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風腳”並不是輕功,但蘊含著極其變態的爆發力,招式一旦施展,就能讓武者爆發出驚人的速度,行動起來如幽魂般飄忽難測。
早在蕭麥施展陰風腳前,四名守衛已意識到來者不善。對方既然敢單槍匹馬上來找茬,必定身懷絕技,是故四人沒有硬扛,而是張開嘴巴就要喊人。
陰風腳出,身若陰風!
“嗖嗖嗖——”
劍隨身動,血光閃過,呼喊之聲,就被永遠卡在了喉嚨里。
四人丟下兵器,捂住喉頭綻放的殷紅,睜大眼楮,眸中盡是驚恐與不甘,旋即便直挺挺地倒下,鮮血四面蔓延開來,逐漸為連綿的雨絲所沖淡。
其實,四個人並沒有站作一團,彼此相距都至少兩米。可蕭麥的劍實在太快,只一瞬就從四人面前穿梭而過,待站定身形,四人才姍姍倒下。一場殺戮,干淨利索。
“好一把天下無雙劍。”
蕭麥以音波掃過冰冷的劍身,戰意亦在鐵與血中得以磨礪。
尺劍代表著正義與法度,敦厚的劍刃上蘊含著對無罪之人的憐憫,對有罪之人的慈悲。
無雙劍則代表著殺戮與逍遙,薄如蟬翼的劍刃,能發揮出遠超尺劍的速度,斬人如斬風。
當一切規則與法度,都奈何不得眼前的惡人,蕭麥選擇了舍尺劍取無雙。
以四個可殺可不殺的守衛祭旗,今夜,蕭麥誓要放下一切羈絆、約束——
殺個痛快!
木質大門,由于經歷風吹雨打後會變形,所以門板中間很難做到嚴絲合縫。
蕭麥將寶劍插入門縫中,“ 嚓”一聲砍斷門栓,然後抬手在門板上一推,兩扇朱漆大門轟然洞開。
“誰!”
听到破門聲,守在庭院內部的侍衛,齊刷刷地把頭轉了過來。
他們排著整齊的隊伍,分列直通中庭的青磚小道兩側,巋然地站在雨幕中,好似一座座冷硬的鑄鐵雕像。
眾目相對,二話不說,弓弩手便各舉強弓硬弩,瞄準破門而入,劍上染血的少年。
“嗖嗖嗖——”
箭快?還是沒羽箭快?
蕭麥以行動給出答案,他神色一凜,右手迅速探入布袋,掏出一把飛蝗石,來不及瞄準就丟了出去。
飽和式打擊下,只听見一聲聲淒厲的慘叫,全部弓弩手連同幾個長槍手,皆被飛蝗石砸翻在地。
“殺!”
同伴的倒下並沒有讓長槍手和刀盾手退縮,反而激起了他們的凶性。
伴隨一聲整齊的怒吼,幾十號人就如潮水般一擁而上。
沖在最前面的守衛,沒有像很多影視作品里的嘍�@茄 袈蠼<饃掀耍 竊誥 胂袈笪で酵饈保 凵裰新庸 凰拷魃鰨 捶怕 鰨 卻 楦 希 遠韻袈蠼 瀉餃⑴ br />
仗著人多勢眾,無數兵器一起打過去,可以彌平弱者與強者間出招速度與力度的差距。
蕭麥自然不能給他們合圍的機會,不待對方匯合,搶先一步沖過去。
“嗖——”
陰風腳卷起的氣流攪碎雨幕,蕭麥以鬼魅般的身姿,瞬間躲開守衛掌中的長槍。
守衛只覺眼前殘影一晃,瞳孔便開始渙散,在魂歸奈河前,他低下頭,發現汩汩的鮮血,正在從甲冑的縫隙間噴射而出。
蕭麥的天下無雙劍,斬碎柔軟的雨絲,不偏不倚地戳穿甲片縫隙,刺穿了對方的心髒。
一整套出招流程下來,耗時幾乎不到半秒鐘。
得手後,沒有絲毫停滯,一轉身,又風一陣似的沖至下一個守衛面前,劍如毒蛇吐信,反手一擊,扎穿了敵人的胸膛。
這一劍不如上一劍精準,避開了心髒,但刺穿了同樣致命的肺髒,劍尖從後背突出,帶出一片血花。
當蕭麥拔出劍後,兩個人都同樣一聲不吭地倒在了地上。
對蕭麥來說,這兩劍僅僅是一個開始。
上丹田真氣全力運轉,乾坤星宇訣之力發揮到極致。
使得敵方雖人數眾多,但蕭麥看來,簡直就是一群行動遲緩的木樁,天下無雙劍在此刻就是收割其性命的鐮刀。
市正監不但在庭院中布置了兵力,屋頂上亦安排了弓箭手,來策應庭院中的長槍手和刀盾手。
可是,那頭頂陰陽斗笠的劍客,身手敏捷到不可思議,他在人群中橫沖直撞,如同一個闖入草叢中、手握砍刀胡亂揮舞的狂徒,所到之處,敵人紛紛倒下。
上面的弓弩手,沒有辦法瞄準;底下的同伴,更是毫無抗衡之力。
只見他的劍如靈動的游龍,或刺或砍,每一劍都精準地落在致命的位置,引發敵人肌肉的劇烈收縮,守衛們成片成片地倒下,卻連呼喊的聲音都來不及發出。
蕭麥,把此地變成了一座冰冷無聲的屠宰場,細雨綿綿之中,唯聞兵器折槍、裂甲、割肉、斷魂。
由于同伴死得實在太快,自己也緊隨其後往奈何橋報到,整支守衛遲遲沒有反應過來。
直到二十多個人倒下,場上只剩稀稀拉拉幾個人,隔著足夠遠的距離,他們才能清楚地看到,少年劍客那驚悚難喻、殺人如麻的劍招,意識到再打下去,自己也將成為橫尸當場的一員。
“救命!”
率先反應過來的一個守衛,壓制著因恐懼而生的顫抖,哆哆嗦嗦地跑向主廳。
他的雙腿發軟,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肌肉僵硬得幾乎已無法正常行動。
純靠強烈求生欲爆發出的本能,支撐著他跑到主廳門前,然後將全身的力氣猛地壓上去,“咚” 的一聲,直接撞倒了房門。
伴隨“撲通”一聲巨響,厚重的門板砸斷了金絲屏風,血腥氣混著雨霧涌入暖香繚繞的主廳。
守衛趴在木堆當中,向著滿堂賓客伸出手,眼神里盡是對生命的渴求。
他知道,今晚與會的貴賓中,不乏威震江湖、笑傲一方的強者,是撐起市正監的梁柱。
只要他們出手,就能輕松碾碎一切來犯之敵!
只要——
“噗嗤——”
後背忽然傳來一道劇烈的冷痛,將擠在喉嚨處的“求救”打得灰飛煙滅。
除了守在屋頂上的弓弩手,蕭麥解決掉全部守衛後,追入主廳,當著上百名賓客的面,一劍扎穿了守衛的後背。
片刻的沉默後。
“啊——”
琉璃盞破碎聲與女眷尖叫聲同時炸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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