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初試
“她的表現一直很出色，尤其是在格斗和言靈測試中。”
楚子航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目光再次掃過訓練場，最終停留在場邊的一個少年身上。
那少年正獨自練習著拳法，動作雖然標準，但顯得有些僵硬，顯然是在刻意模仿某種套路。
“那個呢？”楚子航指了指少年。
“陳周陽，世家陳家的旁系。”
海因里希再度翻了翻名冊，低聲解釋︰“他的血統純度不錯，但實戰經驗不足，性格也有些急躁，按道理來說應該不會輪到他加入學院。”
“嗯。”楚子航微微頷首，目光再次回到夏彌身上，少女的動作依舊流暢，仿佛與周圍的空氣融為一體。
“那...我們先來測試一下？”
“也好。”楚子航繼續點點頭。
……
“集合！”海因里希突然提高了聲音，打斷了訓練場中的動作。
訓練場的水泥地面被烈日烤得發燙，空氣中彌漫著橡膠和汗水混合的氣味。
學員們迅速停下手中的動作，排成一列站在訓練場中央。
隊伍末尾的夏彌悄悄把藏在背後的冰鎮酸梅湯塞給同伴，指尖在唇邊比了個噤聲的手勢，這才小跑著歸隊。
楚子航只稍微一側過頭，就正好看到她踮著腳試圖把翹起的馬尾辮重新扎緊，發絲間漏下的陽光在她鼻尖躍動，分外美好。
“今天，學院的楚專員來檢驗你們的訓練成果。”
海因里希話音剛落，隊伍里就響起此起彼伏的抽氣聲，楚子航的殺胚氣質在這些基本未見過血的預科生眼中還是相當有震懾力，夏彌卻歪著頭打量楚子航背著的村雨，琥珀色的眼楮里閃著好奇的光，像只發現新玩具的貓。
楚子航從海因里希身後走近，修長的身影在陽光下投下一道筆直的影子。
他穿著一件灰黑色的薄款風衣，衣擺隨著微風輕輕擺動，隱約能看見里面白襯衫的輪廓。
當他抬手解開風衣紐扣時，場邊的竊竊私語突然安靜下來，風衣滑落的瞬間，白襯衫緊貼著結實的胸膛，勾勒出清晰的肌肉線條。
楚子航將風衣搭在手臂上，露出精壯的小臂，肌肉隨著他的動作微微隆起。
“哇哦...”後排傳來一聲壓抑的驚嘆，穿紅色運動bra的女生捂住嘴，眼楮一眨不眨地盯著楚子航的背影，陳周陽下意識摸了摸自己單薄的肩膀，喉結滾動了一下。
“開始吧。”他的聲音依舊平靜，仿佛沒有注意到周圍此起彼伏的驚嘆聲。
“夏彌，出列，你成績最好，你先來，不要留手。”海因里希念道。
很快，被點到名的少女蹦跳著跨出隊列，訓練服衣擺隨著動作掀起小小的浪花。
“楚專員——”
她故意拖長尾音，背著手晃到場地中央，“要是我打贏了，能摸摸您的刀嗎？”
楚子航略顯迷茫的眨了眨眼，似乎在組織語言，但沒等他回答，夏彌自己先笑出了小虎牙︰“開玩笑的啦。”
話音未落，她已閃身逼近，足尖點地的動作輕盈得像是林間小鹿，“看拳！”
就在楚子航側身避開的瞬間，夏彌突然變拳為掌，指尖擦著他衣領掠過時狡黠地眨了眨眼︰“差點就能偷到校徽了呢。”
場邊傳來幾聲壓抑的笑，海因里希瞪過去時，發現好幾個學員正咬著嘴唇憋笑。
“一味取巧，非是正道。”
當楚子航指出她過于依賴套路後，夏彌突然後撤三步拉開距離，雙手合十做了個京劇里的亮相動作︰“那楚老師看這招怎麼樣？”
話音未落，她旋身飛踢帶起的風壓竟卷起了地上一片梧桐葉，葉片在她指尖翻飛著劃出金色弧線，下一秒卻成了掩飾突襲的干擾。
她趁機用右腳卻突鏟向楚子航腳踝，楚子航後撤半步，少女已經借力騰空，左腿鞭子似的抽向他右肩。
