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
僅僅兩天時間,“天照龍王”的傳言便如同野火般燒穿了整個東京的地下世界。
從老唐麾下那些狂熱的猛鬼眾殘黨,到王將派系里心懷鬼胎的干部,再到蛇岐八家下五家那些沉寂多年的老家伙們,所有人都在低聲議論著那夜的金色光輝。
而現在,這把火終于燒到了蛇岐八家的議事桌上。
……
源氏重工大樓,被稱為老干部活動室的戰略部。
犬山賀站在落地窗前,指間夾著一份剛送到的密報,窗外,東京的黃昏早就被霓虹浸染,車流如血管般在城市中奔涌。
“天照命……”他低聲念出這三個字,眉頭微皺。
身後,風魔小太郎沉默地擦拭著一柄短刀,刀身映出他冷峻的面容。
這位風魔家主向來只對上三家低頭,可如今听到這三個字,連他的眼神里都罕見地浮出一絲猶疑。
“古籍司的老家伙年紀不比我們小,為了兒子叛逃了,還帶著櫻井家的一份信物。”
犬山賀轉過身,將密報輕輕放在桌上,“現在猛鬼眾里有一半人喊著要拜新太陽。”
風魔小太郎的指尖在刀鋒上停頓了一瞬,
“荒唐。”他冷冷道。
可語氣里卻沒有多少底氣。
————
五分鐘後,龍馬弦一郎辦公室。
“弦一郎。”
櫻井七海推門而入,並將一疊文件放在案幾上,指尖在“天照命”幾個字上點了點︰“風魔家的人已經確認了,那晚的金光確實存在。”
龍馬弦一郎頭也不抬︰“所以?”
“所以....”櫻井七海俯身,紅唇幾乎貼到他耳邊,“你那位在自衛隊的老同學,是不是該派點人盯著熱海那座官邸了?”
龍馬弦一郎抬起頭來,露出一張沒什麼精神的衰臉,“話是這麼說,可那兒是旅游....”
“像不像那幅神國畫卷?”
室內驟然一靜。
龍馬弦一郎的苦瓜臉更苦了幾分,右手指節在桌面上敲出沉悶的節奏︰“七海,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我當然知道。”
這位年紀還不算大的少婦一轉身,給了對方一個曼妙的背影,“我們都見過那些壁畫,天照命降臨時的金暉,月讀尊的月光歸墟,還有須....”
“別說了。”龍馬弦一郎的右手握住了櫻井七海的腰肢。
“咚咚咚——”
此時,門外傳來了宮本志雄的聲音︰“兩位,要調情也看看場合,這玻璃門的透視效果還挺好的。”
“咳咳咳咳....”
龍馬弦一郎頓時像是吃了死蒼蠅一樣,了無生氣的白眼掃向門口的宮本志雄。
“哎嗨,打擾了。”
宮本志雄尷尬的笑了笑,“不過真是沒想到,我們這些相信科學的人,現在居然要討論神話復生?”
“且不論神話故事,那些叛逃的下五家成員听說在搞什麼影皇儀式了。”櫻井七海幽幽地說。
“什麼?!”
又是一陣風一樣的動靜,臉色黑的跟石頭一樣的風魔小太郎竄了進來,他猛的一拍桌面,“一群叛徒,也配稱正統?”
“問題是....”
最後跟著進來的犬山賀眯起眼楮,語氣微妙,“現在有多少人相信這是正統?”
這話一出,沉默像墨汁般在房間里蔓延。
————
十五分鐘後,橘政宗辦公室。
達成共識的五位家主聯袂而來,他們拉著一臉懵逼的源稚生同志,站在了橘政宗面前,影子被落地窗外的夕陽拉得很長。
“請大家長召開家族會議。”
犬山賀代表眾人開口,聲音沙啞卻堅定,“在猛鬼眾分裂的當下,蛇岐八家需要重新確立立場。”
風魔小太郎補充︰“尤其是關于天照命的....相關決策。”
“嗯?”
感知敏銳的源稚生很快注意到,當這個詞被說出時,幾位家主的視線不約而同地掃過自己,那目光里帶著某種復雜的審視。
他們都知道,他也是天照命。
橘政宗的右手靠在扶手上畫著圈兒,最終嘆了口氣︰“既然諸位堅持,那...明日午時,山中神社。”
“是,我們這就去安排。”五位家主先後應答,然後一溜串地離去。
當眾人徹底離去後,源稚生仍站在原地。
“老爹,你怎麼看那金光……”
橘政宗微笑著打斷他︰“傳說終究只是傳說,稚生,只有你才是真正的天照命,這一點毋須擔心。”
話雖這麼說。
但在無人看見的陰影里,他藏在身後的左手已經捏緊了拳頭。
————
東京郊外,山中神社。
扎著拉面師傅頭巾的老男人,一步步踩過朱紅色石壁旁的小徑,干涸的血跡依舊嵌在石縫里,像一道永不愈合的傷疤。
上杉越抬頭看了看那座焦黑的鳥居,那是他當年親手燒毀的,如今它歪斜地立在那里,像一具倔強的骸骨。
“好像來得太早了啊...”他自言自語,卻徑直走向神社最深處的密室。
走過焦黑鳥居下後,他點了根煙。
煙圈飄向朱紅色石壁,與那些陳舊的血跡混在一起。
“一群蠢貨。”
他對著空蕩蕩的神社冷笑,“連真正的太陽就在身邊都認不出。”
夜風吹過,將煙味擴散至整個神社。
偶有穿著白色法衣的家族神官皺著眉頭出來查看情況,也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
上杉越的腳步輕輕踩在落葉上,沒有發出半點聲響。
他的目光掃過那些隱藏在樹梢間的監控探頭,其實它們本該運作的,但現在卻詭異地定格在同一個畫面。
“臭小子……”他低聲笑罵了一句,也不知是在說林離還是當年的自己。
……
極遠處的城區,蛇岐八家的車隊正緩緩集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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