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叔提純的精鹽,無論是在外表還是味道上,明顯與大乾官鹽不同,即便我能為顧叔弄來鹽引,可這些精鹽流入市面後必定會引人注目。”
顧霖︰“我沒有想過要在大乾賣鹽。”
青年知府未解釋前,顧霖便知道就算他提純出比官鹽品質更好的精鹽也不能讓其流入市場,至少不能在大乾賣。
精鹽和白瓷琉璃不一樣,後者憑著鄭顥的身份和方家,無人敢來招惹顧霖,但是精鹽就不同了。
鹽為朝廷所把控,如果顧霖買賣並非朝廷所制的鹽卻握有鹽引,相當于將鄭顥的把柄往他官場對敵手上送,且隱瞞提純精鹽之法不報私下牟利,為人揭發後怕是建安帝也不會保下鄭顥。
精鹽所帶來的財富,還不是他們二人能夠吃下的。
听了年輕哥兒的話後,鄭顥眉心一動。
他低首與顧霖對視,馬上明白對方想要表達的意思︰“顧叔是想將精鹽運往大乾之外的地方售出?”
見鄭顥理解自己用意後,顧霖點點頭︰“鹽不僅是大乾人必須之物,北蠻和草原諸多部族,對鹽類的需求不比我們少。”
顧霖轉頭看向器皿中的雪白細鹽,淺棕色雙目微微發亮,在他眼里,這些白鹽代表著金山玉山。
年輕哥兒唇角向上挑起︰“我們可以派商隊運著精鹽前往北蠻和草原,北蠻和草原有不少王公貴族,豪奢起來與大乾的達官顯貴不分上下,且他們素來有喝奶茶的習慣,他們的奶茶愛放鹽,待嘗過這些精鹽後,他們一定會買賬。”
听著顧叔頭頭是道地分析,十分了解北蠻習性的模樣,鄭顥深知,對方這些知識絕不是在哪本游記或地理圖志上看到的,應該是顧叔在原來的世界所了解的。
舌尖上的咸澀退去,鄭顥開口︰“鹽類為重要物資,派商隊前往草原北蠻賣精鹽需得慎重,顧叔將此事交給我吧。”
顧霖點點頭,他知道商隊在大乾內走商都有危險,需把腦袋掛在褲腰帶上,更不要說深入草原和北蠻了,身上若沒有幾分本事,還真的攬不下這個活。
鄭顥手下鏢師眾多,將此事交給對方,顧霖也能安心。
決定好精鹽去處後,鄭顥立馬吩咐大卓進來,接著,顧霖將制作精鹽的步驟告訴對方,大卓一邊听,一邊用紙筆記下,核對無誤後立馬離開。
看大卓行事愈發迅速,與往日相比宛若脫胎換骨的模樣,顧霖不由得對鄭顥道︰“在你手底下做事,還真夠鍛煉人的。”
瞧瞧如今大卓的行事作風,哪兒還有半點從前在酒樓打雜的樣子。
鄭顥面容緩和,低眸看向年輕哥兒︰“是顧叔眼光好。”
雖然青年未把話說明白,顧霖卻知曉對方話中之意,對方顯然在夸贊他當初挑人的時候眼光好,顧霖唇邊笑意漸深。
低眸看著顧霖臉上的笑容,鄭顥眸光緩緩。
如果顧叔心腸如他這般堅硬,于二成和林小ど等人也會如大卓那樣發生脫胎換骨的變化,可他知道顧叔心腸柔軟,只要手下人不觸及他的底線,顧叔從不舍得嚴苛對待他們。
鄭顥在旁看著,見于二成林小ど等人做起事來皆有章法,沒有對顧叔敷衍了事,且對顧叔心悅誠服的模樣,便沒有多加插手。
顧叔有自己對待下屬的方法,他無需要求顧叔得和自己一模一樣。
鎮北軍軍營。
前幾日,鎮北侯發出請帖邀請鄭監軍參加宴會,鄭顥處理完府衙事務後也不坐馬車,直接乘馬到軍營。
