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來到獨孤病身邊,伸手一試他的鼻息,半點也無。再拉了位獨孤病的手,雖然身體沿還軟和,但是體溫已經幾乎沒有了。太子拉住獨孤病的手,真是欲哭無淚啊。
父王這是怎麼了?要死了麼?可為什麼這麼突然?連傳位聖旨都沒,甚至一言半語都沒有留下。
“快傳太醫。”
“太子殿下,太醫已經來會診過了,目前正在討論病情。”
“快,通知母後,請母後大人前來。”
“回太子殿下,王後已經在趕過來的路上了。”
“那……”獨孤昌只覺得還有千萬件事情沒有做,但偏偏這時連一件事情都想不出來。
“太子殿下,是不是朝會停止一天?”
“對對對,快去通報大臣們,就說父王龍體欠安,今天休會一天。”
“是。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那些大臣們若是想要探查病情,小的們又該怎麼回復?尤其是三公他們。”
“若是他們來探病,一律擋駕,不準探視。三公來了也不行。”
“是。”
此時,大殿外等候上朝的大臣們這才得到通知,于是便陸陸續續的回頭走了。
首輔公孫長之、御史東方正我、太尉尉遲嘆三人則是等眾人離去後,三人一起前去探病。
可是剛一出勤政殿,立即就被擋了駕。理由是正在搶救,不宜探視。
王後來到小屋後,太子與母後見了面,問道“母後,父王如此,我怎生是好?”
王後想了想,道“你這樣一律擋住也不是辦法,不如讓你祖父過來商議。看看有什麼辦法?”
太子立即便著人去請太尉尉遲嘆過來議事。
太尉尉遲嘆過來看了看跟死人差不多的獨孤病。嘆了口氣,道“看來還是盡快準備後事吧。”
王後道“可是昌兒他怎麼辦?現在上位可謂是名不正言不順。”
尉遲嘆道“太子本就是監國,他上位完全是名正言順。你們不用有太多的顧慮。當務之急,是操辦王上的後事。”
王後道“父親,要不先暫時不公布先王的死訊,等昌兒繼位後再宣布不遲。”
尉遲嘆道“好吧。這反正也不耽誤時間。”
尉遲嘆知道這件事可是捅了天的大事,但是現在也只能是壓一壓吧。自己年事已高,也沒有幾年可活了,若是在死前,能幫太子繼位,也算是完成一件大事。
所以便告辭出宮,對各軍營的巡查去了。這件事,不到最後,是不能跟軍營通氣的。否則,將不可收拾。
剩下太子和王後正研究怎麼才能順利繼位。兩人研究來,研究去,怎麼都覺得不穩妥。最後還是太子說,要不讓秉筆太監寫一份禪位詔書。
秉筆太監是專為王上書寫聖旨的。但這時眼看王上已經死得透透的了,而太子理所當然的就是順位繼承人,而且王後還在這里,那自然就幫著寫下了這道聖旨。
可是,問題來了。這聖旨寫好後,這玉璽卻是不見了。一般情況下,玉璽都是王上親自保管。但在使用時,卻是交由秉筆太監使用。而昨晚偏偏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秉筆太監干坐了一個晚上,沒寫一個字。所以這玉璽他也不知在哪里。
王上每天晚上都在御書房批改奏章,應該在御書房。可是著人去找,翻了底朝天,都沒有找到這玉璽在哪里。沒有玉璽,那聖旨只能算是草稿,作不得數的。
太子哭喪著臉,就像是天老爺都在與他作對似的。還是王後又想了一個辦法,在宮中找能工巧匠,先仿照玉璽的樣式,簡單雕刻一個。只要底面一樣,上面那些都不用。這樣便能最大限度的節省時間。有王後出面,當然什麼事都不是難事。一天下來,一切都搞定。
二王子府,王妃在早上得到一點消息時,便立即趕了過來。著人緊急趕到東嶺邦催促二王子立即趕回來。
二王子本就駐東嶺邦,可以說是離京城最近的一個邦。像獨孤鴻就是最遠的一個邦了。
獨孤刖一听宮中有急事,想都不想,便急著趕了回來。到天黑時分便已經趕回京城。
“母妃,什麼急事?讓我立即趕回來。”獨孤刖一見到母妃便問道。
“老鬼可能死了。”
“你說什麼?誰死了?”
“老鬼,你父王。”
“啊……”
“你趕快帶上人,進宮去看一看,不要讓那小人把王位篡了去。”
“可是,母妃,我帶人也進不了王宮啊。”
“你拿我的腰牌,誰敢攔你?”
獨孤刖于是便拿了其母妃的腰牌,帶了一千人馬,趁著夜色,趕往王宮。
幾經周折,終于趕到了那座廢宮。而此時,王後因一天操勞,實在太累,回宮休息去了。太子卻是在這里寸步不敢離。
太子听到外面的喧嘩,來到門口一看,原來是二弟獨孤刖來了。不僅他來了,還帶來了一千人馬,可謂是浩浩蕩蕩。
太子立即沉下臉,說道“獨孤刖,你到這里來干什麼?還帶了這麼多的人馬,難道是想要造反嗎?”
以前獨孤刖對太子可是俯首貼耳,哪知此時,獨孤刖卻是對太子說道“听聞父王有疾,本王子的特來探望?”
“你是來探望嗎?分明是想要造反,帶了這麼多的人馬過來,不是造反是什麼?”
“造反?想造反的可不本王子,有些人攔住門口不讓進?是不是心中有鬼。父王有疾,說不定還是某人謀逆的呢?快快讓開,本王子要入內探視。”
“休想。有本王在,你算什麼?”
“本王?父王還沒死,就算死了,父王尸骨未寒,你就敢稱本王了?你這是大逆不道。這是欺君枉上,這是殺頭大罪。”
獨孤昌沒想到自己一句口誤,就讓對方抓住了辮子,立即就安上了殺頭的大罪。
于是說道“大膽,你這是對本王不敬,父王早有遺詔,要傳位于本王。”
“遺詔,什麼遺詔?你說遺詔就是遺詔,你敢拿出來讓我看看?”
“這有什麼不敢,你看。”獨孤昌果然從懷中掏出一道聖旨,本要遞給獨孤刖時,卻又縮回來。然後自己展開,讓獨孤刖看。
“看,這就是父王禪位的遺詔。”
獨孤昌雖然口中說得是理直氣壯,但是兩只拿著聖旨的手卻是微微哆嗦。
“這聖旨是假的。”獨孤刖一口咬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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