“啪！”
楚子航以小臂架住攻勢，夏彌落地瞬間擰腰旋身，又是一記手刀直劈楚子航頸側。
這次楚子航沒再格擋，微微偏頭任由掌風掠過耳畔，少女收勢不及踉蹌半步，發梢掃過楚子航下巴時帶著檸檬洗發水的味道。
但很快夏彌就站穩了腳跟，並且用浮夸的動作捂著心口，用話劇腔哀嘆道︰“啊！這就是本部專員的實力嗎？”
“認真一些，你這樣是無法通過a級的暫時評價的。”楚子航完全不買她的賬。
夏彌微微一愣，隨即露出一絲笑意，她動作突然一變，拳風變得更加凌厲，帶著某種獨特的韻律感。
而楚子航的目光微微一凝，隨著拳腳相交的過程，他能感覺到夏彌的動作中多了一絲難以捉摸的變化。
那種感覺，竟讓他生出幾分面對林𡟃楨瘥╮@ 閃 鶚鞘裁慈耍 鞘牆 跫甘 甑拇笫 度宋鎩 br />
“這才有意思。”
楚子航的聲音中帶著幾分贊許，松開手後退三步，將村雨也緩緩放在地面上，比了一個起手式，“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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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不是吧，我們還要打嗎？”
夏彌的插科打諢又一次讓楚子航略微分神，但就這時候，少女突然矮身突進。
這次她沒再用花哨的腿法，右勾拳結結實實砸向楚子航肋下，踫撞聲悶得像沙袋爆裂，楚子航格擋的小臂肌肉驟然繃緊。
最終，夏彌的拳頭停在了楚子航的胸口前，而楚子航的手掌也輕輕按在了她的肩膀上。
“好疼...”
夏彌甩著手倒退，同時歪著頭打量楚子航，“楚老師，您這是人肉防彈衣吧？這身材是天天泡健身房嗎？”
……
在驚訝與哄笑聲中，海因里希的鋼筆尖在記錄紙暈開墨點，他側過頭竟然看見楚子航破天荒點了點頭。
“很好，你的潛力很大，在a級學員里面也可屬于精英。”楚子航嚴肅地說。
“那就謝謝楚專員的指點啦。”夏彌搖頭晃腦的退場，看起來狀態還十分不錯。
“漂亮！蝦米姐！”
後排那位穿紅色運動bra的圓臉女生揪著同伴袖口，再次當起啦啦隊來。
“下一位，陳周陽。”
“該我了！”陳周陽從人群中擠到最前排，迷彩短袖已經被汗水浸透，貼在略顯單薄的後背上。
他深吸一口氣，學著夏彌剛才的動作，先是後退幾步助跑，然後猛地躍起，右腿高高抬起，試圖模仿夏彌那記凌厲的鞭腿。
然而，就在他騰空的瞬間，楚子航微微側身，動作輕巧得像一片被風吹動的樹葉。
陳周陽的腿踢了個空，身體失去平衡，整個人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栽進了旁邊的軟墊堆里，軟墊被他砸得揚起一片灰塵，他的作訓靴還掛在墊子外面，滑稽地晃了晃。
“哈哈哈！”場邊頓時爆發出一陣哄笑。
完成測試的夏彌坐在單杠上，兩條腿悠閑地晃來晃去，迷彩褲的褲腳卷到小腿，露出縴細的腳踝。
她擰開礦泉水瓶蓋，仰頭灌了一大口，然後晃了晃水瓶，沖著軟墊堆喊道︰
“喂，陳周陽，下次記得先練練平衡感，別一上來就學我玩高難度動作。”
陳周陽從軟墊堆里掙扎著爬起來，嘟囔道︰“我這是戰術性失誤，戰術性失誤懂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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