一行人入座後,鎮北侯坐在上首,舉起海碗對青年監軍道謝︰“此次糧草能夠提前到達,多虧了鄭大人在陛下面前為我鎮北軍美言,本侯代軍中將士謝過鄭大人。”
說完,鎮北侯舉起酒碗一飲而盡,雖動作豪邁卻沒有一滴酒水流出,足見其是真心感謝鄭顥所為。
酒水喝完後,鎮北侯放下酒碗。
鄭顥亦舉起身前海碗,姿態不卑不亢道︰“鎮北軍奮勇殺敵抵御北蠻,下官所做之事為職責本分,侯爺無需道謝。”
說完他深眸未動,喉結滾動幾下,轉眼間以不輸于鎮北侯的速度,將碗里的酒水喝完了。
一碗燒刀子下去,青年監軍臉色未紅半點,鎮北侯見此,眼底劃過幾分驚訝。
他笑著夸贊︰“鄭大人好酒量。”
“不敢與侯爺相比。”鄭顥回道。
鎮北侯听後笑了笑沒有在意。
接著,他對下方青年官員道︰“鄭大人到幽州府赴任許久,想必解決了不少府衙里堆積的公務,如今也可抽出空閑處理鎮北軍的軍務了。”
此前,青年監軍第一次到鎮北軍軍營時,鎮北侯未曾表現對他的抗拒,卻也沒有開口讓青年監軍接觸鎮北軍的軍務。
距今過了些許時日,見青年官員初生牛犢不怕虎,手段利落地辦了城內那些與本地望族互相勾結的商賈,鎮北侯才將他看進眼里,之後,再得知鄭顥為他們美言謀來軍糧,鎮北侯對鄭顥的偏見慢慢減少。
一直防備著監軍也不是事,見青年官員和以往監軍不同,並非多事之人,鎮北侯決定讓對方接觸一些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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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听見鎮北侯願放權給他,不再把他隔絕在鎮北軍外,鄭顥仍舊冷靜沉著神色未變。
他先是同鎮北侯道謝,而後開口道︰“上次下官同侯爺借的五百位士兵,還有些許事務需要讓他們幫忙,請侯爺多寬容幾日,待事了後,下官再將他們完璧送回。”
鎮北侯聞言,神色一動,顯然想到親兵打听來的消息,原本以為青年官員初來乍到,在受到本地望族的反擊後,也該消停些,借著對方遞來的階梯下,如今看來,青年官員顯然不會善了。
鎮北侯早就想辦了那些人,亦想看鄭顥如何處著他們,佯裝不在意道︰“鄭大人不必著急,半大小子吃窮老子,本侯巴不得鄭大人能多留他們幾天,管著他們的伙食。”
倆人皆未挑破明面上的那層窗紙,卻心下默契地達成某個約定。
酒足飯飽後,鄭顥沒有立馬回城,鎮北侯命一位將領進來,轉頭對鄭顥道︰“這位是鎮北軍中的智將平進,鄭大人在軍中若有何事皆可找他。”
接著,鎮北侯對平進道︰“鄭大人為鎮北軍監軍,你需得好生對待,待會兒,你帶鄭大人在軍中轉悠熟悉熟悉情況後,再將監軍需要處理的軍務交給鄭大人。”
平進抱拳道︰“是!”
鎮北侯轉頭對鄭顥道︰“本侯便不陪鄭大人了。”
鄭顥拱手︰“侯爺處理軍務便是,下官先離開了。”
鎮北侯點了點頭,鄭顥轉身同平進走出營帳。
平進朝青年監軍道︰“鄭大人,軍中禁地諸多,您隨末將來,莫要走到禁地。”
青年監軍身邊的侍衛,好似好奇隨口問道︰“軍中禁地是用來做什麼的?”
