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的時候，除了王琦那身萬年不變的雨衣之外，所有人都換了一套新衣服。
但是王琦就是覺得什麼地方不太對勁。
“艾達，咱們家沒有小孩子穿的衣服吧？”王琦看著打扮的跟個小洋娃娃一樣的安娜，終于明白什麼地方不對勁了。
“去倉庫拿幾套就是了，有很多。”
“凡間和下界的？”
“是啊，普通衣服罷了。”
“回頭記得拿一些放家里吧，備用。”
“您是真的打算把咱們家當成旅館了嗎？”
“沒必要因為這種小事對我使用敬語吧……。”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快點吃飯吧。”
一頓晚飯，吃的頗為……。
王琦和艾達依舊在旁若無人地交談，薩拉和米格爾保持著一貫的安靜，約翰吃的誠惶誠恐、心不在焉。
吃的最開心的其實是安娜，這些美味精致的食物是她從未見過的。要不是艾達在邊上看著，小丫頭能把自己撐死。
即便如此，安娜依舊保持著最基本的用餐禮儀，沒有做出任何失禮的舉動，也沒有大呼小叫。
這使得這對父女在王琦心目中的評價再次提高了一級。
對于如此優秀的父親和她的可愛女兒，王琦的喜愛贊許之色簡直快要溢于言表了。
吃完晚飯，米格爾和薩拉開始收拾廚房。
艾達則帶著安娜去參觀樹屋了，小丫頭對樹屋里的所有東西都充滿了好奇，哪怕僅僅只是一把最普通的椅子也能驚訝地贊嘆上好久。
“大人……。”約翰十分忐忑不安地站在王琦面前，完全不知道接下來的話應該怎麼說。
“急著走？”王琦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急什麼？在我這住幾天也行。我付過錢了。忘了？”
約翰更加惶恐了……。
“不及時回去的話會受罰？”
“並不是，大人。只是……。”
“米娜。”王琦輕輕呼喚了一聲。
下一秒，頭戴黃金王冠的趕尸人領主出現在大門口，對著客廳內的王琦屈膝低頭。
約翰被這一幕嚇得幾乎魂飛天外！
不要說自己了，哪怕是部落的酋長也從未曾見有幸親眼得見過戴著王冠的趕尸人大人！
帶有ix標記的黃金王冠！
這位大人是阿爾克納諸神的領主！她所侍奉的是阿爾克納ix！
她是米娜領主大人本人！
那麼自己眼前的這位大人，他……他……他是……。
約翰只感覺自己兩眼發黑……。
自己父女，居然有幸面見了一位阿爾克納真神？
約翰完全無法發出任何聲音，也無法說出任何話語，只是條件反射一般立刻對著王琦跪倒在地，以額頭緊貼在地面上，不敢再有絲毫的其他動作。
薩拉和米格爾被這一幕嚇到了……。
那個可怕的怪物明顯是艾克先生的下屬之類的吧？
但是約翰的這個反應未免有些奇怪。他不像是在懼怕那個怪物，更像是對艾克先生有著無法形容的敬畏。
王琦看了看約翰、薩拉和米格爾，從沙發上站起身︰“出去聊吧。”
王琦剛出門，艾達就領著安娜從樓上下來了。
“怎麼了？艾克先生呢？”艾達一眼就看到了跪伏在地的約翰。
“艾達小姐，剛剛來了一只那個怪物。不是，就是那頭一個那個鹿……。長角的那個……。”
“就上次出現的那個，女的。帶著金色的王冠的那個……。然後艾克先生跟她一起出去了。”
雖然薩拉和米格爾有些語無倫次，但艾達還是听懂了︰“米娜領主來了是吧？”
“對對對！”“是，鹿領主來了。”
“姐姐，能不能叫我爸爸起來啊？”安娜跑到約翰身邊，想把他扶起來。
卻發現自己的爸爸全身冰冷、抖若篩糠，自己無論如何也扶不起來他。
“所以，約翰先生。你知道艾克先生的身份了是吧？”艾達走到約翰旁邊，伸手拉過安娜。
約翰很想回答艾達的問題，卻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做出任何回應……。
