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交談一番後，陸沉三人便離開了牧雲峰的房間。
“陸……鳴，要不要來我房間一敘？”
看著牧長青那欲言又止的樣子，陸沉知道他是有什麼話想說，于是回頭對著楚欣悅說道︰“楚會長就先回去吧！”
楚欣悅有些不舍地點點頭，隨即便下樓去了。
陸沉跟著牧長青回到房間，牧長青沉沉地坐到椅子上，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濁氣︰“陸老弟，坐吧！”
陸沉點頭，在另一張椅子上坐下︰“話說，牧兄，你在天劍宗過的怎麼樣？”
“嗯，還不錯，雖然天賦沒法和你這個妖怪比，但我大大小小也算個天才不是？
他們有個長老想收我做親傳弟子來著，不過我沒同意，畢竟還有這麼大一份家業要繼承。
當時听說你出事了，我就直接退出天劍宗回家了。”
說了幾句，兩人似乎又回到了兩年前那輕松愉快的氛圍︰“兩年多沒見了，牧兄你的境界提升的也太多了點吧！”
“哈哈，你就別打趣我了，我父親應該都和你說了吧！我這也就是投胎投的好。”
說著，牧長青緩緩張開右手，一朵散發著淡淡的青色光芒的蘭花浮現在他掌心︰“我能提升到現在這個境界，可是全靠了它！
一年多前我剛回來的時候，才五境二重呢！”
感受到那蘭花傳來的柔和氣息，陸沉頓覺身心舒暢了幾分︰“這是……不老仙蘭？”
陸沉記得他們兩年前分開時，牧長青還是四境五重，差不多一年的時間提升到五境二重已經很夸張了，但這一年多又提升到六境一重，可當真恐怖。
陸沉雖然只是五境四重，但他也了解過，一般的天驕從五境提升到六境，差不多要四五年的時間，普通人更是要二十年左右。
而牧長青能在一年多的時間提升這麼多，足以見那不老仙蘭的恐怖之處了。
牧長青擠出一絲落寞的笑容︰“嘿嘿，陸老弟，羨慕吧？有了它，我以後可就能帥一輩子了！”
陸沉笑著點點頭︰“那確實挺值得羨慕的。”
“哎呀，你也不用太羨慕，等我當上院長，給你和小妹一人整一個。”
“啊？這不太好吧？”陸沉心里一暖，但還是不想給牧長青添麻煩。
“這有什麼不好的？雖然這不老仙蘭被下了禁制，只有禁地里那一株才能產出種子，但這玩意兒的種子多著呢！長青學院好多有貢獻的人都有。
要是我當上院長，給你們搞來幾個還是輕輕松松的，我可不想幾百年後你們看上去比我還老！”
聞言，陸沉也沒了心理負擔，點頭笑道︰“那我就提前先謝謝牧兄了！”
“咱倆客氣什麼？”
“對了，凌霄姐還有凌漢還好吧？”
“還好，他倆現在也在長青學院呢！本來打算再過兩年就成婚的，現在看來要耽擱了。”
听到這里，陸沉的神情也沉了下來︰“也不知道那群混蛋到底想干什麼！”
牧長青的眼中也涌現出恨意，咬緊牙關低吼道︰“那群混賬東西！我一定要親手報仇！”
陸沉還是第一次見牧長青這麼激動，連忙開口勸道︰“牧兄，你繼母和你弟弟不是已經……你不要急，那些家伙的實力很強，我們想要報仇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
听到陸沉的話，牧長青神情一滯，眼中流露出一抹悲傷之色，說話也帶著一絲酸澀︰“其實……我們都誤會那個笨蛋了！”
陸沉一時間有些摸不著頭腦︰“誰？”
“我弟弟，他……”
牧長青的思緒回到一年多以前，那時他剛回到長青學院不久，在巨大的演武場上，一個長相與他有七分相似的男子和他相對而立。
那赫然就是他同父異母的弟弟，名叫牧長肅，境界已經達到了五境三重。
在觀眾席上零零散散地分布著一兩百人，雖然人不多，但起步都是七境強者，八境強者也有十幾位。
而坐在看台中央的，是牧雲峰和一個容貌嬌艷的女子。
那女子雖然實力只有六境三重，但在座的所有人都對她無比恭敬，並稱呼她為院長夫人，顯然這女人便是牧長青的繼母，名叫紀雲霞。
演武場中央，牧長肅手持一把青色長劍，神色復雜地看著牧長青︰“兄長，你不該回來的！”
牧長青冷笑道︰“哼！是在怪我回來壞了你和你母親的好事嗎？或者你們當時該再狠一點，悄悄找個機會毒死我不就一了百了了？”
牧長肅神情一滯，淡淡地說道︰“兄長，這些話你不該說出來的！”
“你也知道家丑不可外揚？”牧長青臉上滿是嘲諷，淡藍色的長劍悄然出現在他手中︰“多說無益，動手吧！”
兩人隨即戰作一團，牧長肅雖然比牧長青小兩歲，但境界反而比牧長青高一重，兩人交手一時間也是難分伯仲。
兩人足足打了一炷香的時間也沒分出高下，但也都開始動真格的了。
“臨字劍訣！”
這是牧長青當初獲得的《臨江仙》的第一式，只見他單手持劍飛上天空，周身劍氣縈繞，衣袖隨風而動，倒真有幾分劍仙的風采。
“輕鴻劍訣！”
牧長肅也不甘示弱，青色劍氣噴薄而出。
……
兩人交手足足半個時辰，最後面對牧長青滿含憤怒的一劍，牧長肅卻並沒有躲避，而是用身體硬接下了這一劍。這一劍直接刺入他的胸口，頓時讓他口吐鮮血。
在場之人無不震驚，雖說這是牧家的家事，但事關下一任院長的人選，因此在場的所有人都格外關注。
看著這一幕，牧長青頓時愣住了︰“你……你為什麼不躲？”
只見牧長肅顫顫巍巍地抬起滿是鮮血的右手，輕輕抓住牧長青的胳膊，努力擠出一個微笑︰“兄長，對不起！”
牧長青雖然還不明白對方這是什麼意思，但眼眶卻莫名地濕了，兩人從空中落下來，牧長青趁勢將弟弟抱在懷里︰“你到底為什麼不躲？你明明能躲開的。”
此時牧雲峰和紀雲霞也第一時間飛了過來，但牧長肅的目光卻一直看著牧長青︰“兄長，你還是和以前一樣溫柔啊！我真的好懷念小時候被你牽著手的感覺，那時候兄長就是我的榜樣，一直都是……”
說著，他再度吐出一口鮮血，胸前的衣衫徹底被染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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