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視已經迅速跑遠的左條原馬和阿黛勒。杰西伸出手，指向了不遠處的法陣︰“您看，艾克先生。這個法陣原本需要四個人才能發動，我原本計劃其中的一個位置就是您的。說服您配合的理由也很簡單，送您回到您原本的世界。而其他那幾個下界人……。”
“是供奉？”
“是，原本我是這麼打算的。不過既然趕上了悸動生發，事情就簡單了很多。”
“我原本以為要和你們打一架的。”
“艾克先生，獅群沒有必須要與猛虎為敵的必要。任何足夠聰明理智的人都明白謹慎的必要性，而且您也並非是一位莽夫不是嗎？能夠通過談判和友好交流就能解決的問題就更沒有必須訴諸武力的必要了，除非您鐵了心要阻礙我們的最終目標。然而您會嗎？”杰西微笑搖頭︰“通過這幾天的短暫接觸，我覺得您只在乎兩件事。”
“說說看。是哪兩件？”
“第一，不在您的面前制造殺戮。第二，知識。”
人精！優秀！
難怪能頂著超凡家族的怒火和追殺成功偷渡到靈界。
“其實我還是很不爽那個水煮水果和油炸亂炖。太異端了。”王琦舔舔嘴唇︰“需要四個人才能發動的法陣，少了我的參與。你們打算怎麼辦？泰勒先生沒有理智，只能算半個人。”
“艾克先生，您忘了嗎？沒有任何一只老鼠是毫無價值的。”杰西對著理智已經處于崩潰邊緣的李熙貞招了招手︰“下界人，過來。你剛剛所要求的東西，我應允了。”
李熙貞幾乎是跪著爬行到了杰西的腳邊，仰起涕淚橫流的臉等待著杰西的下一個命令。
王琦搖了搖頭。這女人，沒救了……。
哪怕她能活著回到自己的世界，也一定會被杰西殺掉的。如此癲狂扭曲而又自卑地性格，根本就不是合格的代理人人選。
就如同杰西之前的評價——如果說有誰會注定死在這里的話，那一定是這對棒子夫妻。無知、自卑、自私、扭曲的蠢貨，最終只能害人害己。
自己也不是什麼聖母，沒必要非要去救這樣的人，機會給過他們兩個了，他們自己不中用。
“現在、去那里，站在阿瑟的左手邊乖乖等著。”
李熙貞如同木偶一般站起身，走到了指定的位置。她的右側站著阿瑟、左側站著失去理智的泰勒，金宰勛像是一頭死豬一樣被丟在法陣的中心。
現在，法陣的四個角只缺杰西了。
“艾克先生，我想問您兩個問題。”杰西並沒有急于進入法陣，而是繼續與王琦攀談著。
“問吧。”王琦很清楚這是對方最後的防備，她必須確保自己不會對他們的計劃實施破壞或者干擾。
只有如此，她才會放心地發動法陣，完成她們原本計劃中的最後一步。
“艾克先生，雖然我們現在實在是沒有什麼東西可以酬謝您這幾日的款待和容忍，但是我還是想要問您一句。您希望從我們這里獲得一些什麼酬謝呢？只要是我們能做到的，日後奉上也是可以的。”
這第一個問題是在詢問——王琦想從他們身上獲取什麼樣的利益？王琦之所以能容忍他們這麼久的原因是什麼？
“我想和你們要錢，一天一百塊，一共給我四百塊就行。可是你居然窮的還要了我三塊錢。所以，我就只能是希望你們趕緊滾蛋了。但是你既然提出來了，那以後記得連本帶利還我五百怎麼樣？”王琦的話看起來像是在商量，語氣卻完全沒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五百嗎？我記下了。那麼，艾克先生。您的目的是什麼呢？”
這第二個問題是在問——王琦如何保證自己不會去破壞他們的計劃？
“目的？目的就是叫你們趕緊滾蛋！白吃白喝不給錢，還要點臉嗎？而且我喜歡清靜。懂嗎？趕緊滾！”王琦冷笑一聲。
听到王琦這麼說，杰西反而十分放松地大笑起來︰“艾克先生，將來我們如何聯系到您呢？”
“聯系我很簡單，找郵差就行。”
“郵差？”
“看來你對靈界了解的還不夠多。趕緊滾蛋吧，別等我把你們丟出去。至于說酬謝什麼的，你們先能活下來再說吧。”王琦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就像是在趕蒼蠅。
杰西對著王琦撫胸彎腰行了一禮，轉身走到了法陣之中。
沒有吟唱和任何多余地前奏，杰西步入法陣的瞬間，整個法陣立刻被激活。
法陣內的四個人身體破碎成細小的顆粒、又變成了朦朧的光，四道光在法陣內飛快地旋轉、流動、融合，越轉越快。
法陣中心被當成供奉的金宰勛就像是一根劇烈燃燒地蠟燭，整個人正在迅速地溶解、消失。地上以鮮血淋畫出來的陣圖也在漸漸消失。
“這玩意也挺磨嘰的啊？我還以為會直接咻地一下就完事了呢。”王琦嘖嘖搖頭︰“費雯麗！”
“先祖！”頭戴白金王冠的小貴婦分開迷霧，以五體投地的大禮跪拜在王琦面前︰“請您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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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個法陣，在費雯麗出現的同一時間就立刻被強行靜止了。不是停止、而是靜止，那一整片區域的時間被強行停止了。
