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童姥閉目修行了一會，眉頭微微皺起，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她試圖運轉八荒六合唯我獨尊功，恢復內力。
但體內的氣血卻如同干涸的河流，根本無法支撐她的修煉。
她不由得有些慌亂地睜開眼，眼中閃過一絲無奈與焦慮。
蕭峰坐在一旁，目光始終沒有離開她。
見她睜開眼，臉色蒼白如紙，他微微一笑，語氣溫和而堅定︰
“巫行雲，不用慌。我已經想好了，等你的情況稍微穩定一些，我就帶你去長白山。
那里老山參多，到時候你把人參當飯吃，什麼傷也能治好。”
天山童姥听了，心中微微一震。
她抬頭看向蕭峰，眼中帶著一絲復雜的情緒。
她一生凶狠霸道，從未有人對她如此關心過。
她的心中涌起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仿佛有一絲暖流悄然流過她的心田。
她不由得臉色微紅，低下頭，聲音雖然依舊帶著幾分倔強，卻少了幾分凌厲︰“蕭峰，你……為什麼要這樣救我？”
蕭峰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她會問這個問題。
他撓了撓頭，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語氣輕松地說道︰
“也沒有別的什麼，你長得像個小女孩，我可不想自己打死小女孩。”
“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
天山童姥立刻瞪了他一眼，語氣中帶著幾分惱怒，但眼中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她雖然嘴上罵著，心中卻莫名地感到一絲溫暖。
她從未想過，自己這副永遠長不大的身體，竟然也會在這種時候帶來一些好處。
蕭峰見她這副模樣，忍不住笑出聲來。
他的笑聲爽朗而豪邁，仿佛能驅散一切陰霾。
他伸手輕輕拍了拍天山童姥的頭，語氣中帶著幾分寵溺︰
“好了，別生氣了。你現在可是傷員，得好好養著。
等你恢復了，想怎麼罵我都行。”
天山童姥被他這一拍，心中頓時涌起一股異樣的感覺。
她從未被人如此溫柔地對待過，更別說被人像對待小孩子一樣拍頭了。
她本想發火，但看到蕭峰那滿是關切的眼神，心中的怒火卻瞬間消散無蹤。
她咬了咬唇，低聲嘟囔道︰“誰要你管！我自己能照顧好自己。”
蕭峰見她這副倔強的模樣，心中不由得生出一絲憐惜。
他知道，天山童姥一生孤傲，從未依賴過任何人。
但此刻，她的脆弱卻讓他忍不住想要保護她。
他輕聲說道︰
“我知道你能照顧好自己，但現在你不是受傷了嗎？
讓我幫你，總比你一個人硬撐著強。”
天山童姥听了，心中微微一顫。
她抬頭看向蕭峰，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感。
她從未想過，自己竟然會在一個人面前露出如此脆弱的一面。
她咬了咬牙，語氣中帶著幾分倔強︰
“蕭峰，你別以為這樣我就會感激你。我天山童姥從不欠人情！”
蕭峰笑了笑，語氣依舊溫和︰
“我可沒指望你感激我。我只是覺得，你現在的樣子，像極了那些需要人照顧的小孩子。
我可不能坐視不管。”
“你！”
天山童姥氣得瞪了他一眼，但心中卻莫名地感到一絲甜蜜。
她從未想過，自己竟然會因為一個人的話而感到心跳加速。
她低下頭，聲音低得幾乎听不見︰
“隨你怎麼說……反正我不會欠你人情。”
蕭峰見她這副模樣，心中不由得生出一絲寵溺。
他知道，天山童姥雖然嘴上強硬，但心中早已對他產生了一絲依賴。
蕭峰輕聲說道︰
“好了，別想那麼多了。
你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休息，等你的傷勢穩定了，我們就出發去長白山。”
天山童姥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
她閉上眼楮，心中卻久久無法平靜。
她從未想過，自己竟然會在一個人面前露出如此脆弱的一面。
更讓她感到驚訝的是，她竟然對這種感覺並不排斥。
蕭峰見她安靜下來，心中也松了一口氣。
他坐在床邊，目光溫柔地看著她，心中暗自下定決心︰
無論如何，他都要保護好她，不讓她再受到任何傷害。
夜色漸深，房間內的燭光微微搖曳。
天山童姥躺在床上，呼吸漸漸平穩。
蕭峰坐在一旁，靜靜地守護著她。
兩人的心，在這靜謐的夜晚，悄然靠近。
天山童姥在黎明前突然劇烈咳嗽起來，蜷縮在蕭峰懷里的身子不住顫抖。
蕭峰被驚醒時，發現她唇邊溢出血絲，手指緊緊攥著他胸前的衣襟。
"巫行雲！"他立即將掌心貼在她後心，易筋經內力如潮水般涌入。
天山童姥艱難地睜開眼，聲音細若游絲︰"...八荒六合唯我獨尊功反噬了..."
