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禮看著手中的佩刀,一臉疑惑看著眼前的李鼎和杜其“兩位,為什麼下官一個參軍需要進行武藝操練,這不對吧?”
杜其嗤笑道“衛參軍這話說的可不對,前線狀況可是瞬息萬變的,作為軍營中的將官要是不能通曉一些基礎的武藝,一旦遭遇敵軍突襲,如何進行應變?如何應戰?你雖然是參軍,也要做好這樣的準備才是。”
李鼎也是笑了笑“杜將軍可是士族出身,身手不錯,衛參軍你跟他過兩招,對你肯定是大有進益的。這也是好事,你可千萬不要推拒啊。”
衛禮直覺兩個人並沒有安什麼好心,但奈何人家給出的理由也是光明正大,身邊又已經聚集了兩百多個士兵圍觀,這個時候自己退縮,那軍營就混不下去了。
“既然兩位將軍對下官是好心,那下官也不能夠推拒,如此,就請杜將軍指點一二。”
說完這些話,衛禮有些笨拙地舉起手中的環首刀,他很清楚自己的武藝並不出眾,心中多少有些緊張。校場四周的士兵們竊竊私語,有人發出低笑,很多人也並不看好這個外來的關系戶能有什麼精彩表現。
“衛參軍請。”,杜其嘴上客氣,左腳卻已猛然蹬地,舞刀沖了上來。一刀就砍向衛禮的腦門。
“鐺!!!”,衛禮揮刀勉強頂住,但很快右臂傳來的脹痛讓他幾乎眼前發黑,耳邊都是有些嗡嗡作響。
“參軍,太慢了!”,杜其的聲音裹著風聲傳來。衛禮大覺不妙,本能地想要翻滾躲閃,卻被當頭一腳給踢飛,直接在地上翻了兩圈。士兵們為杜其的表現轟然喝彩,有個絡腮胡子看著衛禮拍腿大笑“參軍大人這招驢打滾倒是使得漂亮!”
衛禮心中有些惱怒,倒也起了一股子牛氣,于是不管身體疼痛的感覺,爬了起來“杜將軍好武藝,可惜下官還沒有倒下,請!”,說完便徑直舞刀沖了上去。
杜其眼中略過一絲驚訝,也立刻應戰,但衛禮的身法有些笨拙,很快又被一腳給踢飛。天旋地轉間,衛禮栽倒在兵器架旁,半張臉都浸在泥水里。但他還是不服氣,又站了起來……
“你們在干什麼?”,一聲洪鐘的聲音傳來,幾個人都嚇了一跳,李鼎轉頭一看,立刻賠起了笑臉“爨將軍!是您啊,什麼風把您吹過來了?”
“你們在干什麼?軍中斗毆?軍法是怎麼樣的,你們不會不知道吧?”,爨谷進來之後,看著杜其和衛禮的樣子,立刻就覺得他們正在進行互毆,臉色也陰沉了下來。
“爨將軍。”,沒等杜其開口,衛禮先走了上去,躬身行禮“是下官正在向兩位將軍討教武藝,以免日後上戰場,面對突發情況時,拖了大軍後腿。”
“哦?是這樣嗎?”,爨谷看向了杜其和李鼎。
杜其也趕緊接話“正是這樣,我們正在相互精進武藝呢。”
爨谷听聞,于是也沒有再多說什麼,看向衛禮“你小子這武藝還是要多多操練,看看人家杜將軍身上都沒怎麼髒,再看看你,被打成什麼樣子了。”
“下官技不如人,實在是慚愧。”
爨谷點了點頭“有些軍務要囑咐你,你現在趕緊跟我來吧。”
衛禮點了點頭,于是也跟著爨谷離開了,李鼎則立刻有些擔憂地找到了杜其•。
“這小子會不會私下里告我們?”
杜其冷笑一聲“咬死不認就行了,爨谷雖然是一部統領,可他一個南中蠻人,還真敢對我們這些士族子弟怎麼樣嘛?”
李鼎還是有些憂慮“他雖然不能把我們怎麼樣,可他是衛將軍的心腹,會不會將這些事情告訴衛將軍?到時候,咱們倆只怕也會吃不了兜著走。”
杜其擺擺手“告訴了也不怕,咱們明面上也沒有下死手,就是摔了他兩下,他要是因為這樣的事情就敢告狀,除非是在軍中不想混了!這個衛禮不是傻子,有些事情,他應該是想的明白的。”
“那就好。”
爨谷帶著衛禮到大帳坐了下來,立刻開口就詢問“他們兩個給你難看了吧?”
“爨將軍……真的沒有事情,確實只是軍中切磋武藝,下官技不如人罷了。”,衛禮略一猶豫,還是堅定地搖搖頭。
“嗯,既然是如此,我也不必多問了。”,爨谷也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說道“朝廷準備的十萬石糧草已經準備就緒,十日之後出發,到時候,你作為押運大軍隨軍前往漢中,听候前線的安排,明白了嗎?”
“下官明白,請爨將軍放心。”
爨谷點點頭,想了想之後,還是叮囑了兩句“在軍中立足沒有那麼容易,你雖然對軍務已經十分熟悉,但要是不能跟那些士兵們打成一片,終究也不過就是個參軍罷了。別忘了,當年的馬謖……”
衛禮听了之後,心中也有所觸動,于是拱手道“爨將軍的教誨,衛禮明白,日後定會多多思考其中的利害。”
爨谷見他還算是想的明白,也就沒有多說什麼,朝外面喊了一聲“李松,毛楚,你們進來吧。”
隨後又進來兩個人,看上去都是二十幾歲的樣子,爨谷笑道“這兩位也是軍中打磨很久了,李松現在是突將,毛楚是 將,就跟你一起做伴,一路上相互照應一番。”
“是,全憑將軍做主。”,衛禮對此並沒有什麼意見,然後就向著兩人行禮“李將軍,毛將軍。”
“見過衛參軍。”,毛楚心思活絡些,知道衛禮身份特殊,于是態度也好了不少。
但李松自己是在軍營中慢慢打拼的,他並不是很重視這個未來外戚出身的參軍,也就是行了個禮,並沒說什麼客氣話。
“你們都下去準備吧,這邊命令一下,你們就可以出發了。”
三個人退出之後,爨谷也是看著他們幾個的背影漸漸遠去,也是無奈搖搖頭“衛禮啊衛禮,太子殿下與衛將軍對你也算看重,只是這軍隊中不是你三兩句話能做好的,就看你怎麼打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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