“不年不節的，你這麼跪著我怪不好意的，再說我也沒錢發紅包。以後這種虛禮就免了吧。”
“是。”小貴婦規規矩矩地站起身。身段婀娜、亭亭玉立、前凸後翹、氣質非凡，十分養眼。
“你把這個法陣給他們改改。能辦到嗎？”
“先祖希望改成什麼樣子？”
“把他們送回凡間，但是要送回他們在凡間發動法陣偷渡來靈界之前的那一刻。順便，能弄清楚他們所在的家族嗎？”
“您是想要他們被自己的家族抓到嗎？”
“是，但是也不希望他們受罰或者變成供奉。還是要給他們更多的關愛，好好教育一下。免得將來又走歪路。你明白吧？”王琦對于這四個人其實很有好感。
他們只是想要活下去，改變自己的命運，為此哪怕是拼上自己的所有也在所不惜。雖然有野心，但是嘛……。可以理解。畢竟那算是他們唯一的活路。
“明白，沒有問題。先祖仁慈。”
“改變凡間的時間線這麼簡單？”王琦多少有點驚訝。
“凡間的一切全都毫無意義，任您操縱。”看看人家小貴婦的這個回復，簡直阿爾克納。
王琦很高興，小貴婦太叫人省心了。
“先祖，需要修改他們的記憶嗎？”
“哦？你說說看。打算把他們的記憶修改成什麼樣？”
“這四個凡人不用做太大的修改，凡間的時間回溯會使他們忘記發生在靈界的一切。但是我可以叫他們感覺自己做了一場模糊地夢，能領會到多少就看他們自己了。”
“失去的身體機能、肉體、靈魂和理智也能一並找回吧？”
“這是您所希望的結果，自然是微不足道的小事。”費雯麗對于自家先祖的各種古怪問題已經見怪不怪了，畢竟阿爾克納們很少會關心如此微不足道的事情。
“遠處是誰和誰打起來了？”王琦看了看遠方炮火連天的戰場方向。好家伙，連轟炸機都出動了。
“阿黛勒所在的下界軍隊和上次那群下界人。”
“上次的那群下界人？海難的那群？”
“是，還有一些其他下界的小股部隊。”
“那個漢斯博士在嗎？”
“在的，需要帶他過來嗎？”
“當然了，可別叫他死了。”王琦高興壞了，今天真是好事連連。
“先祖，這里面的那兩個下界人呢？您打算怎麼處理？”
王琦看了一眼法陣中心還剩一半的金宰勛。感覺自己如果把這個貨丟進供奉黑箱，搞不好獲取白箱還會和自己要一塊錢的垃圾處理費才肯罷休……。
“那個垃圾就該有垃圾的處理方式。至于說那個下界女人的處理嘛……。好人做到底，給她修改的徹底一點。不信任何宗教的唯物主義者名廚，剛和前任渣男金宰勛分手準備開始新生活。”
王琦很享受這種感覺。
絕對的上帝視角、編輯他人的人生，而且仁至義盡。
“修改因果、認知和命運嗎？明白，沒有問題。”
老板最喜歡啥樣的下屬？
就是小貴婦這樣的下屬。
“好好好！執行吧。”王琦哼著小調轉身往樹屋走。
小貴婦費雯麗看了一眼那個被靜止的法陣，靜止效果消失、法陣的運行瞬間完成，法陣中心的金宰勛變為飛灰。
“艾克先生！”艾達穿著百褶衫和魚尾褲、腳踩一雙黑色的紅底細高跟、戴著珍視明、扎著高馬尾、抱著工作台，站在樹屋門前對著王琦打招呼。
王琦差點沒一跟頭栽地上。
即便已經經過了薇拉尼亞的無情洗禮，也必須要承認——艾達這身實在是太戳自己了！
青春靚麗卻又不失穩健、書卷氣與氣質具備、純欲與色氣皆滿、理性與知性完美和諧、顏值與身材共存，還純的發光。她打扮成這樣到底是要干嘛……。
“你吃早飯了嗎？”王琦撓撓頭。
“艾克先生！您看這個！”艾達整個人直接貼了上來，把工作台往王琦眼前一遞。
“咦？”王琦接過工作台，看著上面所顯示的畫面。
原本以泰勒為主的第一人稱視角已經變成了上帝視角。畫面中有四名年輕人正站在一個密室的法陣四角，看起來是正打算發動這個法陣。
就在法陣發動前的最後一刻，密室的大門被轟開，一隊全副武裝的士兵沖了密室、毀掉了法陣、抓住了這四個人。
“你們四人偷窺《飛升之書》和《法典》，妄圖以靈界為中轉站偷渡去下界，脫離並且背叛自己所在的家族。罪不可恕！”帶隊軍官宣讀的罪行幾乎等同于當場宣判了這四個年輕人的死刑。
四人面色蒼白、萬念俱灰，實在是不明白如此籌備良久的周密謀劃到底是如何泄露的。
“阿爾克納ix至高王開恩，免除你們的刑罰。懲戒你們閉門思過一年，警告你們以此為戒，勿要誤入邪途。”帶隊軍官接下來的話瞬間將四人的心情從絕望的地獄深淵拉至充滿奇跡的幸福天堂。
這可是來自阿爾克納ix至高王的恩典！
不要說是他們四人了，哪怕是他們的家族，在至高王面前也是卑如螻蟻。
有了至高王的恩典，他們的命運將被徹底改變。哪怕有生之年無法晉升超凡，也不用擔心會被家族作為供奉犧牲掉了。
“有一說一，這個菲力其實挺帥的嘛。”王琦看著抱在一起痛哭的四名年輕人，對于這個結果非常滿意。
“謝謝！謝謝！謝謝您！謝謝您的仁慈！”
听著泰勒的虔誠感恩，王琦微笑著輕輕回復道︰“不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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