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我來說吧，我盡量說快一點。這樣就不會影響大家吃晚飯了。”老a搓了搓手︰“親愛的，需要幫忙嗎？”
“不用了，謝謝您了。a。”
“哦哦，我就知道你是最棒的。”
“a。”
“什麼事。親愛的？”
“你是不是傻？你覺得我需不需要幫忙？”
“哦哦！這就來！”老a立刻跑去洗手、洗臉，順便還把那條毛巾洗了。
然後風風火火地跑回廚房︰“說吧！要我干什麼？”
克娜太太深吸一口氣︰“請你滾遠點，等著吃就可以了。謝謝！”
“可是你剛剛不是說……。”
“老a，這個給你。洗菜會吧？”魏駿杰也是服了。
這位瘋子超人不僅眼里沒活，還是個鋼鐵直男。
艾克前輩都沒他離譜。
這麼離譜的一個人，居然曾經是個風流渣男？而且還能俘獲克娜太太的芳心？
大道有缺，天理不彰啊……。
“洗菜？會！放心！”
“老a……。”
“怎麼了？小魏。”
“那個是面條，不是菜。麻煩你用點心。”
“怪不得黏糊糊的……。”
“要不你還是出去等開飯吧，求你了。”
“放心！親愛的！我剛剛只是不小心。我發誓我會很用心的！我一旦認真起來，還是非常有效率的。”
“老a……。”
“又怎麼了？”
“那些菜是已經洗過的，而且你應該換個盆，現在的盆里全是面湯。”魏駿杰很想把這個只會幫倒忙的廢物直接丟出去……。
克娜太太對著魏駿杰尷尬地笑了笑，指了指老a的腦袋。
魏駿杰趕緊點頭——放心，我知道他有病。我不會和他一般見識的。
“反正後來我兒子換了個學伴，那個新的學伴就是克娜的女兒。小姑娘長得比她媽漂亮多了，性格也很好，而且非常有教養。我對她很滿意。”
“學伴？她媽？滿意？”魏駿杰怎麼听，怎麼覺得這些話是在罵人。
“互助學習的同伴啊，不就是學伴？克娜的女兒，她媽自然就是克娜啊。而且我覺得這姑娘太適合當我的兒媳婦了。後來我見到克娜的時候都驚呆了，她是怎麼生出來這麼漂亮的女兒的？我甚至懷疑……。對了，親愛的，咱們女兒叫什麼來著？”
“伊萬。還有，不客氣，a先生。”
“哦哦！謝謝！對，就是伊萬，嗯嗯。我一度以為伊萬根本不是克娜親生的。也許是她抱錯了？或者干脆是她拐賣回家的？領養的？真的、真的，你沒見過伊萬。那姑娘簡直太漂亮了！我要是年輕三十歲，就沒我兒子什麼事了。不過肯定和達芙洛沒法比，更沒辦法及得上艾達小姐萬一。”老a咂吧咂吧嘴︰“總之，為了滿足我的小小好奇心。我偷偷搞到了一些克娜和伊萬的頭發，去做了親子鑒定。結果證明，確實是親生母女。這一度令我十分困惑。也許這就是傳說中的基因突變？”
“不是，你是不是閑的？你有病啊！”魏駿杰實在是忍無可忍。
“對啊，就是太閑啊。而且我確實不太正常、有病，剛剛克娜不是都和你說了嗎？”老a的眼神如同稚童一般澄淨，這令魏駿杰有種負罪感……。
魏駿杰一敗涂地，徹底服了。
“後來我見到了伊萬的父親。”老a露出一抹迷茫的神色︰“親愛的，你那個死鬼先生叫什麼來的？”
克娜太太沒理他……。
“無所謂了，嘿嘿嘿。誰會在乎一個死人叫什麼？”老a尬笑了幾聲︰“那家伙！這麼說吧。如果他進了監獄，絕對是里面最紅的頭牌！帥的跟個魅魔一樣，換身衣服就是個娘們，還是個特別會做菜的超級名廚。都說女兒的長相比較像父親，我算是信了。”
“其實我一直都沒想明白，親愛的。”老a把話題轉移到了克娜太太身上︰“那王八蛋帥的慘絕人寰，他到底看上你什麼了？”
“我猜，也許是因為他瞎。a先生。”
“哦哦，我覺得你說的很有道理。他如果不瞎的話，也不會那麼對待你和伊萬。”老a這話說的有一種朦朧不清的瘋癲感……。
魏駿杰強忍住想打人的沖動︰“克娜太太，您到底看上這家伙什麼了？”
克娜太太看了一眼老a︰“我瞎。”
