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峰施展凌波微步,一路風塵,從嵩山腳下向著兩浙路今浙江省)的天台山趕去。
不多久,便來到了東京城今開封市)。
城中人來人往,熱鬧非凡。蕭峰尋了一家最為熱鬧的酒樓,大步流星地踏入。
小二熱情地招呼,蕭峰要了兩壇羊羔酒。
那酒剛一端上桌,濃郁的酒香便如脫韁的野馬般彌漫開來,似有絲絲縷縷的甘甜在空氣中肆意游走。
他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醇厚的酒液如順滑的綢帶滑過喉嚨,暖意瞬間如潮水般傳遍全身。
接著,大盤的羊肉和燒雞被端了上來。
羊肉在燈光下泛著油光,紋理清晰得如同精心雕琢的藝術品,入口綿軟又不失嚼勁,香料的味道完美地融入肉中,每嚼一下都有別樣的美妙滋味在舌尖綻放。
燒雞更是色澤誘人,外皮烤得金黃酥脆,輕輕一撕,雞肉便脫骨而出,鮮嫩多汁,香得讓人欲罷不能。
蕭峰風卷殘雲般吃著,仿佛將一路的疲憊都隨著這美食一同咽下,那狼吞虎咽的模樣,卻也透著一股豪邁之氣。
吃飽喝足之後,他踱步來到夜市。夜市中燈火輝煌,如同白晝。
街邊的攤位一個挨著一個,有賣精巧飾品的,五彩斑斕的珠翠在燈光下閃爍著如夢如幻的光芒;
有賣特色小吃的,熱氣騰騰,香氣四溢,撩撥著人們的味蕾;
還有賣各式玩具的,引得孩童們歡笑連連。
百姓們穿著各異,穿梭其中,或討價還價,或駐足觀看。
吆喝聲、談笑聲、嬉鬧聲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幅繁華的絢麗畫卷。
蕭峰雖有要事在身,但也不禁為這東京城的熱鬧所吸引,緩緩前行,融入這熱鬧非凡的夜市之中。
……
許久之後,蕭峰逛完了夜市,此刻的他精神健旺,當即打算連夜趕路。
雖說此時的東京,早已關閉了城門。
然而,區區城牆又怎能擋得住蕭峰?只見他隨意施展凌波微步,身形一閃,便已翻過城牆出了東京。
蕭峰正欲邁開步伐趕路,卻驀地听到身後傳來一陣響動。
他冷笑一聲,霍然轉過頭來,只見幾十名丐幫弟子和十幾名服飾各異的武林漢子,各自手持著明晃晃的刀槍器械,氣勢洶洶地圍了上來。
人群中,一名丐幫弟子滿臉憤恨,啐了一口,破口大罵︰
“蕭峰,你這契丹狗賊!枉我們昔日讓你年紀輕輕就做了九袋長老,你竟如此狼心狗肺,謀害了汪幫主。”
那聲音尖銳刺耳,仿佛要將蕭峰千刀萬剮。
旁邊的人也跟著起哄︰
“你本就是那野蠻契丹人,潛伏在我丐幫,定是包藏禍心,可憐汪幫主對你一片赤誠,卻遭你毒手。”
眾人的話語如利箭般射向蕭峰。
“你這畜生,毫無人性可言。”
一個滿臉胡須的武林漢子怒吼著,手中的長刀因憤怒而微微顫抖,
“汪幫主待你如親子,將丐幫大業托付于你,你卻恩將仇報,你就該千刀萬剮。”
他的雙目圓睜,血絲密布,恨不得將蕭峰生吞活剝。
眾人的罵聲如洶涌的潮水,一波一波地朝蕭峰涌來。
……
蕭峰在東京城中逛夜市之時,便已然察覺到有人于暗處窺視于他。
他深知自己契丹人的身份,以及擊殺丐幫幫主汪劍通這一消息,早已被丐幫弟子傳遍了天下。
此前他與蕭遠山在山洞隱居練武,蕭峰下山有數次購買酒肉之際,甚至看到了幾張自己的畫像。
想來,也唯有當時見過他真面目的康敏能夠畫出來。
蕭峰其實一直滿心疑惑,他自認為對康敏也算仁至義盡,還應允將來做她兒子的師傅,著實不懂康敏為何如此痛恨于他?
