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喬的目光,依舊如同被磁石牢牢吸引的鐵屑,全然聚焦在大喬手中那支華美至極、璀璨奪目的發簪之上。
她那雙水汪汪的大眼楮,閃爍著熠熠光輝,宛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滿溢著純粹的欣賞與由衷的贊嘆。
然而,在這般專注的凝視中,她那雙猶如獵鷹般敏銳的眼楮,突然捕捉到了一個似曾相識的細節——在簪身靠近末端那如墨般玄黑的底色之上,隱隱約約有一個獨特的刻痕,仿佛是歲月留下的神秘印記。
她懷著滿心的好奇,如同一只小貓咪般,小心翼翼地湊得更近了些,幾乎將那張精致的小臉緊緊貼到了水面上,全神貫注地仔細辨認著。
當那獨特而繁復、筆畫間透著冷硬美感的字跡,清晰地映入她的眼簾時,她不禁驚訝地輕呼一聲。
“咦!”
“姐姐!這個字!”
她興奮地指著那個暗紅色的“懿”字,猛地抬起頭,那張小巧的臉上滿是發現秘密後的狂喜與興奮,仿佛是尋得了寶藏的小探險家。
“這個字,和主人送我的扇子上的字一模一樣耶!”
說著,她仿佛突然想起了什麼極其珍貴的寶貝,立刻轉過身去,從自己隨身攜帶的小錦囊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一柄折疊得整整齊齊的扇子。
這扇子一看便絕非凡品,扇骨似乎是用某種溫潤如玉的玉石或是經過精心打磨的竹木制成,散發著一種雅致而迷人的光澤,仿佛在訴說著它不凡的身世。
小喬有些吃力地站到凳子上,可她的動作卻帶著一種鄭重其事的儀式感,仿佛在進行一場神聖的儀式。
她雙手緊緊握住扇柄,然後猛地一揮手腕,伴隨著“唰”的一聲清脆聲響,熟練而瀟灑地將扇面在空氣中徐徐展開。
剎那間,一幅美輪美奐的畫面呈現在眾人眼前,宛如一幅徐徐展開的絕美畫卷。
這扇面並非尋常的紙或絹,而是一種極薄且帶著細微韌性的特殊材質,觸手之處,微微泛著涼意,仿佛蘊含著無盡的清涼。
上面用工筆精心繪制著一幅意境悠遠的櫻花圖,那細膩的筆觸,仿佛是春日里的微風,輕輕拂過花瓣。
畫面巧妙地運用了“近大遠小”的透視原理——近處,幾枝櫻花盛開得極為絢爛,花瓣飽滿圓潤,粉白相間,仿佛能讓人聞到那馥郁芬芳的香氣,甚至能看到花瓣上那細膩如絲的紋理,如同少女嬌羞的臉頰;而越往遠處,櫻花樹逐漸變小,花瓣化作朦朧的點點粉白,如同被一層輕柔的春霧所籠罩,意境深遠,仿佛能讓人感受到微風拂過、落櫻繽紛的靜謐與美好。
整幅畫作筆觸細膩入微,用色清雅脫俗,將櫻花盛放時的熱烈與凋零時的淒美完美融合,充滿了靈動盎然的氣息,仿佛是一首無聲的詩。
“你看!姐姐你看!貂蟬姐姐你看!”
小喬興奮得如同一只歡快的小鳥,高高地舉著展開的扇子,小臉上洋溢著自豪與喜悅的光芒,仿佛是在展示這世間最珍貴的寶物。
“這就是主人送給我的!漂亮吧!是不是超級漂亮!”
她的目光,尤為著重地指向扇子最外側那根主扇骨的最上端——那里,果然清晰地刻著一個與發簪上如出一轍的“懿”字!
同樣的筆觸,同樣的深刻,同樣帶著一種獨特的、令人過目不忘的氣勢,仿佛是主人的專屬印記。
大喬和貂蟬的目光瞬間都被這把突然出現的、精致得超乎想象的櫻花扇吸引了過去,如同被施了魔法一般。
兩人眼中同時掠過濃濃的驚艷之色,仿佛是被這絕美的扇子所震撼。
尤其是大喬,她深知司馬懿平日里忙于政務軍務,性格冷峻如冰,從未想過他竟有如此風雅細膩的巧思和耐心。
這把扇子,從選料到繪畫,再到雕刻,無一不是極盡用心,完美契合了小喬天真爛漫、喜愛美好事物的性子,仿佛是為小喬量身定制的夢幻禮物。
貂蟬亦是微微睜大了美眸,輕聲贊嘆道。
“這櫻花繪得真是栩栩如生,意境也好。主人的手藝……竟是如此精湛。”
她之前或許知道司馬懿會贈予小喬一些東西以示寵愛,卻也沒想到會是這般親手制作的、傾注了如此多心血的禮物,仿佛是看到了一個不一樣的司馬懿。
大喬看著那幅生動的櫻花圖,再看看小喬因為得到寶貝而興奮得發亮的小臉,心中頓時涌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暖流和感慨,仿佛是被這溫馨的畫面所觸動。
原來……不止是對她。
他對小喬,同樣如此用心。
他知道小喬喜歡櫻花,喜歡一切美麗可愛的事物,便不嫌繁瑣,親手為她繪制、制作了這樣一把獨一無二、精美絕倫的扇子。
就像他知道自己喜歡水、喜歡鯉魚,便熔鑄玄鐵,雕金刻玉,為她打造了這支寓意深遠的“淵海凝珠”簪,仿佛是在用行動訴說著對她們深深的愛。
他看似冷漠的外表下,藏著的是對她們姐妹二人如此細致入微的觀察和深沉厚重的關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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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份“父輩”的疼惜與呵護,與他方才那作為男子的、熾熱霸道的愛意截然不同,卻同樣讓她感動不已,仿佛是被一股暖流包圍。
她點了點頭,目光溫柔地落在小喬和那柄扇子上,由衷地感嘆道。
“很漂亮……真的非常漂亮。義父他對小喬……真是用心了。”
她的聲音里帶著一絲感動和欣慰,仿佛是在訴說著一個溫暖的故事。
小喬听到姐姐和貂蟬姐姐都夸贊她的扇子,更是驕傲得如同一只開了屏的小孔雀,小腦袋揚得高高的,愛不釋手地輕輕搖動著扇子,仿佛已經感受到了那櫻花樹下拂來的清風,仿佛置身于一個夢幻的世界。
然而,孩子的思維總是跳躍而直接的,如同脫韁的野馬。
她看看姐姐手里同樣帶著“懿”字的發簪,又看看自己手中的櫻花扇,一個天真又大膽的念頭突然冒了出來。
她歪著頭,藍色的大眼楮里充滿了純粹的好奇和一絲興奮,完全沒有意識到這句話會帶來怎樣的效果,笑著問道
“姐姐,你說……主人送給我這麼漂亮的扇子,上面也有他的名字,那這算不算是……定情信物呢?”
