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
陸鳴剛要喊出口,看見劉徹的眼色後立刻閉嘴。
明白,微服私訪麼,要低調。
“不必多禮,一起走走。”
劉徹大步走在前面,陸鳴和衛霍二人跟隨身後。
“別看剛才沒人反駁你,風波還在後面呢。”
當初他要反擊匈奴,朝堂上下全是阻力,費了好大勁才壓住反對的聲音。
隨著一次次勝利,才讓主戰派成為主流。
陸鳴雖然沒提出要對哪里開戰,但滿口的暴力,殺傷,主動出擊,更能挑動儒家厭戰的神經。
衛青和霍去病也很清楚,課堂上的反應不等于真實的反應。
《司馬法》、《六韜》、《孫子兵法》是大漢的主流兵法,影響了無數人的作戰理念。
陸鳴講的內容,對他們來說,太過激進了。
是對他們原有觀念的巨大沖擊,必然會引起反彈。
反擊匈奴都會被質疑的時代,他直接盯上了整個世界,
儒家不出來批判一番,都對不起他們獨尊儒術的地位。
“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些吧,看看能掀起多大的風波。”
不管是儒家,還是尊崇以往兵法的將領,陸鳴都不擔心和他們發生沖突。
甚至雙方關系僵硬些,更有助于維持陸鳴和劉徹之間的關系。
坦誠,是陸鳴和劉徹維持關系的前提,但僅有坦誠是不夠的。
一個大臣,要是從上到下受到太多人的稱贊,可不是什麼好事。
哪怕沒有王莽的例子,一般的皇帝也容易產生猜忌。
劉禪和諸葛亮的君臣關系,是千年歷史上的異類,難以重現。
陸鳴不是諸葛亮,劉徹也不是劉禪。
一團和氣的朝堂,不是皇帝希望看見的局面。
“記住你今天的話,要是風波太大,別來找朕罩著你。”
“呃…陛下,現在抱住你的大腿還來得及麼?”
……
北軍營地。
下課後,來自各部的將領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一同返回各自營地。
有人路上就忍不住探討起來,畢竟陸鳴的每個觀點多少都有些驚世駭俗。
“沒想到富民侯竟然如此殘暴好戰,完全沒有仁義君子的風範。”
一名期門軍的郎官表情失望,今天講課的內容與他的預期不符。
“也不算殘暴吧,打仗不就是要死人的麼,不是敵人死就是我們死誰要是學宋襄公,丟的可是兄弟們的命。”
“怎麼不殘暴,你听听他說的,要麼幫匈奴人吃上飯,要麼控制匈奴人的數量,否則匈奴人就要南下劫掠,
朝廷當然不可能幫匈奴人吃上飯,那不就是要控制匈奴人的數量,
能怎麼控制,不就是殺戮麼,我大漢難道要像暴秦一樣殺戮無度,引得天怒人怨麼?”
兩人意見不一,越說聲音越大。
趙破奴不樂意了,什麼貨色,也敢在背後蛐蛐富民侯,還被我給听見了。
“站住,”
他大喊一聲,嗖的一下竄到兩人面前,嚇得他們立刻停住腳步,疑惑的看著他。
“你們兩個有沒有好好听課,富民侯什麼時候說要殺戮無度了,還暴秦,簡直胡說八道。”
兩人有點懵圈,你誰啊,
我們倆自己探討一下,和你有什麼關系。
另一人出來打圓場,“誤會,都是誤會,我們就是探討一下富民侯講授的內容,絕無不敬之意。”
說著他拉了拉郎官的衣袖,免得再蹦出什麼驚人的話來。
趙破奴撇撇嘴,“咱老趙是個講道理的人,富民侯講的東西你認可也好,不認可也罷,我也管不了。
但誰要是胡說八道,把侯爺沒說過的話安在侯爺身上,有損侯爺的名聲,讓我遇到了,可別怪我不客氣。”
那郎官不服氣,“富民侯沒說過要控制匈奴人數量麼?”
趙破奴一瞪眼,“富民侯說的是要麼幫他們吃上飯,要麼控制他們的數量,到你嘴里就只剩下控制數量了。”
“不殺怎麼控制數量,難不成要幫他們吃上飯?”
趙破奴忽然覺得自己站在了智商的高地,向下俯視著對面的郎官。
“就不能兩個辦法都用麼,幫其中一部分匈奴人吃上飯,殺其中一部分給另一部分看。
拉攏一部分,打擊一部分懂不懂,滿腦子就知道殺殺殺,粗鄙又殘暴。”
那名郎官被噴的傻了眼,到頭來,他竟然成了殘暴的一方。
“這…這是能往外說的麼?”
他仔細打量趙破奴,認出他身上的裝束是北軍校尉才能穿戴的,當即想到了說辭。
“你是北軍的校尉吧,北軍八部之中有兩部都是由匈奴降兵組成的,你的話要是被他們听見可怎麼辦。
他們要是听見富民侯的話,又該怎麼想?”
趙破奴嘿嘿一笑,“你眼力不錯,我就是北軍八部之一的長水校尉趙破奴,手下一千多號兵馬都是匈奴降兵。”
打完南越後,趙破奴憑借戰功升了官,從軍司馬升為了校尉,還是大漢精銳,北軍中的校尉。
如果不是火器威力太大,敵人敗得太快,人頭不好計數,他可能已經可以封侯了。
“听見又怎樣,當著他們的面我也敢說。”
趙破奴看著對面的人,
“你們期門軍護衛陛下出巡,沒上過戰場,不知道匈奴人打匈奴人才特別狠呢,別說我沒告訴你們,胡騎校尉高不識就是匈奴人,
冠軍侯出征時,麾下的匈奴人發揮的作用可不小。”
他搖搖頭,“算了,你們沒上過戰場,說了你們也不信。”
那副嫌棄的樣子,讓對面的期門軍郎官氣得嘴都在哆嗦,上過戰場有什麼了不起的,他們期門軍也都是大漢精銳,
平時的訓練一點都不比別人差。
“走了,走了,和你們沒打過匈奴人的談兵法,真是浪費時間。”
趙破奴撇著嘴轉身就走,轉身前還一臉惋惜的看著兩人。
“你別走,咱們單挑啊。”
期門軍郎官受不了這委屈,都是精銳誰怕誰,咱也是弓馬嫻熟的良家子,武藝沒輸過誰。
“來將可留姓名,本校尉不和無名之輩單挑。”
“期門軍郎官,常山召自攏,咱們比什麼,騎射還是兵器?”
趙破奴冷哼一聲,“咱們比障礙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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