“這處鼠窩的老鼠，多嗎？”
“不算多，只有三百只左右。”
“我听那只老鼠說。是趕尸人給他們父女提供的庇護？”
“吾主，這應該是我家族中的小輩干的。”米娜非常不安，她完全無法猜測王琦的用意。唯有老老實實地交代自己所知道的一切，然後靜待下文。
“小輩干的？你不知道？”
“並不知情，吾主。大多數人都不太關心老鼠。”
“所以，哪怕是給老鼠提供庇護也無所謂對吧？”
“吾主，屬下惶恐。”
“那個小輩，干得不錯。”
“吾主？”
“其實我也不太清楚應該怎麼處理老鼠。我的想法是盡量不干涉，任其自然就好。直到今天見到了那個叫安娜的小女孩，她是我所知道的第一個出生在靈界的老鼠。米娜，這種情況多嗎？”
“吾主，白烏鴉克維爾曾經做過這方面的統計。他的結論是能夠在靈界出生的老鼠只有百分之一，能夠活到成年的是出生率的千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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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任何庇護的情況下？”
“並不是，吾主。這是統計的一切情況下。”
王琦被老鼠們低到嚇人的生育率和那令人發指的存活率驚呆了。如果按照這個統計數據來看，老鼠要是想要在靈界長期穩定地生活下去，怕是只能選擇成為某些強大土著的寵物才行。
但是就算是成為了強大土著的寵物，老鼠們的待遇可能都不如奴隸制下的奴隸們。畢竟奴隸都屬于高等生產工具，而老鼠……。
“但是老鼠們依舊源源不斷，甚至會造成鼠災。”王琦感覺老鼠對于靈界來說簡直就像是消耗品，只是自己還沒弄明白這種消耗的意義何在。
總不可能會是毫無任何意義的吧？
不過也確實沒準。
畢竟在靈界的生態環境下，並不存在老鼠們的穩定生態位。老鼠對于靈界來更像是一種偶然情況下的多余產物。
即便如此，王琦也依舊覺得老鼠不可能是毫無價值的。
“是的，吾主。”
“米娜，你所知道的老鼠們的價值都體現在哪些方面？哪怕是最微小的價值。”
王琦不覺得老鼠有什麼價值可言。
靈界的其他土著自己不敢確定，但是對于晉升者們來說，老鼠怕是連成為奴隸的資格都沒有。
任何一個晉升者家族在凡間都有著無比顯赫的地位，會有無數凡人供其驅策，哪怕是到了靈界，也有更多遠比老鼠更好的選擇。
至于說升格者和原住民……。
不和老鼠起沖突就不錯了吧？
工人不就對同族的原住民小孩子十分上心嗎？工人對那個同族小孩子的保護肯定不是因為其他土著，更像是在防範老鼠。
拿老鼠去進行供奉？
杰西那群人寧可用自己的血來淋畫法陣，最終被消耗掉的老鼠也僅僅只有金宰勛一個人。這說明老鼠的供奉價值並不高。
除非是有人故意大規模養殖老鼠。
然而這又會和白烏鴉克維爾的統計數據對不上，而且養殖的成本怕是要遠大于供奉的價值。
那麼老鼠最大的價值，或者說是獲取老鼠最大價值的方式難道是……。
“吾主，獵殺大量的老鼠有可能會獲得純靈。這是我所能想到的老鼠最大的價值。”
“對，我也是這麼想的。”王琦嘆了一口氣。
鼠災的時候，自己通過獵殺老鼠獲得了一百多塊錢。
講道理，這個錢不少了。
所以說，靈界的老鼠們有可能會是某些人的財源嗎？
哪怕是以一萬條老鼠的性命、一千萬條老鼠的性命、一億條老鼠的性命去換一塊錢。這種事情也會有人會去干的吧？
而且一次性大規模獵殺老鼠的機會也不是沒有，就比如說鼠災。
畢竟靈界老鼠的數量是——無窮無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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