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險起見,蕭麥緊跟著又是一劍,“撲哧”一聲,刺穿了箭客的心髒。
在生命終結前的最後一秒,箭客都沒想到,自己會落得這樣一個結局。
“這人到底是誰啊?”
忽然,他發現,出劍之時,對方雙目緊閉。
燭火之下,顯出眼部不同于別處的膚色,似是常年遮蔽所致。
再看對方掌中劍,其中一把,漆黑如尺,刃上無刃,正是大名鼎鼎的——尺劍。
“你是蕭麥?”
“靠,你是蕭麥你早說啊,早知道你是蕭麥我就不跟你打了!”
箭客張開嘴,想要說些什麼。
蕭麥已拔出劍來,連帶著箭客身體一翻,倒在地上沒了聲息。
“啊!啊——”
直到金光箭客倒下,眾莊丁才想起驚惶尖叫,一個個丟盔棄甲轉身就跑。
但他們不是放下了惡與殺心,而只是怕了。
蕭麥祭出陰風腳,身形似鬼魅般挨個追殺過去。
正殺得興起,忽听得一聲炮響——“ !”
蕭麥下意識躲過,才得知不是炮,而是一個人的拳頭。
此人身著勁裝,肌肉發達。頭頂梳著精干的板寸,胸前戴著一塊披甲;拳頭上戴著麻布做的露指手套,腕上戴著鐵皮護腕。
他的拳頭,相較他的體型而言,明顯大出許多。
收到信號領著手下趕來支援時,見莊丁已倒下一大片,立即縱身一躍,竟飛過數丈之遠,直接落到蕭麥近前。
尚未落地,便已沖出一拳,拳聲如炮,拳鋒掠過蕭麥,砸在地上,掀開一大片泥土。
“好身手!”
蕭麥贊嘆一聲。
江湖世界向來遵循“一寸長一寸強”的真理,且肉身強度永遠趕不上鋼鐵。
這個護院首領,憑一雙肉掌,就敢來跟自己死磕,看來自認武功相當不錯,甚至可能懷有逆轉兵器的神通。
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一旦讓他先出神通,或許會前面的箭客那般,讓蕭麥陷入苦戰。
護院首領一拳不中,又出一拳,拳鋒盡頭,又激射一道堪稱空氣炮的勁力,發出“ ”的一聲巨響。
蕭麥閃躲及時,但他身後的眾莊丁則倒了霉,被拳鋒隔著兩三丈遠轟得人仰馬翻。
就現在——
“偷襲!”
蕭麥抓住機會,趁護院首領中門洞開,露出破綻時,心念一動,一枚花瓣便從指尖激射而出。
“嗖——”
護院首領發現蕭麥似有暗器激射,立即便要閃躲。
不論拳腳、兵器、暗器,近身閃躲之法他都練得爐火純青。
因為他不但擁有顯而易見的高深拳法,腿腳身法也堪稱一絕。
然而,七瓣七蕊花的速度之快,來勢之猛,他明明看到了卻閃不及,被一花瓣洞穿胸口。
“ ——”
首領後退兩步,接著撲通一聲,雙膝跪倒在地。
蕭麥為防止他死而復生,又祭出一枚紅花,指尖上挑,花刃射中對方下巴,從顱頂貫穿而出。
護院首領當即仰面倒地,死得不能再死。
“啊!”
跟著首領趕來的護院莊丁,見首領一個照面就被打倒,頓時嚇得紛紛止步,接著後退數步,轉身就跑。
“休走!”
蕭麥殺盡箭客手下,望著那一大片紅光,施展陰風腳追上,截住了敵人的前路。
接著,劍若旋風,殺入敵群,一時間血光飛濺,慘叫連天。
最後只剩下一個。
此刻胯下已散發出刺鼻的尿騷味。
見朝夕相處的同伴,轉眼間就成了刺客的劍下亡魂,他早已嚇得魂不附體。
刺客又轉過身來,他登時雙膝一軟,撲通下跪︰“……”
想要求饒,但因為過于緊張,喉嚨痙攣,一個字也說不出,只好 磕頭以示求饒。
蕭麥故意留他一命︰“老實回答問題,我饒你一命。說,你們跟賭王程精誠是什麼關系?”
“……”
莊丁听到提問,想要回答,張開嘴後,卻發現無論如何也說不出話,又害怕刺客因為自己不言語而殺人,于是指了指自己的嘴,拼命地打手勢。
蕭麥待會兒還得回去救人,所以沒時間等他的痙攣緩解下來,心念一動,一枚紅花直接將他釘死在地上。
“護院莊丁,全員暴徒。”
“盡管搞不清豐豫錢莊跟賭王的關系,但料定這是一處黑道據點。”
“滅了便是。”
見兩個護院首領皆已身死,望樓上的崗哨目瞪口呆。
“侯統領和全統領都敗了?”
“全統領還是瞬敗?”
這二位統領經常比武,擅長拳法的全統領,多數時候更勝擅長劍法的侯統領一籌,可他們都打不過闖進來的刺客。
“他到底是從哪里冒出來的神仙!”
“沒辦法,只能請出那位尊神了!”
“嗚——”
低沉而悠長的號聲響起。
這是望樓所能發出的最高警告。
在豐豫錢莊,鼓聲為進軍之意,通知武藝高強的護衛們前去誅殺來敵;號聲則為退兵之意,通知主家強敵來襲,盡早撤退。
蕭麥可以用飛蝗石,解決掉望樓上的敵人。
但他沒解決。
因為每次望樓上有動作,就會有一波人前來圍攻,他正好守株待兔。
趁敵人尚在集結,蕭麥則抓緊時間收攏戰利品。
循著金色光團,摸到離他最近的一座庫房。
庫房沒有窗戶,只有一道厚重的鐵門。門板厚度,除非借助對口的神通,否則就算是絕世高手都不可能徒手撕開。
蕭麥檢查了一下,發現鐵門上掛著三把鎖,全部都是二關鎖。
“三把二關鎖加起來,也不可能變成三關鎖啊。”
他一邊吐槽,一邊從腰間抽出兩根鐵絲,輕而易舉地將三把鎖全部捅開。
推開沉重的鐵門,氣域掃過,只見不大的庫房內,錯落有致地擺放著七八個紫檀木架,架子上面墊著柔軟的錦緞,上面陳列著各種各樣的瓷器。
里面有半人多高的瓶子,也有小如鵪鶉蛋的茶盞,以及各種古的、今的、瓶的、罐的、紅釉的、青花的……應有盡有,簡直就是間小型的陶瓷展覽室。
蕭麥不懂陶瓷,但也能感受到蘊藏其中的工藝之美。
感慨工匠的巧奪天工後,他根據系統指示,把金光最閃亮的壺、盞、罐、缸全部收入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