不過,蕭峰倒也不在乎這小小康敏對他的恨意。
本來丐幫的人在東京城中窺探他,他本是無所謂的態度,也並不想因此驚動東京城中的官府守軍。
未曾想到,這幾十人,明明知曉自己武功高強,能夠擊殺汪劍通。
膽子卻依然如此之大,竟然膽敢跟著自己出城。
蕭峰並不理會這些人的辱罵,也懶得解釋自己的動機。
他心中想著,將來自己若能一統天下,便不再有什麼契丹宋人的分別了。
蕭峰只是冷冷的朝眾人道︰
“諸位如果再跟著我,就不要怪我辣手無情了,現在給我滾蛋的,我可以放你們一條生路。”
他的聲音冰冷如霜,透著無盡的寒意。
吵吵嚷嚷的眾人听到這話,忽然之間安靜了下來。
敢追出東京的這些人,自然武功都有幾分能耐,對自身也是極為自信。
蕭峰這般狂言,自然而然地激怒了他們。
即便其中有本不想動手之人,此刻也無可奈何,不得不動手了。
由一名身材高大的丐幫弟子領頭,眾人一同氣勢洶洶地沖了上來。
蕭峰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絕,既然這些人被仇恨蒙蔽了雙眼,執意要與自己為敵,那就休怪他手下毫不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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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蕭峰雙掌運氣,猛地拍出,一招“亢龍有悔”,雄渾的掌力如洶涌的波濤般向敵人涌去。
那掌風似有排山倒海之勢,沖在最前面的幾個武林漢子雖已使出全力出招應對,刀劍的寒光還未觸及蕭峰,就被掌力震得倒飛出去,口中鮮血狂噴,重重地摔在地上,沒了氣息。
眾人見狀,更是紅了眼,一擁而上。
蕭峰毫無懼色,身形閃動,如鬼魅一般。
他跳上半空,右掌向下一揮,“飛龍在天”,強大的力量從他掌心爆發,宛如一條無形的巨龍沖向敵人。
地上的丐幫弟子的打狗陣法在這股力量面前如同兒戲,手中的棍棒被一一震斷,持棒之人也被震碎心脈。
其余那些武林漢子的絕招還未施展完全,就被這霸道的掌力所籠罩,或被擊中胸口,骨骼盡碎;或被擊中頭部,當場斃命。
蕭峰面色冷峻,從空中落下來,腳下步伐不停,左掌緊接著使出“見龍在田”,掌風掃過之處,眾人如遭雷擊,紛紛倒下。
他沒有絲毫猶豫,每一招都精準狠辣,在他凌厲的降龍十八掌之下,這些人毫無還手之力,不過幾招之間,場中便再無一個活口,只有一片死寂的血腥場面。
而蕭峰獨自站在其中,宛如戰神。但他的心中卻並無勝利的喜悅,只有無盡的荒謬。
蕭峰並非是喜好殺戮之人,他此次這般不留活口,只為了能讓將來追殺他的人心中存有恐慌,使得一些武功不佳的江湖漢子不再前來白白送死。
倘若他此時心慈手軟,麻煩必然會一波接著一波。
只因這些人根本听不進勸告,和他們講道理全然無用,而蕭峰也懶得與他們多費唇舌,唯有通過暴力手段讓他們自行放棄。
蕭峰心中一句詩句來回激蕩︰
殺生為護生,斬業非斬人。
那詩句在他心間如洪鐘大呂,振聾發聵。
他拋下一地血腥,身形如疾風般揚長而去。
那決絕的背影在月色中漸行漸遠,只留下一片令人膽寒的寂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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