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听到帕西似有深意的提問，路明非眨了眨眼，不過這次回答得異常干脆，“都、都是很好的師兄啊。他們幫我訓練什麼的，有什麼問題麼？”
路明非的眼神沒來由的有些發虛，但他的語氣和表情卻顯得格外真誠。
“具體說說。”帕西不動聲色地追問。
“楚師兄教我劍道，雖然每次都被打得滿地找牙....”路明非撓了撓頭，露出一個真實的苦笑，“林師兄...呃，會幫我補課什麼的，雖然最後通常變成一起打星際。”
“那...他們有沒有。”帕西斟酌著用詞，“向你透露過某些特殊技術？比如....血統提升的方法？”
路明非的表情不經意間僵了一刻。
“這個真沒有！”他猛地搖頭，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幾分，
“只是例行詢問。”
帕西收起錄音筆，嘴角勾起一個禮貌而疏離的微笑，“感謝配合，路明非同學，下次再見。”
轉身離開後，帕西的余光瞥見路明非如釋重負般松了口氣，而走廊的陰影里，似乎有個健碩的身影一閃而過。
————
第二天。
1000次列車，包廂內。
繪梨衣正趴在車窗邊，好奇地望著窗外飛馳而過的景色，手里還攥著一只嶄新的北極熊玩偶，那是挪威一行的紀念品。
林離則靠在座椅上，手機貼在耳邊，听筒里傳來芬格爾夸張的聲音。
“師弟∼！”
芬格爾的語調抑揚頓挫，像是發現了什麼驚天大八卦，“大事不妙啊！校董會的調查團殺過來了，那人拿著白卡，還查了你的資料，一副要把學院翻個底朝天的架勢。”
林離眼神一凝，但隨即又放松下來，如果真出了什麼大問題，芬格爾絕不會是這種語氣。
他懶洋洋地回道︰“噢，怎麼樣了？”
“嘿嘿，放心，eva幫你兜著呢！”芬格爾得意洋洋，“那群人查了半天，就只看到你長期曠課，任務經費超標這種不痛不癢的東西，你去過東京的記錄早就被抹得干干淨淨。”
林離輕笑了一聲︰“那其他人呢？”
“啊，路明非那小子可慘了！”芬格爾幸災樂禍，“帕西親自去堵他，問了一堆要命的問題，什麼3e考試啊、老水閘行動啊……不過你放心，eva早就把他的檔案改得面目全非了，他現在可是英勇解救被幻術控制的專員的屠龍英雄！”
“嗯。”林離挑了挑眉，“那楚子航現在怎麼樣？”
“咳..”
芬格爾擠眉弄眼，聲音隱隱約約透露出酸意︰
“楚子航啊？哈！現在可有意思了，被那個叫夏彌的小學妹整天圍著轉呢，不過校董會這次盯上他了，估計接下來日子不好過嘍∼”
林離的手指輕輕捏著黑劍，“那校長那邊呢？”
“老頭子精著呢！”芬格爾壓低聲音，“副校長在前面耍酒瘋應付調查團，他自己躲在鐘樓里裝病，連學院的日常會議都推了。”
林離望向窗外逐漸熟悉的景色︰“知道了，到站後我先去見校長。”
他掛斷了電話。
此時，列車正穿過一片楓樹林。夕陽將繪梨衣的紅發染成暖金色，她抱著北極熊玩偶，在本子上寫寫畫畫。
窗外的景色飛速後退，卡塞爾學院的尖頂建築群已近在眼前。林離的目光掃過主站台上往來的人群，眉頭微蹙。
‘現在帶繪梨衣下車太冒險了...’
安頓在哪兒....諾頓館？還是宿舍？好像都不太行。
忽然，他眼中靈光一閃，手指在車窗上輕叩兩下︰“繼續開，到第四個站台。”
列車呼嘯著掠過主站台，在學生們詫異的目光中駛向學院深處。
五分鐘後，停在一個隱蔽的小站，這里平日只供裝備部運輸危險品使用，此刻空無一人。
……
圖書館側門。
林離牽著繪梨衣快速穿過灌木叢。
十月中旬的芝加哥尚不算涼快，少女穿著黑紗裙裝，外套一件米色風衣，寬大的帽子遮住了標志性的紅發，只露出幾縷柔順的發絲。
她懷里緊抱著那只北極熊玩偶，好奇地打量著四周。
林離帶著繪梨衣閃進側門，抬手摸出黑卡在冰窖電梯上劃過。
金屬門無聲滑開，電梯將二人帶入冰窖區。
林離輕車熟路地帶著繪梨衣穿過一道道金屬門，來到了...eva主機房。
在幽暗的空間里，只有服務器陣列的指示燈如星辰般閃爍。
林離將行李放在主控台後，輕聲道︰“eva。”
剎那間，瑩藍色的光芒在黑暗中綻放。
少女的虛影緩緩浮現，裙擺如雲般翻卷，身邊環繞著無數閃爍的信息窗口，繪梨衣睜大眼楮，不自覺地後退半步。
“別怕。”林離與繪梨衣平視，然後解釋道︰“我要去見校長，你在這里等我一會。”
接著，林離從腰間解下黑劍，劍柄還殘留著溫熱的觸感，他將劍輕輕放在繪梨衣手中︰“幫我拿著這個，我等會就回來。”
繪梨衣低頭看著漆黑的長劍，又抬頭望向林離，似乎有些不安。
“eva會陪你玩。”
林離揉了揉她的頭發，然後轉向懸浮的虛影︰“別讓任何人靠近這里。”
eva的投影微微頷首，信息流在她周身流轉︰“已鎖定該區域權限。”
最後朝繪梨衣點了點頭，林離轉身往地面走去。
在他的身後....
瑩藍色的少女投影輕盈地飄到繪梨衣面前，好奇地伸出手指。繪梨衣眨了眨眼，也伸出指尖去踫，卻只穿過一片虛無的流光。
她歪了歪頭，從背包里掏出小本，快速寫下一行字舉起來︰
「eva？」
“是的，我叫eva。”投影的裙擺如星雲般流轉，聲音帶著獨特的空靈感。
她注意到女孩懵懂的眼神，便像逗小貓般繞著繪梨衣轉了一圈，灑下一串閃爍的光點。
繪梨衣的視線追著光點轉動，突然被eva發現她外套口袋里露出的psp一角。
“要玩游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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