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慌了,祝寧就鎮定了。
因為他們不僅是慌了,而且他們還不敢跟祝寧問太多,說太多。
看著兩人鬼鬼祟祟眉來眼去想要找個理由商量一下這個事情的樣子,祝寧特別貼心地去了後廚。
她一去後廚,羅妙珠就跟過來了,有些謹慎︰“這兩人真是您娘家的親戚?”
別是什麼騙子。瞧著鬼鬼祟祟的,不知腦子里想什麼。
祝寧萬分肯定︰“真的是。雖然我什麼都記不得了,但是他們過來給我帶了不少東西,那些東西加起來都比我現在的家當值錢。總不能是來騙我的。”
羅妙珠一听這話,終于放了心,然後由衷道︰“還是希望賈縣令快些回來吧。”
賈彥青不在,總覺得祝寧不太安全。
祝寧听完就笑了,但也不好說自己為啥笑,于是就干脆去吩咐陶三怎麼做菜︰“只管把看家本事拿出來。不過別太辣,他們受不住。”
然後,祝寧坐在那兒,跟萍萍兩人翻了兩把花繩,這才慢慢悠悠回去了。
彭春林和齊雲倒是已經商量出對策了,肉眼可見的鎮定不少。
祝寧接下來,也不再有意無意把話題往賈彥青身上引,只說起靈岩縣的風土人情。
彭春林听了一會,由衷道︰“看得出來,寧娘你在這里是真的開心。”
祝寧笑盈盈︰“是啊。這邊人樸實,成日事情也少,可不是平靜又開心。”
彭春林猶豫了一下,把到了嘴邊的話咽下去,只說了句︰“那就好。”
說話間,羅妙珠將菜端上來。
彭春林和齊雲一吃,倒是都有些驚艷,齊雲更是贊不絕口。
而彭春林說不來那些話,就一個勁兒的說好吃。
最後,齊雲更是欣慰地看祝寧︰“您嫁人離開的時候,阿翁心里不知多擔心。生怕您過得不好。這回回去,我便是可以告訴阿翁,讓他放心了。”
彭春林也是跟著點頭。
祝寧想了想︰“那你們回去的時候,我給你們寫幾個菜譜,讓人給阿翁做飯吃。上了年紀的人,更要吃得好,吃得順心才行。”
幾人一起閑話了一會兒家常,祝寧倒是確定了一件事情,原主的確是和彭家更親近的,不愧是在彭家長大的孩子。
吃過飯,祝寧帶著他們幾人回了縣衙。
齊雲用食盒帶回去幾個下酒菜,又買了一壇子燒春酒,進了大門就去找值班的宋進喝酒去了。
當然,喝酒是假。打探消息是真。
祝寧也不管。
只剩下她和彭春林,彭春林顯然拘束了許多。
祝寧帶著月兒一起送彭春林回房,順口問了句︰“表兄還未娶親嗎?”
這話問得彭春林一下就更拘謹了,他沉默良久,才搖頭︰“不著急。”
祝寧點點頭,也不催婚。只道︰“一路舟車勞頓,表兄早點休息。”
彭春林看著祝寧,好像有許多話想說,但最後只是點點頭應了一聲。
回了房間,月兒壓低聲音問祝寧︰“大娘子,我怎麼覺得事情不太對?彭郎君他們有事兒瞞著我們吧?而且他們今天說郎君他……”
事太大,月兒甚至不敢說出口。
祝寧隨口道︰“我親表兄,總不會害我。至于今天說的事情,我也不敢胡亂猜測,看看後頭的事情吧。”
月兒心事重重地應了,腦子里卻止不住將這件事情想來又想去。
畢竟,如果猜測是真的,那這段時間天天在眼前的那人是誰呢……
最關鍵的是,事情要是真的,那以後大娘子要怎麼辦啊!
這傳出去,人家怎麼看大娘子啊!
月兒越發心慌了。
齊雲直喝到了後半夜才回來,腳底下都有些浮了。
不過人卻是清醒的。
齊雲直接到了彭春林的屋里,關上門就道︰“可以確定了。賈彥青怕是死了。山匪殺了的兩個書童,其中有一個就是他。容貌身高都對上了。”
彭春林緩緩瞪大了眼楮。但臉上倒沒什麼悲傷,反而……有些隱隱的高興。
齊雲看著彭春林這樣,就忍不住心頭嘆氣。然後繼續往下說︰“但有人冒充了賈彥青,在這里當了三個月縣令。也當了三個月的寧娘丈夫。”
這回彭春林不淡定了,怒意瞬間起來,怒罵道︰“這人是誰?如此惡毒!他竟敢如此對寧娘!”
齊雲︰……也太綿軟了些。
他道︰“寧娘根本不知此事。她又正好失憶,估計才給了那人可趁之機。不過,若是寧娘沒失憶,只怕寧娘她反而有危險。”
齊雲將打听來的情況講了一遍︰“寧娘渾身都是血。那人也是。我甚至懷疑,那人不是什麼好人。”
頓了頓,他又道︰“當然,或許是那人救下了寧娘也不一定。”
然而彭春林根本听不進去︰“都敢冒充縣令,能是什麼好人?這事敗露,他怕是要被問罪殺頭!”
齊雲不得不跟彭春林說實話︰“也未必,問罪是肯定的。但他做縣令做得挺好,真追究起來……必不會至于是死罪。而且,看那談吐,只怕也不是普通人。”
“只是如今他提前走了。我們卻不知去哪里找人。”
齊雲目光灼灼看住彭春林︰“但事情肯定會敗露。咱們需得想一想,寧娘要怎麼辦才好。她和那人同進同出三月,好在真的賈彥青已是死了。如今寧娘算寡婦。”
“不過,賈家人必不會善罷甘休。說不定還會把賈彥青的死怪罪到寧娘身上。”
彭春林只是性格內向靦腆,但也不是傻,其實心里都明白。
齊雲說的這些,他也想到了。
所以,彭春林微微一沉吟後,便直接道︰“那就帶寧娘回家!”
齊雲頓了頓,再說下一件事情︰“還有,寧娘如今不僅會做生意了。還會驗尸。”
彭春林听得恍惚了一下︰“什麼?”
他懷疑自己是不是听錯了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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