平進轉目看向大卓,他五官堅毅,常年行軍之旅令他身上帶著風沙氣息,雙眼深邃有神,驟然間目光投射過來,好似利箭般能刺穿人心腸。
可大卓在青年知府手下做事許久,如何會在平進面前破功,見平靜沒有回答,大卓作出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若是違反軍紀,將軍便不要說了。”
青年官員適時開口︰“手下人下鄉時同鄉間百姓交談慣了,一時沒有注意,還望將軍莫要見怪。”
平進收起眼中警惕不再看大卓,本以為他不會說,不想,男子開口道︰“軍中禁地分為三處,一處關押著敵軍斥候,一處乃兵械庫、還有一處是侯爺處理軍務的地方。”
第一個禁地關押斥侯,平進表現如此重視,那麼這些斥候應該不是在前線所抓捕的,而是從鎮北軍內部中抓出來的間諜,第二處禁地為兵械庫存放著全軍的兵器,于軍隊而言,最重要的無非人糧器,是為禁地並不出奇,第三處為鎮北侯辦公之地,里面必定存放著許多軍機要務和要密,這三處地方為軍中禁地名副其實。
平進話落,大卓作出一副原來如此的神情,他身前的青年官員神色如常。
之後路上,除開問一些無關緊要之事外,大卓沒有再開口詢問涉及鎮北軍的問題,平進本不是多話的人,但有鎮北侯命令在前,大卓問的並非不能回答的東西,所以,他和大卓一來一往地說著話,偶爾間,青年官員也會說上幾句話。
走了一大段路,三人終于到達目的地。
平進指著一處營帳沒有走進去,他轉頭對身旁的青年官員道︰“鄭大人,那座營帳便是為您準備的了,既可辦公亦可休息,之後,末將會派人前來協助鄭大人,到時鄭大人有要事,盡可吩咐對方,也可派士兵到末將營帳喚末將。”
說完,平進手臂換了個方向,指向不遠處的營帳,示意青年官員那就是他住的營帳。
接著,他轉頭看向青年監軍︰“鄭大人若是無事,末將先行告退了。”
鄭顥拱手︰“多謝平將軍帶路。”
待平進轉身大步離開後,鄭顥和大卓走進營帳。
行軍住處布置的並不精心細致卻也沒有簡陋至極。
鄭顥抬眼將帳內景象收入眼內,眼前布置簡單大方,一張桌案,一處木制的簡單床榻,還有些許必備的生活用品。
因著隔牆有耳,鄭顥和大卓進來後沒有談論別的東西。
鄭顥抬腿走向桌案,上方放著些許公文,他隨意拿起一本看起來,隨手翻了幾頁後,見是鎮北軍的糧草賬目,鄭顥放下了。
大卓眼眸一瞥,也看到“公務”上的內容,他皺起眉︰“大人乃三軍監軍,侯爺卻將打理糧草一事作為公務交給大人,未免過于提防大人了。”
提防他嗎?
鄭顥眼眸半垂,不見得。
鎮北侯和宇風不一樣,後者生怕他會分權拼命防著他,鎮北侯看似防備著他,卻在試探過他後肯放權給他,雖是糧草軍餉的事務而不是軍中要務,鄭顥卻不覺得對方在提防他。
將最重要的糧草軍餉交給他打理,三軍未動糧草先行,鎮北侯若是真的對他防備至極,怎麼可能將鎮北軍命脈交給他。
青年官員沒有同手下人解釋。
他吩咐大卓︰“日後府衙無事,你便將公務送來軍營,我一塊兒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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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中不允許將領官員將公務帶回家中處理。
大卓應是。
青年監軍歸家後將此事告訴年輕哥兒,顧霖听了後有些驚訝,片刻,他道︰“鎮北侯應是看到了你就任後所做的一切,意識到你和以往的監軍不是一丘之貉,所以放權給你。”
“我與顧叔所想一般無二。”鄭顥︰“之後一個月,我應會時常留宿軍營,到時我會遣人回來報信,顧叔莫要等候我。”
顧霖點頭以示明白,本以為說完此事後便該用晚食了,不想青年低首,深色黑眸凝視著他,顧霖有些不明回視︰“怎麼了?”
見對方臉上眼底充滿疑惑,鄭顥神色劃過些許無奈。
他上前幾步,壓低眉眼,低聲道︰“我將住宿軍營不能經常歸家,顧叔可能先許我些許好處?”
原本顧霖是不明白青年口中好處為何物,但一抬眼,看見對方眼底的炙熱,年輕哥兒眉心一跳,低聲問道︰“不是剛做過不久嗎?”
對于同顧叔歡好之事,鄭顥記得一清二楚。
他道︰“已過了好幾日。”
食色性也,顧霖是男子也不可避免,但白日有許多事情忙碌,土豆、白瓷琉璃廠、精鹽一件件事情加起來,顧霖歸家吃完飯後,已經沒有精力想這些事了。
按道理來說,青年比自己更忙才對,怎麼每天都跟無事人一般,對這些事情格外熱衷。
忽然,顧霖想到對方的年齡,心下倒吸一口氣,如果換成現代,他是真刑啊!
也就幸虧他是在古代。
“顧叔••••••”見年輕哥兒又在走神,鄭顥眼眸暗沉,再次上前幾步。
顧霖未反應過來,青年身體已向他壓來,將他快要出口的話語一點點逼回。
漸漸地,年輕哥兒意識從清醒轉為沉淪,閉上雙眼同青年共赴雲雨。
【男高啊,男高顧叔根本d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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