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哈！”
看著興奮的千原在空地上胡亂揮舞，林離嘆了口氣，揉了揉太陽穴“別打你那套王八拳了，先靜下心來，仔細感受身體的變化。”
千原這才停下動作，閉眼深呼吸了幾下。
片刻後，他猛地睜開眼，興奮道“老大，我感覺身體輕了好多，反應也變快了，就是怎麼突然有點餓？”
“身體素質提升後，代謝自然會加快。”林離無奈道，“回頭給你找個教官好好操練，你這底子也太差了。”
千原頓時垮下臉“不是吧老大，我都二十多歲了還要特訓？”
“三十歲開始練劍的武士也不是沒有。”林離瞥了他一眼，“還是說，你想繼續用你那套王八拳打架？”
千原訕訕地閉嘴了。
就在這時，他突然皺起眉頭，不自覺地後退了半步“等等，老大……我的直覺告訴我，你身上好像很危險啊？就像，就像站在火山口邊上似的……”
林離眉梢一挑。
看來心燈的效果比預期更好，連感知力都變得這麼敏銳了？
“這是好事。”林離淡淡道，“至少以後你不會傻乎乎地往死路上撞。”
他忽然想起什麼，話鋒一轉“對了，你的言靈是什麼？”
“啊？”千原一臉茫然，“我、我不知道啊。”
“不知道？”
“就是我也不知道叫什麼？”千原撓了撓頭，支支吾吾道，“我有時候能把開水變涼？”
林離的表情瞬間凝固。
“什麼東西？”他眉頭再擰，“你把開水變涼？”
“真的！”千原急急忙忙比劃著，“就之前泡面的時候，水太燙了，我盯著看了會兒就涼了！”
“……”
這算什麼言靈？開水冷卻術？
林離深吸一口氣，努力保持冷靜“你還能做到什麼？比如讓周圍溫度下降？結冰？”
千原認真思考了一會兒，然後搖頭“沒試過……要不我現在去燒壺水？”
林離揉了揉太陽穴，腦海中思緒翻涌。
控制溫度的變化？
卡塞爾學院的言靈檔案中似乎沒有明確記載這種能力，但隱約記得有相關的記錄……
似乎與海洋與水之王的權柄有關？又好像有些類似于九嬰的效果，短時間內熱量的轉移和變化。
千原還在旁邊喋喋不休“老大，你說我這能力是不是特別沒用啊？連個泡面都煮不熟……”
林離回過神來，擺了擺手“至少你永遠不會被燙到舌頭。”
“呃……”
“回去自己琢磨一下。”林離瞥了他一眼，“下次見面，我希望看到你能利索的凍塊冰出來。”
千原苦著臉“這難度是不是有點高……”
“別想太多，我總不是在白忙活。”林離懶得再廢話，轉身走向教堂深處。
————
幾天後。
源稚生那邊的動向顯示，蛇岐八家近期沒什麼大動作，出乎意料的松弛感，林離便決定帶繪梨衣出去走走。
東京的寒意依舊刺骨，林離漫無目的地開著車，暖氣開得很足，車窗上凝結了一層薄薄的水霧。
繪梨衣坐在副駕駛，指尖在玻璃上畫著小小的圖畫，偶爾呵出一口白氣，看著它在窗上暈開。
“想去哪兒？”林離合上地圖，索性把選擇權交給繪梨衣。
繪梨衣眨了眨眼，忽然指了指窗外某個方向。
林離順著她的視線望去，秋葉原的巨型廣告牌在遠處閃爍，某款新發售的游戲角色正沖著路人比出勝利手勢。
“行，那就去那兒。”
隨著一腳油門，車輛疾馳而去。
新宿區，秋葉原的街道上，寒風卷著傳單飛舞。
二人裹著厚厚的羽絨服，繪梨衣還戴了頂毛茸茸的白色針織帽，帽檐壓得極低，幾乎遮住了她大半張臉。
林離則是一身深灰色大衣，圍巾隨意地繞了幾圈，擋著下巴。
他們的第一站是家不起眼的周邊店。
繪梨衣的眼楮在踏進店門的瞬間亮了起來，貨架上琳瑯滿目的動漫角色讓她微微張大了嘴。林離跟在她身後，看著她像只發現寶藏的小動物，輕快地穿梭在貨架間，不一會兒懷里就抱滿了各種盒蛋、掛件和限定版游戲卡帶。
“買這麼多？”林離挑眉。
繪梨衣用力點頭，在小本子上寫道「給芬里厄的禮物。」
林離失笑，抬手接過了那一大堆，正準備離開時，他余光瞥見繪梨衣停在了某個展示櫃前。
櫃子里是《犬夜叉》的桔梗手辦，巫女服的白袖在燈光下泛著柔和的瓷光。
繪梨衣盯著它看了很久，撫過露出少許的頭發，每次翹家的時候總是有路人這樣稱呼自己。
林離沒有打擾她，只是默默讓店員把手辦也包了起來。
離開前，繪梨衣又順手拿起了一款深藍色的領帶夾，簡約的暗紋設計，邊緣瓖著一道細細的銀線。
「給哥哥的。」她寫道。
林離了然，點頭讓店員一並打包。
……
半小時過去。
車子重新啟動，不知不覺間，窗外的景色從二次元廣告牌變成了霓虹閃爍的牌子。
這里是歌舞伎町邊緣的某處。
五光十色的招牌在暮色中漸次亮起，繪梨衣趴在車窗上，好奇地望著街邊穿著夸張的街頭藝人和匆匆走過的行人。
“餓了嗎？”林離放緩車速，“這附近好像有家不錯的關東煮。”
繪梨衣轉過頭，眼楮彎成了月牙，輕輕點了點頭。
吃完一餐後，車子緩緩停在一間小小的玩具店門口，招牌上的彩燈在寒風中微微搖晃。
推開玻璃門，門鈴一響，發出清脆的歡迎光臨。
櫃台後，一個扎著馬尾辮的年輕女孩急忙站起身。
她穿著淺棕色的店員制服，胸前的名牌寫著“麻生 真”。
見客人進來，她下意識地鞠了一躬，聲音輕柔得幾乎听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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