她體內原本被壓制的暗傷突然爆發，經脈里凝結出細碎冰晶。
蕭峰扯開她衣襟查看傷勢，胸口淡青色的寒毒正在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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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踫！"天山童姥突然咬住他手腕，眼里泛著羞惱的水光。
蕭峰這才驚覺她雖形如幼童，終究是九十六歲的女子。
他扯過棉襖將她裹成粽子，只露出蒼白的小臉︰"得罪了，但我們必須即刻啟程。"
凜冽北風中，蕭峰用狐裘將人牢牢綁在胸前。
天山童姥額頭抵著他溫熱的胸膛，听著沉穩心跳聲，突然冷笑︰"你倒是抱得順手。"
"當年我養的小狗，也是這般揣在懷里暖著。"蕭峰故意顛了顛手臂，惹得她悶哼出聲。
"放肆！等本座恢復功力..."
"是是是，到時任童姥處置。"他笑著打斷，縱馬掠過結冰的溪流時，手臂又收緊幾分。
……
在路上每經過一個店鋪，蕭峰都去搶劫人參。
因為人參很貴，蕭峰身上的銀子不夠了。
天山童姥要身受重傷，蕭峰根本不能離開她去官府拿銀子。
只能出此下策。
當蕭峰踹開一間藥鋪大門時，掌櫃嚇得跌坐在地。
"所有老參，速取來。"
"大俠！這、這是小本生意..."
蕭峰望著懷中氣若游絲的人，劍眉緊蹙︰"記在賬上，他日十倍奉還。"
"蕭峰！"天山童姥突然揪住他衣領，"你何時墮落到當劫匪了？"
他低頭蹭了蹭她冰涼的小鼻子︰"劫匪懷里還揣著個女魔頭呢。"
"你！"
她蒼白的臉泛起血色，張嘴要咬他手指，卻被他塞進半截人參。
暮色四合時，蕭峰在破廟里生起火堆。
天山童姥裹著三層毛毯，仍止不住打顫︰"混亂的真氣在吞噬心脈..."
"張口。"
蕭峰嚼碎人參哺喂過去，指尖抹去她唇邊藥汁，"童姥當年給別人下生死符的氣勢呢？"
"混賬..."
她含糊罵著，睫毛卻沾了水汽，"本座若死了，你正好擺脫累贅。"
蕭峰突然捏住她下巴，眼底映著跳動的火光︰"听著，就算追到閻羅殿，我也要把你搶回來。"
……
這一天，蕭峰在趕路，腰間布袋裝滿了人參。
天山童姥蜷在他斗篷里，忽然輕聲道︰"蕭峰你累不累。"
"我還好吧。童姥倒是越活越水靈。"
蕭峰笑著用雪水給她擦臉，被她一口咬住虎口。
寒風中飄來天山童姥悶悶的聲音︰"等我好了..本座允你提個要求。"
蕭峰將臉埋進她發間︰"那便求童姥...永遠這般凶巴巴的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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