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大貴渾身一哆嗦，冷汗直冒，緩過勁兒來第一件事就是瞪運高︰“你不關心我這親爹死活，反倒心疼個鬼？白養你這麼大了！”
“爹你別鬧了行不行？”運高頭都大了，完全搞不懂他爹今天抽的哪門子風。
“放心，我沒弄傷她。”宮新年掂了掂手里的光球，“可也不能讓她老賴在你爹身上吧？”
“誰是他爹？！”大貴梗著脖子，眼圈發紅，死死咬住下唇不讓自己哭出來。
“爸你咋了？今兒犯什麼邪性？”運高納悶極了，自從天龍師伯出現，他爸就像換了個人，說話一套一套的，神神叨叨。
“夢夢，你倒是管管他！”夢夢氣得直跺腳，心里罵自己爹——都怪當年非要搞什麼考驗，搞得現在雞飛狗跳！
更糟心的是，運高還是個七個月就落地的早產娃，不然也不至于讓大貴懷疑這麼多年！
“師弟，你到底想說啥？別東拉西扯！”傲天龍眉頭擰成疙瘩，“你們養鬼的事還沒交代呢，想拿這出戲蒙混過關？”
“你還裝！”大貴猛地爆發，“你還裝什麼大尾巴狼？運高到底是誰的種？”
“你不敢認是吧？”他越說越氣，“這些年我全知道！你當我是傻子？”
“大貴！”夢夢跺腳，“我都跟你說了八百遍了！運高就是你親兒子！親的！”
“少來這套！結婚時你肚子里就三個月了，你爹親口告訴我的！”大貴根本不信，反而更怒，“這時候還想騙我？”
“那是我爸騙你！我不是解釋過嗎？運高真是你兒子啊！”
“那他為啥七個月就生下來？”大貴冷笑，“你拿早產當借口，誰信？”
“他是早產兒啊！你——”夢夢急得快哭出來。
“林師兄……”凝霜貼到宮新年身邊，壓低聲音，“他們這是啥意思？大貴師叔是說……運高不是他親生的？”
“這還看不出來？”宮新年聳聳肩，“關鍵是——他懷疑運高是你娘和你爹……不對，是你爹和師姑的種！”
“啥？！”凝霜一驚，“那……那豈不是我親哥？”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爹不是那種人啊……
可看大貴那架勢，不像在開玩笑啊……
這要是真的，那這事兒可就太邪門了……
“師弟，你到底想咋樣？”傲天龍也懵了，听懂了點，又像啥都沒听懂。
“啥咋樣？”大貴凶巴巴地瞪他，“你回來不就是為了把兒子要回去？還跟我打馬虎眼？”
“我要他干啥？”傲天龍火往上沖，這話說得跟謎語似的，誰能听明白？
“師兄你別急，讓師妹說。”宮新年擺擺手。
“哎喲我的天！”夢夢急得直拍大腿，“都怪我爹！當年他為了試你們倆的真心，故意說我已經有三個月身孕，想看看你們誰肯認這個孩子……”
傲天龍腦子“轟”一下，回憶翻涌上來——
“到現在你還騙我？”大貴眼楮瞪得像銅鈴，“岳父當年親口說的！咱們成親七個月你就生了娃！還有——”
他一把把運高拽到面前，指著臉吼︰“你睜眼看看！他哪點像我？眉毛像？鼻子像？還是那雙眼楮像？”
“咦……”凝霜盯著運高左看右看，“真不像大貴師叔……倒是有幾分像我爹……”
“你看！”大貴立刻抬高嗓門，“連小霜都這麼說！你還敢說他是我兒子？誰信啊！”
“娘……”運高嗓子發緊，“到底咋回事？我……我到底是誰的兒子？”
該不會……真是娘和天龍師伯生的？那我爹……根本不是我親爹？
這玩笑開大了啊……
“小霜！不準亂講！”傲天龍徹底麻了，“我和師妹清清白白，運高怎麼可能跟我有血緣？你別瞎猜！”
這事得說個明白，我好歹也是清清白白過日子的人，到現在都沒踫過女人，名聲要緊啊，可不能亂扣帽子！
再說師父也真是會搞事情，居然用這招來考校他們倆，真有他的！
不過他自己心里也松了口氣，當初輸給他也不丟人，要是換作現在，估計還是打不過。
“你干了事還不敢認？”大貴氣得脖子都脹了；“哎，正好壽伯來了，壽伯當時也在場，他肯定知道實情！”
“大貴！你到底想鬧到啥時候？”夢夢氣得腦袋發暈，這麼多年過去了，這混蛋還是不肯信她！
“我鬧？是我主動鬧的嗎？明明是你們……”
“咳咳——”宮新年趕緊咳了兩聲打斷大貴；“大貴師叔，別這麼上火嘛，師姑現在可是懷著孩子呢，可不能讓她情緒激動，萬一傷著肚子里的小家伙，那可不得了！”
宮新年這才想起來，書里寫過這時候夢夢師姑已經懷孕了！他趕緊神識一掃，果然，她肚子里真有個小生命在慢慢長呢……
剛才沒想起來也就算了，現在知道了，他還敢在這兒看笑話？要是出點岔子，他擔不起這個責任！
“什麼？！”
大貴、傲天龍、運高，全都愣住了！
“老婆，你又懷上了？”大貴眼楮瞪得老大。
“師妹，你又有身孕了？”傲天龍心里五味雜陳。
“娘，你懷孕啦？”運高一臉驚喜。
“師姑，你肚子里有寶寶了？”凝霜好奇地盯著夢夢的小腹。
“我……我也是剛知道的。”夢夢輕輕摸著肚子，轉頭就朝大貴翻了個白眼，惡狠狠道︰“哼，這孩子可不歸你管！”
大貴整個人一激靈︰“老、老婆你別嚇我啊……”
“唉……”傲天龍嘆口氣，“師弟，不管你信不信，我和師妹真沒啥。
當年師父也對我說過一樣的話，只不過我……”
他心里有些後悔，可看了一眼身邊的凝霜，嘴角又忍不住彎了彎。
要是當年走了另一條路，就不會去大漠，也不會遇見小霜。
或許，這一切都是天意吧。
說不清是遺憾還是坦然，但至少現在的生活，他不討厭。
“真的假的？”大貴看他這樣，心里半信半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