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獻,你為什麼會對陛下的行程那麼感興趣?”,進了大帳之後,衛禮的表情都嚴肅了起來,看向王獻,“你要知道,你隨便打探這些消息,可是不合乎律法的啊。”
王獻大吃一驚,嘴巴都張得老大︰“這這這……校尉,我沒這個意思啊,都是康迪……”
“康迪?”,衛禮努力搜索著自己的記憶︰“他不是甲子營的伍長嗎?怎麼你還跟他有聯系?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王獻此時內心十分慌亂,他結結巴巴地說︰“校尉,您听我說,康迪是我以前在鄉下的鄰居。我們小時候一起放過牛,一起在河里摸魚,感情很深。後來他入伍到了甲子營,我也進了軍營。但因為我們分在不同的營,平時交流很少。這次他來找我,說他听說了一些陛下行程的消息,我也不知道這些消息有多重要,只是好奇就問了問。我沒有別的意思,更沒有想要打探陛下行程的意圖啊。”
衛禮皺著眉頭,緩緩地說︰“王獻啊,軍營中的關系雖然不如朝堂復雜,你和康迪是舊相識,來往一下我也理解。但他現在是甲子營的伍長,卻對陛下行程的事情如此關心。你確定他跟你打探這些消息沒有別的目的?“
“我……小人……”
”而且你也不應該隨意打听這些消息,這很容易被人利用。你知不知道,陛下行程的安排是關乎國家安危的大事,一旦泄露出去,可能會引起敵人的注意,甚至可能給陛下帶來危險。”
王獻立刻有些吃驚了︰“校尉您的意思是……康迪是……是……”
“我希望只是我多慮了。”,衛禮眼神已經有些冷了︰“這樣你回去之後,就大罵他一頓,說是你問陛下的消息,被我打罵了一頓,然後見機行事。”
王獻一愣︰“您的意思是……”
不多時,王獻就被人抬回了軍帳,大家都沒想到吃個飯回來,怎麼自家老大就被打了十軍棍,都趕緊過來打听。
“什長怎麼回事啊?你怎麼被打成這樣?”
“咱們不是剛完成任務沒犯錯啊?”
“出什麼事了?”
王獻郁悶至極︰“去去去!都走都走,沒事別瞎打听!回去站崗去!”
士兵被罵了幾通,只好都悻悻而退,很快,康迪走了進來。
“怎麼搞得?你又偷喝酒被抓住了?”
王獻一邊揉著被打得火辣辣的屁股,一邊氣呼呼地說︰“哼,你的好主意,差點讓我吃大苦頭!我哪知道陛下行程的事情那麼敏感啊,衛校尉那臉拉得比馬車還長,差點沒把我嚇死。你這不是害我嘛,還說什麼‘打听點消息,說不定能撈點好處’,這下倒好,好處沒撈著,先挨了頓軍棍。”
康迪趕緊把傷藥遞給王獻,小心翼翼地說︰“哎呀,別生氣嘛,我也是覺得陛下這次出行說不定有什麼好玩的,咱們說不定能跟著沾點光。再說,我也是听別人說的,陛下這次出行好像有點神秘,說不定有什麼大動作呢。你別生氣了,先把傷藥敷上。”
王獻接過傷藥,一邊敷著一邊嘟囔道︰“神秘個屁!衛校尉說了,陛下出行的事情是絕密,誰敢亂打听,就是找死!我告訴你,以後別再讓我打听這種事了,我可不想再挨軍棍了。再說了,你到底從哪里听來的這些消息?你不會是故意害我吧?”
康迪笑了笑,拍了拍王獻的肩膀說︰“哎呀,別多想了,我也是听幾個老兵說的,他們好像知道點內幕。你別擔心,我不會害你的。之前也是听說陛下出行,前呼後擁,實在是很威風,咱們要是能有機會伴隨左右,說不定能混點好處呢。你別生氣了,先養好傷再說。”,然後不經意地嘆了口氣︰“衛校尉是太子妃的弟弟,自然有機會得見龍顏,可是咱們……”
王獻似乎也受到了點觸動,有些憤憤不平︰“哼!就問句話把我打成這個樣子,校尉也忒絕情了!!”
“好了,王兄,早點休息吧,明兒個,我再來看你。這藥你收著,明天早上涂一涂。”
王獻點點頭,接過藥瓶,然後也是有些疲勞地就睡下了。
康迪嘴角咧出一絲笑容,然後便收了回去,走出了王獻的營帳,可當他離開之後,王獻的眼楮也是瞬間睜開,然後也是有些了悟地看著康迪離開的背影,心中回想著衛禮囑咐的話。
“這個康迪可能與晉國奸細有關,你回營之後,他可能會向你繼續打听陛下的行程還有我的態度,你也不用先想怎麼應付,只管發牢騷就好了。”
王獻嘆了口氣,自言自語了起來︰“康迪啊康迪……難道你真的是晉軍的間諜嗎?難道衛校尉說的都是真的?”
康迪離開了營帳,回到了自己住處,等了一會兒,一個小兵走了進來。
“康將軍,怎麼樣了?探查的如何?”
康迪搖搖頭︰“我早說了,衛禮雖然是太子妃弟弟,但不是那種無能紈褲,王獻只是稍微問了句,就被他一頓暴打,你說別人還能說什麼?現在我也不能繼續探問,不然王獻只怕會有疑心了。”
小兵點了點頭︰“鐘司徒讓我們盡快找機會對劉禪下手,這情況多少有些困難啊。”
康迪想了想︰“我看王獻被衛禮打了軍棍,只怕他對衛禮心有怨恨,我想從他這里入手看看。”
小兵想了想︰“這倒是個辦法,不過,王獻是莽夫一個,得謹慎一點,不然他要是將我們底細給露了出去,那就不好了。”
康迪笑著回復道︰“放心,王獻這個直筒子我能應付的來,不過這里的最新情報你得盡快送出去,看看鐘司徒那邊有什麼回復。”
小兵也同意了這個建議︰“好,這件事我會做好,唉,現在河北和河東戰局實在是糟糕,不知道洛陽那邊,陛下究竟會怎麼安排?”
康迪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咱們這只要做好了,前線戰局一定能有改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