呢……”
瞧著就不像啊。
小安陽侯想了半天,也覺得不太可能。
他看看柴宴清,又看看魏時安,想問就問了︰“那她不是不在場嗎?那怎麼殺人呢?”
柴宴清面色沉靜︰“一切都未可知,還需查證。”
說話間,雲笙被帶過來了。
她好似沒有什麼變化。依舊是美貌的,猶如精心保養的鮮花,嬌嫩,美麗,柔軟。
雲笙眼眶有些紅。
她的婢女阿箬扶著她走到眾人跟前。
雲笙給魏時安和柴宴清行禮問安。
魏時安的態度和和氣氣︰“雲笙娘子可知道我們為何找你?”
雲笙低著頭,不敢看他,說話也小聲︰“知道,因為我是和五郎最後待在一起的人。”
魏時安見她都明白了,也就不再多說其他的,只道︰“那你說吧。”
雲笙苦笑了一下,最後無奈道︰“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五郎和我一整個上午都待在一起。我彈琵琶,他擊鼓,一起玩樂。”
“五郎興致起來,我們……但一起用了午飯後,我就回去了。五郎不喜與人同寢,所以從不留人。”
“在之後,我午睡剛起來,就得知五郎他……”
雲笙抬起手,捂住臉,“嗚嗚”哭出聲來︰“是我克死了五郎!我就是個掃把星!”
被她這麼一說,眾人一想,覺得倒還真有點這個意思。
怎麼和雲笙接觸過的男人,都死了呢?
柴宴清在旁邊淡淡道︰“是嗎?可我怎麼覺得,也不像是巧合?”
雲笙一顫,卻並未抬頭,只是哭聲更哀切了些。
阿箬卻忠心護主,挺身而出道︰“柴少卿,您這話是什麼意思?!莫不是覺得,人是我家娘子殺的?大家可都是看見了的,我家娘子早就回了自己院子的!如何能殺人!”
雲笙呵斥︰“阿箬!”
她抬起頭來,一雙眼楮里蓄滿了眼淚︰“我只是漂泊的浮萍,能遇到五郎,是我的幸事,如今五郎去了,我願隨他同去!”
說完這話之後,雲笙竟然就朝著不遠處的柱子撞去!
眾人嚇了一跳。
不過這里這麼多人,哪能真讓她撞成功?
所以,雲笙被攔住了。
她掙扎了幾下也掙脫不開,便失了力氣,跌坐在地上,哭得好不傷心︰“為何不讓我同去?這樣你們也有個交代了,我也解脫了。省得再去大理寺里受熬煎!”
從她這個話就知道,她之所以尋死,還真未必是愛得死去活來。
無非就是不願意去大理寺受刑,加上日後的生活也沒了指望罷了。
但她這樣的態度,反而讓小安陽侯動了些惻隱之心,嘆道︰“你這是干啥?我們又沒有說人是你殺的。你人都不在——你放心,沒有證據,我不會讓旁人動你的。”
小安陽侯對著魏時安和柴宴清解釋︰“自從雲笙娘子進了府,我五哥每日都過得很高興,也十分疼愛她。所以五哥即便在天有靈,也不會舍得看雲笙娘子受罪的。”
魏時安和柴宴清看著小安陽侯,最後還是柴宴清笑了一下︰“安陽侯放心,縱我們把人帶走問詢一二,也絕不會動刑的。”
祝寧覺得,柴宴清這話不是說給小安陽侯听地,而是說給魏時安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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