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些好東西,錢煦頑得更高興了。
夏日里都能出去,才不來玩這些,但是冬天不愛出去,才拿著青綠的玉果子扮家家酒,也不嫌冷,青綠色本來都是天熱的時候看著清爽,冬日里連床帳子都是 紅的綢緞,摸上去很是密實,不像夏天的綾羅講究一個輕薄。
最好玩的還是打發人去珍獸園里,抱來哈巴狗兒、雪白的貓兒兔兒,還有些稀奇的品種,只是明德帝不太奢侈,珍獸園里也沒什麼花樣,最好玩的是一只雲豹幼崽,和抱來玩的繡虎橘貓)差不多大,嚶嚶嚶的,只是都怕咬傷人,因此不讓踫。
那些貓兒狗兒,還有雪團一樣的兔子,都是只有白天才抱過來,怕有味道。
不像還有一些野性的雲豹,這些常見的小動物,都比較乖,給摸給抱,最討人喜歡的還是小貓咪,膽子大又矜持,那小模樣惹得幾個宮女眼楮都移不開,那小爪爪踩在身上,毛厚厚的,看著看著就想摸上一把,摸著摸著就到懷里去了。
不過就算再可愛,錢煦才不養,養小動物付出的可不止有時間精力,負擔起一條生命的同時也要付出感情,他養過的小貓不多,但已經夠啦。
再回想起小橘子、小雪花、霽玉和上一次養的三只鼠鼠阿黛、松煙和葡萄),強大的精神力加持下記憶永不褪色,情感卻已經漸漸地淡去了,但那些逝去的情感並不是了無痕跡,而是細細密密、抽絲一樣,淡去之後仍留下空洞。
小動物的感情比人還長久,因為在他們短短的一生里,主人就是全世界。
不說這些小動物,冬日里錢煦還新做了帶絨毛的頭面,小短釵上瑪瑙的梅花映著絨絨的一團,玉兔搗藥的小香囊邊上綴了一圈兒的毛,還有用皮毛做的手捂,白狐皮的里子配上鮮艷的綢子,好看又暖和。
小年的時候,尚服局那邊還又獻上了一盤子小手爐,都是鏤空的一個個圓球,里頭有兩個小托盤,無論怎麼放都是向上的,一個大一些,有一枚銅錢那麼大,就是用來放炭火的,還有一個只有拇指那麼大,是用來放香粉的,這就是把以前舊式的爐子稍微改了改,加了一個放香粉的地方、多了些鏤空,就把香囊和手爐結合起來了。
錢煦嫌棄這東西太贅余,做香囊壓襟有些太燙,做手爐又香氣悶鈍鈍的,是個兩頭不討好的小物件,還說什麼新器物,光是嘴上說得輕巧,沒一點兒真用途,最後一個都沒留,只是指了幾個外殼好看的金銀球,讓他們仍按舊式樣改成香囊。
听說後宮里的娘娘們,倒有人留了幾個。
今年宮宴的時候,皇帝僅有的一雙兒女,都露了面。
太子是坐在皇帝左手邊,在文武大臣、勛貴宗室之上;錢煦自然就坐在了右手邊,施施然坐在了貴妃前頭。
貴妃是沒有娘家的人,哪怕親姑姑就是太妃,有人在她耳邊嘀咕,也只是溫和柔順地坐在那里吃酒菜,反倒是素來掐尖要強的德嬪坐不住了,說公主是小輩,怎麼能坐在前頭?就算宮中沒有皇後太後,還有太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