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羨慕的話,你也可以娶妻生女兒啊。”夏穎瑩將他換下的衣服搭到旁邊的椅子上,調侃道︰“你長得這麼好,將來生的孩子肯定也很可愛。”
“那不好說!”看到久違的朋友,華一愷這會是徹底放松下來了,自戀道︰“我家就我長得好,上頭的哥哥姐姐都是路人甲乙的普通樣貌,屬于埋在人群里都不帶被發現的那種,所以我從小就特別招我爺爺和爸媽的偏寵,因為我長得最像他們。”
夏穎瑩對比了一下華父華母的五官,華一愷確實和他們長得像,一看就知道這是一家人。
華父華母听到了他的話,又是好氣又是好笑的,警告他道︰“你這話在這說說也就算了,仔細別讓你那兩個姐姐听到,不然你耳根子又不清淨了。”
“我才沒這麼傻呢,自己去找不痛快。”
華一愷輕哼了聲,眉眼含含了些戲謔的笑意,無所謂道︰“這不是沒在家里嗎?不用擔心隔牆有耳,我想到什麼就說什麼了,左右你們也不會出賣我。”
華父華母笑著搖了搖頭,也沒多說什麼,在範紅旗的熱情介紹下,繼續比試他們的衣服。
範紅旗原本想著給他們挑幾套新衣服過年穿穿,但架不住華家一家三口子都是衣架子身材,穿什麼都都顯氣質,試穿了一輪下來,幾乎就沒有不合適的,一番挑挑揀揀,最後每個人都拿了十幾套,分別裝了滿滿三大袋。
華一愷倒不覺得有什麼,以前他們在稜平村都是這麼相處,有好東西都是會上分享,太客氣,反而顯得生分了,但華父華母就不一樣了,堅持要掏錢給範紅旗。
範紅旗推辭不下,佯裝生氣道︰“華叔叔,華阿姨,這是我對你們的一片心意,只要你們喜歡,就是對我最大的回報!你們再給我塞錢,就是沒把我當自己人了,我會很傷心的!”
她都這麼說了,華父華母這才收回了錢,想著回頭怎麼樣都要備份貴重的禮物送給範紅旗,怎麼也不能平白收了人家這麼多好衣服。
佣人把衣服送去清洗了,等曬干後再分別送去華一愷他們的房間,一行人回到客廳,邊看春節聯歡晚會,邊一起守歲吃吃喝喝。
這是第一屆春節聯歡晚會,雖然節目質量和整的華活遠比不上後面的成熟,但也很能看出節目組的用心,小品歌唱雜技表演啥的都有,大家還是看得很開心得。
不知不覺中,新年的鐘聲響了起來,外邊傳來一陣陣炮仗聲,各種絢爛的煙花竄到天空,發出砰砰砰的聲音。
二寶和皮皮早就按捺不住了,鐘聲一響,馬上領著一群大朋友小孩子的沖到院子里放煙花,一個個都玩得不想睡覺了。
邊上一群大人有說有笑地看著這群孩子們鬧,每個人都是喜氣洋洋的,無論過去這一年里。他們遇到了怎樣的煩心事,至少在這一刻,他們是開心的。
等天空重新歸沉寂,鞭炮聲逐漸安靜下來,眾人互道了晚安,各回各房間歇息去了。
亮著暖黃小夜燈的客房里,華母華父舒服地躺在軟硬適中的席夢思上,身上蓋著的羽絨被像羽毛般,既軟和又溫暖,舒服得隨時可以秒睡過去。
想到今晚上受到的種種款待,華母心情愉悅,笑道︰“難怪一愷老想跑來京市,我要是在京市有這麼好的朋友,我也想著天天過來旅游!”
華父贊同道︰“是啊,這家里的人每一個都這麼真誠友善,確實值得深交!可惜爸沒跟我們一起過來,不然他跟葉老和魏先生肯定能成為知己!”