“嗯，我對此十分認同。”
“謝謝，魏先生。”
“不客氣，克娜太太。”
“剛剛我說到哪了？哦！對了，說到勞爾.克娜這個婊子能成為里面的頭牌是吧？”老a這個腦子也是一陣一陣的。
“老a，麻煩你說重點……。”
“嗯嗯，重點就是，我兒子和克娜的女兒結婚了，婚後生活也很幸福。我開始幻想當爺爺，然後帶著我的孫子去獵熊、獵麋鹿、釣鱘魚。”
“然後有一天，我發現我的寶貝女兒在哭，身上有挨過打的痕跡。我以為是我兒子打的，就打算給這小子一點教訓。但是我女兒說不是我女婿打的，是她公公打的。我很憤怒！我的女兒你也敢打？我舍不得打我兒子，還舍不得打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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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你還是說慢點吧……。”魏駿杰差點被老a說暈了。
一會女兒、一會兒子、一會女婿的，還把人家的親爹說成是公公。哪有這麼聊天的？
“然後我發現那個混蛋不僅打我女兒，還打我老婆，甚至還敢威脅我兒子。我一怒之下就把他給宰了。”
“然後呢？”
“然後？然後我就和克娜一起出來蜜月了啊，莫名其妙就來到靈界了。說實話，我很喜歡靈界這個地方，這地方很不錯，能使人獲得寧靜。”
“不是……。”魏駿杰發現正常人和瘋子真的沒有辦法正常交流。
你前面有的沒的說了那麼多，到了最關鍵的地方。幾句話就完事了？
知道你是精神病，但是真不知道你病的這麼嚴重。
魏駿杰覺得老a的這個病不應該叫精神病，應該叫富貴病。
因為少于一枚純靈絕對治不好。
“a。”克娜太太做了一個深呼吸，稍稍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什麼事，親愛的。”
“你為什麼不去門口看看呢？順便喊艾達小姐和達芙洛小姐回來。該吃晚飯了。”
“哦！好！我這就去。”老a屁顛屁顛地跑了，走的時候還順手把那個盆端走了……。
“不是，他干嘛要把盆端走？”魏駿杰這話一出口就後悔了。
自己居然妄圖和一個瘋子講邏輯？
他沒把盆頂在腦袋上就不錯了。
“叫您見笑了，魏先生。其實他這人不壞。”
“嗯，看出來了。a先生心如稚童。”魏駿杰這話可真不是信口胡說。
老a都瘋成那個樣子了，可不就和稚童差不多嗎？
“他說的那些話，您也不必當真。他哪有那麼大的本事做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嗯。”魏駿杰點頭。
不當真？
“業”不會說謊，老a身上有幾十萬的人命，而且這個數字還在緩慢上升。
而克娜太太是真的當他在吹牛。
“我和勞爾是大學同學，我的專業是量子物理，他的專業是金融。那個時候，還是很美好的。一直到後來，我才發現他不太正常。”
魏駿杰覺得克娜太太挺命苦的，自己的丈夫是個精神病，遇到個老a還是個精神病……。
“大多數情況下，勞爾其實是個很不錯的人，而且很有才華。說來你也許不信，當初是勞爾主動追求的我。其實我一開始是拒絕的，畢竟他實在是太優秀了，我只是個長相平平的姑娘，我覺得我配不上他。”
“後來我們畢業了。也許是受到了他的影響，我轉行去做了金融顧問，和勞爾也沒了聯系。過了大概一年吧，勞爾忽然又出現在了我面前，而且他也轉行了，去做了廚師。”
“他說他之所以去做廚師，是想以後天天都可以做各種各樣的美食給我吃。挺浪漫的對吧？”
