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駿杰這次出門就比上回聰明多了，也謹慎多了。
沒敢走太遠，就在三生林里溜了溜，還不等到晚飯的時候就回來了。
“前輩，這靈界簡直……。”魏駿杰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靈界這個地方。
這三生林看來郁郁蔥蔥、生機盎然，偏偏每一株三生樹下都至少困著一個靈魂，這些靈魂既是三生樹的養料，也是三生樹的果實。
還有那些奇奇怪怪、一言難盡的各種野獸禽鳥，就連普通的花草都能輕易取人性命，就算說是步步殺機也不為過。
“靈界就這樣，其實也沒啥大不了的。”王琦早就料到魏駿杰會是如此反應︰“小魏啊，你觀察過蟲子嗎？”
“蟲子？”
“是啊，就是最普通的小蟲子。螞蟻、螞蚱、蝸牛這些，他們要是誤入了人類的廚房會咋樣？野外蟲子們的世界又是啥樣？靈界不就是這樣嗎？有啥可大驚小怪的呢？”
“這……。”魏駿杰倒是明白王琦的意思，只是覺得一時之間還不太能接受︰“師尊曾對晚輩說過，判斷正邪不應由習性而定，應由心性而定。狼吃羊乃習性，無所謂正邪，天道也。羊吃羊則為異數，查之而後議定。羊無故害羊，則為邪。靈界既如此，天道也。前輩可是此意？”
“是啊，反正就是自然規律嘛。”
“艾克先生，您是打算叫我把晚餐給您端到外面去嗎？在外面吃？”艾達嘴里只說了王琦，實際上連魏駿杰一起點到了。
兩個大老爺們，該吃飯的時候不吃飯，站在門外聊哲學。
呵！男人！
“吃飯！”王琦收好躺椅和圓桌，趕緊進屋。
晚餐的時候，艾達的目光在魏駿杰和王琦身上來回掃視，看的兩人十分不自在。
“咋了？我胡子掉湯里了？”王琦趕緊捋了捋胡子︰“沒有啊？”
“艾克先生，我覺得您應該刮刮胡子了。您的胡子已經快長到胸口了。”艾達一臉的嫌棄︰“你看看魏先生，再看看你自己。胡子這麼長，不難受嗎？”
王琦看了看魏駿杰——面如冠玉、目若朗星、白淨無須，好一位飄逸出塵的俊公子。
“且！你懂什麼？”王琦立刻表示了不屑︰“嘴上無毛，辦事不牢。小白臉子，沒有好心眼子。娘炮是沒有未來的，胡子才是男人的尊嚴。胡子之于男人，就如同是老虎的胡須、雄獅的鬃毛。美髯公听說過沒？”
王琦伸手一拍魏駿杰︰“小魏啊，不是我說你。幾百歲的人了，怎麼連根胡子都沒有？你這個樣子，出門不怕被人嘲笑毛沒長全啊？”
“啊？”魏駿杰這個委屈……。
自己招誰惹誰了？平白無故挨了一頓罵。
不留胡子也有錯啊？
“魏先生，艾克先生這樣的，在你們大周是美髯公還是乞丐啊？”
魏駿杰看了看艾達，又看了看王琦，沒敢吭聲……。
“回頭找行商買個刮胡刀吧？”艾達眨眨眼。
“我就不！”
【2023年，12月3日。星期日。晴。平和。行商會來。】
“主人，這是本月的願望。”
王琦剛睜眼，御姐香就遞過來一封郵件。
“哦。“王琦打了個哈欠。隨手拆開，里面是一封紅色的願望︰“就一個啊？”
王琦拿著那封願望下了樓︰“趕緊吃飯，等會行商就來了。”
“您想好了？就要月之瓶和供奉物？不要別的了？”
“還想要一個恩賜，最好再要一個永續不朽。不過倒是不急，直接從術士他們手里買應該會更便宜吧？回頭叫費雯麗去辦就是了。”
“恩賜我能理解，永續不朽？給誰用？”艾達狐疑地看著王琦。
“備用，備用。”王琦的真實想法其實是給阿祖準備的。
阿祖早晚都要被自己冊封成侍臣，但是阿祖不是升格者，並非不朽。甚至並不像阿斯塔一樣擁有永恆的壽命。
這在王琦這個強迫癥患者看來有點難以接受。
不過這點小心思王琦也不該知道該咋和艾達解釋。
自己給艾達永續不朽和給阿祖永續不朽根本就是兩個完全不同的原因，結果卻是一樣的。
就怕艾達因為這個事情胡思亂想……。
“給阿祖還是阿斯塔？您打算冊封他們中的哪一個成為您的侍臣？”艾達也不傻，稍稍琢磨了一會就猜到了︰“阿斯塔嗎？”
“不是，是給阿祖。畢竟她不是不朽的。”既然艾達已經猜到了，那麼王琦也就沒有了隱瞞的必要性。
“給阿祖？”艾達對此非常意外︰“您為什麼會忽然想要冊封她？”
“這個就說來話長了……。”王琦瑤搖頭︰“回頭你見了費雯麗她會告訴你的。”
“其實您只是想叫阿祖不朽對吧？那也不一定必須要使用永續不朽吧？可以問問行商有沒有其他比較具有性價比的選擇。”
“也行。”王琦忽然看見了一旁的魏駿杰︰“小魏，你要不要也來一份？”
“啊？來一份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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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朽啊。”
“啊什麼啊？要不要？就是咋都死不了，還能永葆年輕、不怕傷病、不怕詛咒、肉身不壞、靈魂永存，碎成肉末、燒成灰都能恢復。當然了，如果是被神只之類的厲害家伙剝奪了也就沒了。來一份不？”
“這……，很貴吧？”
“一千萬，走走後門的話……。”王琦琢磨了一下︰“走後門還不如直接花錢呢。”
“艾克先生，您能不能不要想一出是一出？魏先生是外魔，你確定永續不朽對他有效果嗎？”艾達實在是有點看不下去了。
“哦，也對。你是外魔，那就算了。”
“總之還是多謝前輩了，好意心領。”魏駿杰心情復雜……。
不管怎麼說，艾前輩對自己人那是真的沒得說。
“艾達，實驗室的魔藥就先別賣了，留著吧。而且這個月我想多留點錢。”王琦沉思了一會，把話題拉了回來︰“畢竟下個月的供奉還不知道啥樣呢。”
“嗯，好。您想留多少？”
“一億五千萬吧。多出來的除了買我要的那些東西之外，你和費雯麗看著辦。”
“艾克先生，您這個人吧……。”
“什麼？”
“有時候會莫名其妙的窮大方，有時候又會變成鐵公雞。”艾達撇嘴。
一億五千萬？
把權劍實驗室的產出都賣掉可能也就湊個三四千萬。
魔藥不賣的話，撐死也就三千多萬。
留下一億五千萬的話，不等于說這個月的預算只有幾百萬？
還要買恩賜和月之瓶，怎麼算都不太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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