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了生，滿臉都是邪惡的笑容，哪里還是此前那個慈眉善目的小僧？
他完美詮釋了一念佛魔。
而秦少凡看著這漫天懸浮的巨大佛珠，自然也是明白這其實是了生體內靈力所化。
一顆至少八十米！
一百零八顆。
這連成一片就是將近一萬米的長度，這了生體內的靈力總量將會是多麼駭人？
只是，他秦少凡體內的靈力也不少。
九十九道靈力橋，他就不相信了生還能超越他。
秦少凡感受著流淌在體內的空間之力，心中多少淡定了些許。
九轉踏空，配合噬靈蟲的空間穿梭，他也是第一次嘗試，完全不知道會是怎樣的效果。
但是，他有信心。
“最後再給你一次機會，跪地求饒，我可饒恕你的罪過。”了生說道。
他臉上掛著猙獰的笑容，一雙血紅的眼楮死死盯著秦少凡。
他似乎是已經看到秦少凡驚慌失措，滿臉絕望的表情，以及在他佛珠轟擊之下，化為肉糜的樣子。
那種畫面，一定是充滿令人愉悅的感覺吧？
可秦少凡卻顯得很是淡定，甚至是嘴角還掛著些許戲謔的笑容。
那表情就仿佛在說，這好像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了生眉眼低垂，半邊臉都掩埋在陰影之中，整個人顯得陰沉至極。
“你竟然是這樣的表情？竟然是這樣？”
他忽然提高了聲音，聲嘶力竭的吶喊，響徹整個擂台上空。
那邪惡，猙獰，怨毒的語氣，清晰落在每個人的耳中。
“我該有什麼表情？”
秦少凡說道。
他緩緩抬起手，劍指了生。
了生雙手成爪，向上抬起，一副瘋狂而張揚的模樣。
“自然是痛苦，絕望，忌憚，可為什麼偏偏沒有，你為什麼能如此淡定？”
秦少凡思索了片刻，忽然露出一副很是認真的表情。
“因為我覺得此前的了生，讓我有一種很危險的感覺，我每時每刻都必須施展出全力，否則我一著不慎就會死。”
了生眼神一僵，猛地踏出一步。
“你再說一次？”
沒等秦少凡說什麼，了生一揮手，一顆顆佛珠便是連成一片，從天而降，裹挾著萬鈞之力，轟然落下。
那巨大的佛珠還不曾落地，可怕的威壓便是讓地面凹陷下去三分。
秦少凡抬起頭，好似嚇傻了一般，不曾躲閃。
又似乎是在說，這沉重的壓力之下，秦少凡避無可避。
秦少凡的行為，讓四周觀戰的眾人都忍不住有些揪心。
“躲開啊！”
“你在干什麼？”
“了生給你的壓力就如此大嗎？”
眾人更多的是不敢置信。
也就在那佛珠落地的瞬間，秦少凡動了。
他一步落下，身形縹緲，竟然好似一個鬼魅，直接穿過了一顆佛珠。
下一刻！
佛珠轟然墜地，地面崩裂，無數碎石橫飛。
秦少凡卻是踏著奇異的步伐，一步落下，身形閃爍之間便是數百米開外。
那身形虛幻，好似不是實體。
又好似是在另外一片空間之中，任憑此間的了生如何攻擊，都傷不到分毫。
“看吧。”
“和我論道的了生，能擊中我，能讓我竭盡全力。”
“可現在的了生，卻是根本踫不到我。”
秦少凡平靜的聲音再度響起。
當然，此前他和了生論道，那也是一個極為不錯的機緣，互相印證，便是可再進一步。
他根本沒施展過九轉踏空。
那一刻，他和了生似乎已經忘記了戰斗的輸贏，那是互相對于道的理解，是屬于道的爭鋒。
是屬于自己那條路的爭鋒。
可不曾想，只有秦少凡投入其中，他不曾施展九轉踏空，不曾開啟傀儡附身，而是真切用肉身去感受了生的道。
而現在，了生似乎已經不知道何為道了，只知道用那狂暴的力量，狂轟亂炸。
如此一來，秦少凡自然是要躲閃了。
而秦少凡自己也沒想到，當傀儡附身加上這九轉踏空之後，竟然有著如此奇異的效果。
當然他也很清楚，這只是針對了生如今的境界，若是一個洞虛境，能感受到空間之道的洞虛境，他斷然不會躲的如此輕松。
此時的了生，一顆顆佛珠狂轟亂炸，卻壓根觸及不到秦少凡分毫。
這讓他變得無比狂躁。
“滾出來，你給我滾出來！”
“和我正面一戰！”
“你都不敢接下我的攻擊，你談何跟我說不如之前？”
“其實你心里清楚，你只要被我擊中一下，你不死也要脫層皮，對嗎？”
“是不是！”
“說是！”
他每次說一句話，便是要狂轟亂炸一番。
甚至讓璇璣都不得不走出來，加固了陣法光幕，避免交戰的余波波及到四周觀看這場戰斗的人。
秦少凡身形縹緲，他在一百零八顆巨大的佛珠之間穿梭，卻不曾被觸踫到分毫。
即便是那佛珠已經密集的如同一座萬米大山，接連鎮壓而下。
“是與不是，你自己心里面很清楚。”
“我能躲開，那是我的本事，你不能擊中我，那是你的無能，不對嗎？”
眾人詫異不已。
這了生顯然是已經瘋魔了，秦少凡竟然還如此說話刺激了生，這完全是不給自己一條活路了？
吉烈搖搖頭，
“我不如秦道友，如同此時，我明知道不可為，我不會再如此激怒了生。”
而旁邊的龍睿澤，卻是點點頭，眼底滿是贊賞之色。
“凡弟這是打算讓了生多多消耗靈力，尋求出手的機會。”
夜雙雙也看明白了。
“可是，秦少凡如此穿梭空間，他所需要耗費的靈力也定然是海量。”
誰都知道，這穿梭空間的道法，是屬于洞虛境的特權。
秦少凡以化神境修為去施展空間之道，定然很是耗費靈力。
現在比拼的，就只是誰能堅持到最後！
可了生此時乃是化神境八重，而秦少凡氣息提升之後，也才化神境五重的實力而已，這中間相差了整整三個小境界。
此時，雪嫣然卻是眯起眼楮。
“這個人，很獨特，他在躲閃過程之中，還在不斷吸收四周狂暴的靈力，他就不怕他的身子出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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