“總之我們後來就結婚了，還有了女兒伊萬。我很高興，伊萬的顏值繼承了她的父親，而非像我一般平平無奇。但是勞爾則表現的非常失落，甚至于有些憤怒。我能看出來，他對伊萬十分不滿意，他不喜歡伊萬。”
“我不知道這是為什麼。我甚至當著他的面發誓我沒有做出任何對不起他的事情，這絕對是他的親生女兒。這甚至都不需要特地去證明，誰都能看出來伊萬絕對是他的親生女兒。”
“他卻反問我，知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娶我？我被他問懵了。說實話，在他面前我有些自慚形穢，這也是我一直都想不明白的問題。他為什麼會娶我？”
“他說他想要的是一位母親，凡是無法給他這種感覺的女性他都毫無興趣，在他看來我是個完美的對象。他本希望我們的女兒也繼承我的這個特點，然而女兒長得並不像我、像他。這令他極為煩躁，甚至是暴躁。在他看來，伊萬根本就不是他想要的那種孩子，更像是一個危險的潛在競爭者。”
魏駿杰想了好一會才明白克娜太太這些話里的邏輯關系。
但是魏駿杰不明白，什麼叫——潛在的競爭者？競爭什麼？
這個勞爾簡直比老a瘋的還厲害！
老a是很瘋，是很危險。但是光論瘋癲的程度，根本沒法和這個勞爾相提並論。
“很驚訝吧，魏先生？”
“是……。”
“我當時也是思考了很久才明白他說的這些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我當時只感覺汗毛倒豎、毛骨悚然。我發現我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他，他就像是一個陌生而又遙遠的怪物。”
“他說他喜歡女兒，但是不喜歡伊萬這樣的女兒，真正完美的女兒應該像我一樣。他還說還好我生的是個女兒，如果生的是個兒子，他會把孩子直接殺掉。哪怕兒子再像我也不行、像他也不行，因為兒子一定會遺傳他的靈感特質。擁有靈感特質的人有他一個就夠了，不需要再有第二個。”
“靈感特質？”
“嗯，他是這麼說的。他說他能感應到真正地神只，傾听到他們的低語，受到他們的幫助和指引，並被允許為 們舉行祭儀。他看不起所有的神明、嘲諷一切宗教信仰，毫不掩飾地說那些只是虛妄的偽神，甚至連偽神都不是，只是世人不實的妄想和自我欺騙。”
“嗯？”魏駿杰感覺事情有點不對。
這個勞爾.克娜，可以感應到靈界和諸神？
因為這個，他才瘋的？
“他說這種靈感特質對于他來說即是賜福、也是詛咒，但是他所感受到的更多是幸福，因為只有他才能窺見真理。就連娶我這件事情，也是諸神的低語告訴他的。我當時以為那只是他的狂妄和瘋癲所導致的錯覺。”克娜太太稍稍愣了一下︰“但是現在我就在靈界，也知曉了諸神的存在。魏先生，有沒有一種可能。勞爾是對的？”
魏駿杰不知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小魏，那個勞爾.克娜是個貨真價實的通靈者。他能夠窺見其他下界、凡間和靈界，得見真理的模糊影子，應該還擁有預見未來的能力。這種人極其稀少。也正因如此，他瘋了。”王琦只能感嘆凡人的不易。
誕生于下界的通靈者們幾乎不可能受到任何的訓練和指導，只能自生自滅。這種人如果能夠得到合適的培養和訓練，就是另一個故事了。
當初那個凡間來的泰勒，就是一個通靈者。他不僅可以預見未來，而且還是個明眼人。
勞爾.克娜確實可以窺見真理，但是這不代表他所說的一切就都是對的。
恰恰相反，一個能夠窺見真理的瘋子——極其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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