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地風俗不同,生活習慣不同,對瓷器的需要也不同。
宋朝時期,在對外的瓷器出口中就已經初步提供定制服務,根據購買者的具體需求進行燒制。
眼下大漢的瓷器技術無法與宋朝相比,但小小定制一下,碾壓陶器還是可以的。
巴特第一次听說有這種服務,漢朝人還真是會做生意。
“不知怎樣才能定制瓷器?”
巴特最終還是心動了。
出使一回,總不能一事無成吧,拿回去點瓷器也算是有個交代。
“很簡單,加錢就可以。”
請用你的錢來展示你的誠意,展示你對技術的尊重,帶來的胡椒和其他香料就留下吧,來都來了,還帶回去做什麼。
“我們需要的圖案是這樣的……而且我們更喜歡盤子……”
孔僅在一旁,恨不得拿著小本本把一切都記錄下來。
來的時候,听陸鳴說要和烏孫使者做生意,他還覺得有些不可能。
朝堂上幾乎等于談崩了,還怎麼做生意?
現在他發現自己還是太局限了,誰說朝堂上談崩了就不能做生意,還是思路不夠開闊,提供個定制服務不就解決了。
琳瑯閣的掌櫃在一旁做著記錄,把巴特的要求都記錄下來。
“來,咱們喝點酒,采用新方法釀造的酒,別有一番風味。”
一口下去,巴特被嗆的臉色通紅。
“咳咳……”
咳了一小會,巴特的呼吸才平穩下來。
“這酒……真烈啊。”
孔僅卻是一臉享受,不到四十度的酒,他喝起來正好,入口綿柔,酒香撲鼻。
“西域人有葡萄釀,與之相比怎麼樣?”
巴特有些為難,不知道該怎麼評價。
要是以前,他會毫不猶豫的說西域的葡萄釀更好。
相比于漢朝的酒比較渾濁,需要加熱或者過濾後才能飲用,西域的葡萄釀清澈甘冽,口感和味道都遠超大漢的濁酒。
但剛才喝下去的酒卻與以往不同,甚至比西域的葡萄釀更加清澈,口感不同,但酒香味更濃,也更容易醉人。
很明顯,漢朝人有了新的釀酒辦法。
“富民侯,此酒與西域葡萄釀相比各有千秋,不好比個高下。”
口味和口感都不一樣,明顯是不同路數的釀酒法。
“是啊,確實各有特色。即便在大漢,也不是所有人都喜歡喝白酒,很多人也覺得葡萄釀更符合自己的口味。”
醉仙居的酒開賣以來,經統計後發現,賣得最好的是二十多度的酒,超過三十度的酒,銷量會大幅下降。
除了價格更高外,烈酒的受眾更少也是事實。
在所有酒水的度數都不超過二十度的時代,突然出現一種能達到四五十度的烈酒,很多人根本接受不了。
巴特有些疑惑,不知道陸鳴想做什麼,這不是在貶低大漢的酒麼?
“所以我相信,西域諸國也不會所有人都喜歡葡萄釀吧?”
孔僅默不作聲,富民侯的燕國地圖也太短了。
“我想,西域諸國也會有人喜歡白酒的,只不過他們以前沒有接觸過,需要有人給他們帶回去,給他們一個嘗試的機會。”
巴特懂了,富民侯又在帶貨,剛才帶的是瓷器,這回帶的是白酒。
“這個…兩地相隔遙遠,我不知道會有多少人喜歡白酒,貿然帶回去的話,萬一賣不出去,損失慘重啊,一般商人會破產的。”
陸鳴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白酒另有功效,而且度數高的白酒更有效。”
一聲令下,一壇特殊的酒被抬了上來。
看見酒壇的一剎那,巴特控制不住自己的雙腿,猛地站了起來,他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麼。
酒壇竟然是透明的。
“這是……這是……”
巴特對大漢的富庶有了新的認識,如此珍貴的東西竟然用來裝酒。
他不知道透明的酒壇究竟是何種材質,但是他知道,這個酒壇拿到西域,一定會非常值錢。
孔僅也是一臉驚訝,他知道透明玻璃的存在,但玻璃酒壇還是第一次見。
酒壇中的那些東西又是什麼,為何會泡在酒里?
陸鳴指著酒壇,“這個是肉蓯蓉,這個是…鞭,這個是……”
孔僅在一旁听得臉都有些紅,這不都是補腎壯陽的東西麼,富民侯是要干什麼?
能干什麼,充分打開銷路唄。
單純的飲用,高度白酒的市場不太好,但是一旦跟補腎壯陽扯上關系,陸鳴就不信吸引不了新的客戶群體。
巴特咽了咽口水,想喝。
“富民侯,此酒當真有如此功效?”
說完後,他發現陸鳴兩人看向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竟然帶著些同情,眼神還往自己身體下方看了看。
“我沒有這方面需要。”
巴特連忙否認,“是我的一個朋友,他有這方面困擾,曾經托我找良醫治療,但一直沒有太好的效果。”
事關尊嚴,巴特解釋完還屈起手臂展示自己的強壯。
“我身強體壯,真的不需要。”
陸鳴表示願意相信,隨口道︰“太醫院中有位太醫,極為擅長治療此類問題,能根據不同的情況配置藥酒。”
巴特一臉誠懇,“還請富民侯為我引薦。”
“不急,除了炮制藥酒外,在寒冷天氣喝點高度數的白酒,還能活血驅寒,西域那麼多國家,總會有需要的人吧。”
為了驗證功效,陸鳴命人給巴特倒了兩杯酒。
“功效如何,巴特使者自行體會。”
送走巴特後,孔僅也想要點藥酒嘗嘗。
“好奇,純粹是好奇,從來沒想過酒還能入藥。”
看在同為男人的份上,陸鳴沒有揭穿他,孔僅已經年過四十,追求更好的生活有什麼錯。
“孔司長,你可知道如今葡萄釀的行情如何?”
陸鳴大概了解過,如今的葡萄釀以供應皇室為主,即便是權貴也不容易獲得,價格極為高昂。
利潤巨大的情況下,自然就會有些見不得光的生意誕生,私下的情況和明面上的情況自然不一樣。
孔僅明白,陸鳴想听的不是冠冕堂皇的話,而是要私下的真實情況。
“我曾听聞,民間私售的葡萄釀價格極高,一斗酒價值兩斤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