華母也覺得有些遺憾,說道︰“算了,來日方長,以後有機會再帶爸過來吧。”
老倆口聊著天,困意逐漸侵襲而來,兩人在不知不覺中沉睡了過去。
翌日是大年初一,大家起了個大清早,互相拜了年吃過早餐後,開了幾輛車一起去了郊外的寺廟,上了今年的第一炷香,接著又去別的地方走走逛逛。
和三寶的說的那樣,夏穎瑩為了款待華一愷一家三口,確實安排了個十分詳細的假期玩樂計劃,參觀各處的名勝古跡,在街頭小巷遍嘗美食,泡溫泉,去果園燒烤釣魚,還帶他們參觀了服裝廠和食品廠,把華父華母的假期安排的妥妥當當的,每天都充滿了期待。
這天參觀故宮,準備進大門時,忽然被一群和導游走失的外國人攔住了去處,比著手勢嘰里呱啦問了一大堆話。
華父華母走在隊伍的最前邊,听得頭都大了,正無措著,就看到夏穎瑩走到他們前邊,游刃有余的跟這幾個外國人交談了起來。
在了解到對方的意圖後,夏穎瑩帶他們去附近找了負責維持秩序和保全的片警,讓他們幫助這群外國人找到他們的導游。
辦好事後,外國人對她是一番千恩萬謝,其中一個金發藍眸的年輕男子,還想和夏穎瑩擁抱以示感謝,不過讓夏穎瑩巧妙地閃開了,沒能如願以償。
葉裳瑞看得臉都有點僵了,雖然明白國外風氣開放,平日里摟摟抱抱握手,甚至親個臉頰都是很正常的,但佔有欲作祟,就算理智再怎麼明白,他也接受不了別人踫他家小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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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出他的不高興和別扭,夏穎瑩和這群外國人揮手道別後,伸手握緊了他的手,安撫的朝他笑了笑。
片警待這群外國人去找人了,華母佩服地望著夏穎瑩,贊嘆道︰“穎瑩,你可真厲害的!居然能把英語說的這麼溜!”
夏穎瑩笑笑,解釋道︰“我大學專修外語系,好歹也是正經畢業出來的,要是連這點日常交流都對付不了,那我也太丟母校的臉了。”
她話說的謙虛,但落在眾人耳朵里,越發覺得她聰明又能干,畢竟能學以致用也是一種本事,五個小崽子看著自家親媽的眼神,都多了幾分孺慕。
被眾人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了,夏穎瑩輕咳了聲,轉移話題道︰“我們快進去吧,不然晚點人更多了。”
其實葉裳瑞的英文也是不錯的,只是見她已經走過了,就站在後面看著了,不然換成他上也是完全沒問題的。
他們之前已經來過一次故宮了,上次沒能逛得盡興,今天是過來補細節,專門去逛上次沒逛過的地方。
這麼一天晃下來,大家都累得腳都酸了,華父華母到底有些年紀了,比不得夏穎瑩這些年輕人,主動表示體力不支了,明天開始打算在家里休整兩天,不然身體吃不消了。
方雲嫻和葉永居這些常鍛煉的倒是還好,不過既然客人說要了休息,他們也就主隨可不了,反正京市能逛的景點他們都不知去多少回了,早就玩膩了。
正好接下來的三天都下雨,眾人就待在家里,倚樓听風雨,品茶閑聊,又是另外一番愜意。
想到不久之後就要回海市了,華母生出無限的不舍,嘆氣道︰“這次我們把各種假都湊合用上了,這才有這麼長的假期,等過了元宵,我們得回海市上班了。”
華父也是不舍得很,端起面前的雨前龍井,“這里這麼好,我們都想留下來常駐了。”
“可以呀!”夏穎瑩將面前的一碟糕點推到他們面前,笑道︰“我們歡迎之極,求之不得呢。”
她婆婆的二叔二嬸,也就是來福干爹干娘,現在每周都會過來住個兩三天,倆老說就喜歡這邊的家庭氣氛,即使什麼都不做,只要靜靜地坐在院子里就很放松了。
被老爺子強行帶回家住的魏明若也是一樣,他早就不提回家的事了,儼然已經是這個家的一份子了。
華母知道夏穎瑩說的是真心話,奈何她和丈夫都還沒到退休年齡,這事也就只能放在嘴巴說說,想要搬來京市長居,至少得等他們退休再說。
既然沒法馬上實現,華母也就不多想了,左右張望了一下,沒看到往日最為歡脫的二寶,隨口問道︰“二寶呢?怎麼沒見他人?……連大寶也不在,他們這是出去玩了?”
