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圖乃兩膝彎曲到最低弧度,兩手于身體兩側前後擺動,擺動了兩三下後,突然猛地往前一伸,再迅速往回一拉,隨著手臂的舞動,整個人也“嗖”的一聲往洞頂竄了上去。
只听“咚”的一聲,接著就是“啊……”的一聲慘叫,再就是“叭”的一聲。圖乃已經掉在地上了。
圖乃兩手捂頭,不停地在地上打滾。口中“哎唷”“哎唷”的叫喚不停。疼得是一把鼻涕一把淚,鼻涕眼淚更是滿面開花。好在沒有流血,但以頭觸礁這種創世偉舉卻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出來的。只听見人們常說以卵擊石,卻沒有听說以頭擊石。
“圖乃,圖乃,怎麼啦?怎麼啦?”清秀趕忙過去扶住圖乃。
好半天,圖乃才漸漸安靜下來。清秀連忙扶著他坐起來,靠著石壁。這時,腦袋上還痛得齜牙裂嘴,兩手還不停地在頭頂按撫,嘴里還時不時的“咦”“啊”“唷”,臉上的鼻涕和眼淚也是滿臉都是。
滿倉先前見圖乃受傷,心里也是驚悸難受。這時見圖乃滿臉的眼淚鼻涕,再加上齜牙咧嘴,滿嘴的“喲喝”“哎唷”之聲。便再也忍不住,“噗哧”樂出了聲。
清秀本也覺得可樂,只是見圖乃受傷難受,強自忍住。這時見滿倉樂出聲後,也忍俊不住,也哈哈大笑起來。
清秀一笑起來之後,二人也不再忍,直笑得彎下腰來。
圖乃這時頭痛難受,不見清秀她們安慰,卻見他們笑得如此無恥。心里更加難受起來。一時忍不住“哇哇”大哭起來。
圖乃這一大哭起來,卻把滿倉清秀更加逗得樂不可支。直把滿倉笑得捧著肚子,大喊“哎唷”“哎唷”。
這時圖乃見有機可乘,也顧不上頭疼不疼,沖上去,對著滿倉的屁股就是一腳。
滿倉站立不穩,一跟斗栽在地上,但兩手還是捧著肚子,笑個不停。
圖乃見此,便對滿倉的屁股又加了一腳,方才解恨。
“快去洗洗。”清秀強忍住笑,提醒圖乃。
圖乃這才明白他們笑話自己的原因。原來自己丟丑在先。好在三人自小在一塊玩,心里沒有芥蒂。再加上圖乃本就是沒心沒肺之人,臉皮也厚得如城牆一般。圖乃這才忙到清水邊,澆水洗臉,清洗掉臉上污漬。
等到眾人不笑了,圖乃也沒怎麼叫疼了,清秀才說可以去試試,反正不行的話還可以再回來,重新訓練。
于是三人又來到天澗石洞口,潭水還是那般深不可測,水面上還漂浮著一些落葉和一截樹藤。仰天觀望時,圖乃再度飛身一躍。如蝙蝠一般飛起達到一丈五尺,便穩穩地落在石壁之上。有了上次的經驗,這次下落時,便兩手用力,緊緊地抓住石壁露出的來的石楞。
看到圖乃穩穩地抓住石楞,沒有掉下來。地上的清秀和滿倉眼楮一亮,有戲。
圖乃抓穩後,先吸一口氣,兩手各作了一個循環,但覺兩手力量大增,雖然石楞上有水漬,還是滑不溜手的,但力量大了也可以克服這些困難和缺點。
這是第一步,圖乃這時也緩過氣,于是準備跳出第二步。圖乃不知道的是,這第一步何其容易,第二步比第一步何止難了十倍,而第三步以上,每一步都難如登天。當然,他們本來就是在登天。
圖乃兩手借力,兩腳猛地一點石壁,騰地再度飛起。而這第二步就只飛起了不到五尺。雖然高度不到五尺,這也沒有關系。五尺就五尺吧,只要每步五尺,總有登上頂的時候。圖乃心不慌氣不喘,剛上升到頂點要下落之時,便伸出雙手,抓住石壁上突出的石楞,兩只腳尖也輕輕地落在石壁上,心想如前次一般,只要抓穩站穩,那就又上了一階。只要一階一階的上,肯定是能上到頂的。
