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酒言歡的後果就是,第二天頭暈腦脹。
石榴酒好喝,度數也不算高。
可祝寧根本沒有酒精耐受度。
當天晚上還沒覺得有什麼,第二天一大早睜開眼,她就懷疑昨天晚上柴宴清是不是悄悄咪咪照著她的腦袋“邦邦”給她來了兩拳。
祝寧揉了揉太陽穴。
月兒端來杯蜂蜜水,不贊同道︰“大娘子不該一時高興,喝這麼多酒。”
祝寧虛心受教︰“你說得對。以後我不喝了。”
月兒有抱怨︰“柴郎君也不知道勸著點您。”
祝寧覺得月兒也是越來越�@鋁耍 廈Υ└靡路 詞 甌暇腿ヵ栽綺汀 br />
今日還有正事,可不能耽誤了。
結果吃過早飯,祝寧剛走到前院,就看見柴宴清已經穿戴整齊等著了——還是那身緋色官服,還是那個金冠,還是那麼的有氣派。
祝寧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普通的裙子,想了想自己為了驗尸,還特地用布包起來的頭發,一時之間不是很想過去做柴宴清的襯托組。
柴宴清卻已是微笑起來︰“祝娘子早。”
祝寧就只能走過去。
而後兩人結伴去大理寺。
一路上,收獲無數的回頭和注目。
祝寧問柴宴清︰“平日你都是走路去?”
柴宴清笑著回道︰“那倒不是。平日騎馬或是坐車。今日想著你不熟悉路,就帶你走一走。”
祝寧神色復雜︰“那我真要謝謝你了。”
好不容易到了大理寺,祝寧本以為能松一口氣,但卻發現看她的人更多了。
柴宴清倒是神色如常地介紹︰“這是祝娘子,請來幫忙驗尸的。”
大多數出于禮貌,都和祝寧打招呼,祝寧也不得不一直頻繁微笑還禮,最後她忍無可忍︰“咱們直接去驗尸吧?”
柴宴清頓時意會,笑了笑了,應一聲後,便讓範九去跟大理寺卿說一聲,自己則是直接帶祝寧去停尸房。
過去路上,柴宴清大概介紹了一下死者︰“這死者被發現時候,是死在自己家中。家中並沒有其他人。現場也只有他妻子的腳印和手印。”
“門窗都沒有撬開的痕跡。窗戶是從里頭插上的。”
“根據死者鄰居說的,曾听見死者好像大喊了一聲,但後頭就沒有動靜了。她還以為是听錯了。”
“我們發現死者後很快就運送回了大理寺冰窖里,死亡時間和死亡方式基本都確定了。我也看過,這兩樣沒什麼問題。”
祝寧揚眉問一句︰“凶器找到了嗎?”
柴宴清頷首︰“找到了。凶器是一把雙刃匕,死者被捅了十幾刀。”
祝寧驚訝了一下︰“十幾刀?那肯定是深仇大恨了。那你們抓到的嫌疑人呢?跟死者是什麼關系?”
柴宴清回道︰“是夫妻關系。”
祝寧更驚訝了︰“夫妻之間,會有這麼大仇恨?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麼?”
柴宴清搖頭︰“其實兩人一直都是挺好的。妻子是先前死了丈夫後改嫁的。帶著個女兒。兩人成婚快十五年了,如今女兒都快說親了。冷不丁出了這個事情。不管是鄰居也好,還是其他人也好,都說他們感情一直挺好的。”
祝寧皺眉︰“那你們覺得妻子為什麼要殺丈夫?”
柴宴清道︰“他們的鄰居,也是個寡婦,她說曾經听見過他們夫妻二人吵架。但只吵過一次。而且還提到了和離。吵架時間就是在死者死的前一天白天。”
“但具體為什麼吵架,鄰居並未听清。而妻子也始終不肯說。”
祝寧點點頭︰“那這樣看,吵架是真的。那殺人的時間呢?”
柴宴清嘆了一口氣︰“妻子說自己出門了。但她找不到任何人證明自己出門了。而其他人都說沒看見過她。”
祝寧眉頭更緊皺了︰殺人動機有了,不在場證明沒有,那的確是很難證明清白,擱誰都得懷疑她。
柴宴清緊接著道︰“他們夫妻二人脾氣都很好,沒有仇家。死者是個樂師。妻子有個鋪子收租子,家里也不缺錢。”
祝寧听到這里,就更糊涂了。
听起來,真的不像是會出現這種殘忍殺害丈夫的家庭。
可總不可能無緣無故殺人吧?
沉吟之間就到了停尸處。
祝寧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走廊下,低頭賞菊的江許卿。
不等祝寧反應,柴宴清就上前一步,直接把祝寧攔在了身後,神色也驟然冷冽下來︰“江仵作。”
江許卿抬起頭來,看到了柴宴清和祝寧。
然後,他溫和一笑,拱手與二人打招呼,並且主動說明了來意︰“我想你們今日或許要驗尸,便在這里等著了。”
他看向祝寧,懇求道︰“不知我能否一起看看?”
祝寧不知道江許卿葫蘆里賣什麼藥,所以直接看柴宴清。
柴宴清毫不猶豫拒絕了︰“這就不必了吧。難道你驗尸時候,可以讓別的仵作在旁邊?”
江許卿卻道︰“若是祝娘子的話,自然可以。”
柴宴清神色徹底冷下來︰“你已經驗過了,如今又想干什麼?”
江許卿嘆一口氣︰“陳玉香一日不認罪,這案子就一日不了結。我也是想看看,到底是不是我驗錯了尸。”
畢竟,能熬過大理寺九道刑的人極少,但若真到了這個地步,多半就是真的有冤情。
柴宴清語氣冷冽︰“驗尸有了結果,我自會告訴你。”
江許卿和柴宴清對視,笑容依舊溫和︰“可是旁人會信服嗎?”
祝寧听懂了。
她拽了一下柴宴清的袖子,然後開口︰“既然如此,那便一起去看看吧。若有決斷不了的情況,說不得還能互相交流一下看法。”
江許卿可能是想看看她的斤兩。
而柴宴清是想保護她。
不過祝寧還真不怕人看——專業驗尸多年的人,怎麼可能怕這個?
既然祝寧都這樣說了,柴宴清也並沒有堅持下去,掃了一眼江許卿之後,便帶著祝寧走上台階,而後取出鑰匙,親自開鎖後,推開了門,讓祝寧進去。
祝寧一踏入房間,立刻打了個哆嗦——好冷。
柴宴清低聲解釋一句︰“這地下就是冰窖,入口就在這個屋里,因此這里也會比尋常屋子冷一些。”
祝寧了然點頭,而後從驗尸的背箱里取出一件白袍穿上——雖然薄,但也能起到一點保暖作用?
眼看著祝寧穿上白袍,戴上手套,江許卿整個人都是迷惑的︰這是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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