夏穎瑩五個孩子都很討人喜歡,她尤其喜歡逗二寶說話,經常被對方的童言稚語逗得哈哈大笑。
“沒出去,都在房間里自學呢。”夏穎瑩頓了一頓,言簡意賅地解釋道︰“大寶和二寶過了年要參加跳級考試,他們地抓緊時間復習功課。”
大年初三過後,這對兄弟就開始進入六親不認的沉浸式學習模式,除了一日三餐出來打個卡,或者踫到實在想玩的地方才出來參加集體行動,不如一律呆在房間里學習。
華母了然了,佩服道︰“難怪最近幾天總不見他倆,原來是去自學了!”
華父對這對雙胞胎印象極好,饒有興致地問道︰“他們今年應該是讀五年級吧,這是打算跳到哪個年級?”
“初二。”夏穎瑩說道︰“直接去初三參加中考有點冒險,我打算讓他們先去初二讀下半學期,等考上高中後,如果他們覺得能跟得上進度,再繼續往上跳級也不遲。”
這是年前就說好的,眾人知道大寶和二寶為了跳級要在屋里埋頭苦讀,都自覺地沒去打擾他們。
“真厲害!”華母羨慕道︰“大寶他們現在虛歲也才12歲把,要真跳上去了,照這進度,沒準十五歲就參加高考了!”
夏穎瑩點點頭,揶揄道︰“順利的話,20歲之前他們就能大學畢業出來給我當牛馬了。”
听到這話,正在陪三寶下棋的華一愷抬頭望過來,打趣道︰“瑩姐姐,你這麼積極讓他們跳級,合著就是想讓他們早點出來給你干活的?”
“當然啊!”夏穎瑩振振有詞道︰“這麼多年來,他們吃我的,住我的,穿我的,我真金白銀地把他們養大成才,不給我當牛做馬,我不白投資了?”
她表情無比認真,配著從口中說出來的這些話,活脫脫一個被利欲燻壞了心的吸血鬼母親,但懂她的人都懂,知道這不過是她的玩笑話罷了。
夏穎瑩平日里對孩子們雖然處于一種半放養的狀態,但她對孩子們的好,那都是落在眾人眼里的。
方雲嫻抿嘴笑道︰“他們要是真能給你們打下手就好了,這樣你們也輕松點。”
陸旭冉啃著一塊桂花糕,聞言抽空插了一句嘴,聲音含糊道︰“就是!瑩妹子你有這麼好的廚藝,應該多創造些新鮮的知識,別浪費了你的廚神天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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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穎瑩失笑,“我那有什麼天賦,不過都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罷了,照著食譜做做還行,創新什麼的還是饒了我吧!”
“但你做的真的很好吃啊,怎麼吃都不膩!”陸旭冉撿了塊桂花糕遞給那邊的華一愷,嬉皮笑臉道︰“一愷,你趁現在有機會,趕緊多吃一點,等過幾天你們回了海市,再想吃上就難了!”
華一愷接過糕點咬了口,軟糯糯甜滋滋的,入口即化,一如記憶中的味道,還是那麼的好吃。
他低頭望著手里的桂花糕,淺笑道︰“以前在稜平村當知青的時候,我最喜歡吃瑩姐姐做的桂花糕了!回到城里,我也吃了不少別家的桂花糕,味道卻差的太遠了,不是太甜就是太硬,總不得勁。”
“所以讓你現在多吃點啊!”陸旭冉䱇瑟道︰“要不然,以後你想吃的時候跟我們說一聲,讓瑩妹子做點給你寄過去!”
華一愷沉默下來,表情若有所思地也不知在想什麼,半晌,才听到他輕笑了聲,語氣多了幾分嘲弄,“還是不麻煩了,我要是在海市吃到這個,大概也只會吃出物是人非,倒不如別吃了,免得徒增傷感!”
這話透出來的意味有些深長,陸旭冉張嘴欲咬糕點的動作一頓,滿臉古怪地瞪向他,不滿地抗議道;“好好的你當什麼文藝青年,別影響我的食欲行不行?”
華一愷朝他笑了一笑,神色自若道︰“我這是為了幫你節食,萬一你吃太多長胖了,被妍姐姐嫌棄了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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