但事與願違,圖乃腳尖剛踩在突出的石楞上,便覺得腳下不粘力,兩腳一溜,便自滑了下來。兩腳一滑時,整個人便“叭”的貼在石壁上,好在兩只手還算抓得牢。但是兩手抓住的石欏也是滑不溜手,上面布滿水漬,先前有兩只腳支撐時,還不覺得怎樣。這時兩腳失力,整個人掛在石壁上時,兩手又全靠手指的力量,只不過堅持了半息時間,便兩手泛力,“嗦”的一下就滑了下來。
“噗 ”一聲,再度掉進水潭里,淺起大量水花。
清秀趕忙伸出手將浮上水面的圖乃拉上岸來。上岸時,水面上漂浮的樹葉和樹藤還纏了圖乃一身,圖乃三把二把扯下樹藤和落葉,狠狠地扔在地上。然後對清秀說︰
“姐,太滑了。不行,我們爬不上去。”圖乃解釋了掉下來的原因。
“唉。沒法就沒法吧。走,我們回去再練。”清秀其實還沒來時,就知道結果。這時也不失望,只要再不斷地練習,力量增強了,總有一天能上去的。
回到以前練功的地方,清秀和滿倉便又開始了他們的“哈”“吼”“嘿”。而圖乃卻沒有跟他們一起練,卻是一個找了個凸起的石頭坐在上面悶悶不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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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秀與滿倉只以為圖乃是因為先前攀爬失敗,而郁悶。所以也沒有管他,任他獨自郁悶。
圖乃獨自悶坐了一會後,便想到失敗的原因。主要是石壁上有水漬,滑不溜手,沒法著力。能蹦上去一階二階,但數百丈的天澗,不知要蹦出多少階才能到頂。這幾乎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不行,得用工具。”這是圖乃遇到困難時的第一選擇。但是他們當時雖然逃得性命,但是什麼東西都丟失了。那這工具哪里去找?束手無策,不是圖乃的性格,遇事想辦法,才是圖乃的強項。可是這工具哪里去找?
圖乃搔搔頭,這辦法總是人想出來的。沒有工具,我們就制造工具。當然,在制造工具時,首先要想到的是如何才能登上洞頂。要登上洞頂,首先解決的是,人的手和腳能夠支撐受力的問題。
石壁不受力是因為突出的石楞太小、太少,滑不溜手。那麼解決他的問題就是擴大突出面。這個簡單,只需要人工開鑿石階。當然不需要真的開鑿出階梯來,只需要手和腳能放在那里,讓石壁能夠支撐身體的重量就行。那麼就只需要開鑿出一個一個的石窩就行了,這個就更簡單了。
但是另一個問題卻又在圖乃心中泛起,那就是,開鑿到高處時,由于兩手要用力,身體自然後仰,但這石壁卻是絕壁,只要一後仰,就直接掉下來了。如果不後仰卻是無法用力,根本就開鑿不出來這天梯一般的石梯。
在高處,兩腳可以受力,身體後仰,用兩手打鑿。如果能有個什麼東西將身體固定住,那就沒問題了。
突然,圖乃的眼楮再一次亮了。想到清秀拉自己上岸時,被樹藤纏住自己時的情景。對了,就是它了。
“姐,我去去就來。”圖乃拔腿就跑,跑時還是不忘給清秀打個招呼。
“這孩子怎麼啦?”清秀一臉茫然。
“完了,這小子該不是瘋了吧。”滿倉也是一頭霧水。
不一會,圖乃便拿著一截樹藤,跑了過來。
“滿倉哥,來,我們來拉,看看它能承受多大的力。”說完便遞給滿倉一頭。
兩人現在的手勁可說力大無窮。現在兩人拽住兩頭,用力拉。一連拉了三次,都沒有絲毫斷裂的跡象。
圖乃大喜,這個行,這個就能固定人體的上半身。有了它,就可以解放兩只手。這樣,上頂就指日可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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