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換作別人說要把“七聖靈”弄來做研究素材，院長西弗勒斯搭理都懶得搭理一下，純屬瘋言瘋語。
但說這話的是“菌主”的使者。
三個圖騰神和一條成年黑龍被干翻的例子擺在前面，還是“菌主”誕生短短一年多就做到的。
照這樣的架勢，過些年或許真能將“七聖靈”的名單變一變！
西弗勒斯注意到，對方列出來的“荊棘大帝”、“災厄大君”、“天父”，都是間接與“菌主”陣營產生過矛盾摩擦的。
西弗勒斯內心感嘆，都說這位新生圖騰神仁慈，可更準確地說，其脾性是有福同享、有仇必報。
對自家眷族慷慨親切，對結怨的陣營則是恨不得將其連根拔起、徹底毀滅！
且不提“雪王”和黑龍烏杜，“鏡澤之王”與“天蝗”皆是雄踞一方多年的圖騰神，凶名赫赫。
結果得罪“菌主”眷族沒幾個月，就都被推平了！這可不是單純的“仁慈神明”會做的事。
幸好，瓦沙魔法學院和“菌主”是站在一邊的。
還並非眷族，而是合作關系。
如果“菌主”真能把“七聖靈”中的某個帶回來做素材，西弗勒斯一定會帶著麾下師生輪番鑽研。
非得搞出幾個名動天下的大發現不可！
倘若“菌主”失敗了，對方尋仇碾壓過來，瓦沙魔法學院也能盡量撇清關系。
冤有蘑菇頭，債有“菌主”。
最起碼能把無辜的孩子們都送走，不至于被牽連進去。
所以無論怎麼看，瓦沙魔法學院都是不虧的。
西弗勒斯肅然頷首︰“菌主閣下那邊什麼時候把需要馴養的魔寵帶來，隨時找人告知我一聲，我會盡力協助。”
“魔寵的事不急。”
汪明伸手拍拍其瘦削的肩膀︰“院長先生先回去休息，把身子養好，你現在的狀態，菌主不會放心將事情交給你的。”
“好…”
西弗勒斯總算松了口，不再繼續在這兒耗著。
他招來兩個助手法師，安頓幾句關于監獄轉移魔法陣的注意事項，跟汪明告辭返回鏡澤那邊休息。
表面上，汪明的這個孢子體也離開了，但轉悠一圈後，進入影遁狀態又折返回來。
他要留在這兒觀摩轉移魔法陣的結構，精進布陣造詣。
從菌子學院旁听了一個學期，汪明的施法理論知識水平突飛猛進。
倒不是他比那些學生聰明多少，而是听課之前，他已經在各部落、各城鎮收集過許多雜七雜八的魔法內容。
通過課堂上正統教師們的講解，汪明把這些大雜燴知識取其精華去其糟粕，得以融會貫通，水平自然會有長足的進步。
盡管距離院長西弗勒斯的層次還差很遠，但至少不像剛開始那麼兩眼一抹黑，現在能從其布置的魔法陣看出一些門道了。
這邊一個孢子體默默學習，汪明的其余孢子體也陸續抵達了各處崗位。
有的接手“猿神”、“蛇神”的天命圖騰續航，有的跨上無人機起飛，前往北部高空巡視。
根據俘虜們交代的現有情報匯總，基本能確定那位六皇子波什無力發起大規模戰役了。
但梅里烏合眾國一下子損失了六萬多人的軍隊，還有多位史詩級、英雄級的高手，會忍氣吞聲嗎？
真要能忍，它就不是那個習慣到處插手別國內務的“人類燈塔”了。
汪明孢子體從高空俯瞰，能看見北部防線有好幾支眷族信徒小隊，正在來回交替巡邏。
是鋼門城矮人、不同部落獸人以及法嵐冬和叵瀾兩國回遷難民人類的混編隊伍。
這符合汪明在與眷族高層開會時，經常提及的管理模式。
無論原本的出身如何，他們在加入“菌主”眷族之後，便有了相同的身份標簽，不該再區別對待。
日常生產生活和作戰行動，都不允許歧視種族出身，要團結友愛、合作共贏。
雖說單靠規定是無法消除內心歧視的，但只要一代代信徒都習慣了“混編模式”，歧視的程度必然會一代比一代淺。
另外，汪明強調混編制度還有個隱性目的。
減弱各族拉幫結派、搞小團體的不良風氣！
盡可能地讓信徒們將“菌主陣營”當做共同的大團體。
加強歸屬感，群策群力、勁往一處使，整體才能發揮出最大的發展效率。
不管是最初的領地菌臨城，還是逐漸納入掌握的鋼門城和尻芮氬釜川城，亦或是後來重建的法嵐冬、叵瀾兩國城鎮。
汪明都刻意劃撥了很多不同種族的信徒駐扎，營造民族大熔爐和諧共處的狀態。
梅里烏合眾國號稱“人類燈塔”，而“菌主”領地，將會成為“眾生燈塔”！
“什麼叫萬族之主啊？”
跨坐在無人機上的汪明孢子體想到得意處，身體微微後仰。
他沒有地面那些眷族巡邏隊的顧慮，並未局限于“菌主”領地北部邊緣，直接控制著無人機繼續向北。
帶有鷗人羽毛和菌絲絨偽裝的無人機，在高空雲層飛行時的隱蔽能力很出色，至今只被那個斯佩克•孔舒一人看破過。
而維尼•魯格、厄爾查烏茲也同為20級的史詩武者，卻都沒察覺。
汪明以此推測，是因為無人機當時在月光的照耀下，才被受此增益的斯佩克給感知到了，一般人沒這能耐。
先前聊起這事兒的時候，院長西弗勒斯說斯佩克應該是跟精靈德魯伊學的。
那都是玩月光系法術和武技的行家。
汪明對此很感興趣，可惜精靈們比侏儒族更封閉，他接觸異世界這麼久，連一個精靈都沒見過。
“待會兒再給佶貝達囑咐一聲，不光女牧師得加大噩夢菇和藍瘦香菇的用量，那個斯佩克也得加量。
盡快把精靈相關的情報給審出來，我也好開拓一下交際圈…”
汪明一邊如此想著，一邊控制無人機持續往北。
看慣了干淨整潔、建築規整的菌臨城，再看莫塞戈國那些歪七扭八、污水橫流的城鎮，實在覺得辣眼楮。
汪明抬眼再向北看，忽然起了幾分興致。
“來都來了，干脆去梅里烏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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