“噗——咳咳……”
一旁的貂蟬第一個沒忍住,猛地別過頭去,用手死死捂住嘴,才沒能讓那聲失笑太過明顯。
她香肩微微聳動,顯然忍笑忍得十分辛苦。
天哪!這小丫頭!她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定情信物?姐姐的“定情信物”是發簪,是男女之情的象征;她這把扇子……這……這簡直是童言無忌,讓人哭笑不得!
貂蟬心里簡直要笑翻了,暗自腹誹。
“這算怎麼回事?妹妹也想來分一杯羹,搶姐姐的‘丈夫’嗎?”
當然,她知道小喬絕無此意,只是這話听起來實在太有歧義,太逗趣了,仿佛是一個天真的玩笑。
而浴桶里的大喬,反應更是劇烈!
“噗——!”
她剛喝進去的一小口姜湯差點全噴出來,嗆得她劇烈地咳嗽起來,臉頰瞬間漲得通紅,比剛才被熱氣燻蒸還要紅上十倍,仿佛是被涂上了一層鮮艷的胭脂!
若非大半身軀浸沒于水中,她怕是早已縱身躍起,驚呼連連!
“小……小喬!!!”
大喬羞赧交加,聲調都變了,也顧不上被水嗆到的咳嗽,慌忙辯解。
“你……你怎能如此胡言亂語!這……這根本不是一回事!!”
她幾乎要被妹妹那天真無邪,卻又“驚世駭俗”的聯想羞得無地自容!
她凝視著小喬那雙依舊迷茫、仿佛完全未覺自己話語有何不妥的藍色大眼楮,突然如夢初醒,意識到一個被自己長久忽略的事實——小喬雖外貌、心性皆如孩童,天真爛漫,對世事一無所知,但她們……卻是雙生姐妹啊!從出生年月來算,小喬與她,乃是同齡!
這個認知讓大喬的臉頰愈發緋紅,仿佛能滴出血來。她該如何向一個生理年齡與自己相仿,心理卻如幼童般純真的妹妹解釋,“定情信物”一詞,絕不能隨意用于義父所贈、類同長輩關愛晚輩的禮物之上?
尤其是……在她剛剛與義父互訴衷腸,確認了彼此愛意的情況下!
這情景,簡直……亂作一團!羞煞人也!
“這……這是義父疼愛你的體現,是他特意贈予你的禮物!就好似……就好似長輩贈予小輩的珍寶一般!不……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大喬結結巴巴,滿臉漲紅,仿佛有一團火焰在臉頰上燃燒,熱得幾乎要冒出蒸汽來。她聲音顫抖著,努力解釋道。
“定情信物……那……那是只能用在……像……像我和義父這般特殊關系之間的……”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細若蚊蚋,羞得恨不得立刻將臉埋進水里,再也不出來。
小喬看著姐姐激動得語無倫次,臉紅得如同煮熟的蝦子一般,又瞧了瞧旁邊忍笑忍得肩膀直抖的貂蟬姐姐,心中隱約意識到自己可能說錯了話,但究竟錯在哪里,她卻又有些摸不著頭腦。
她只是單純地覺得,主人送了自己和姐姐如此珍貴的禮物,上面還都刻著名字,那理應是一樣的呀?
她嘟起小嘴,委屈地小聲嘀咕。
“哦……不是嗎?可是……它們都很珍貴啊……”
看著妹妹那懵懂又委屈的小模樣,大喬滿心的羞窘瞬間化作了無奈與憐愛。
她輕輕嘆了口氣,伸出那濕漉漉的手,溫柔地摸了摸妹妹的臉頰,柔聲道。
“當然珍貴。義父送你的東西,自然是最最珍貴的。只是……‘定情信物’這個詞,可不能亂用,知道嗎?”
然而,小喬卻不依不饒,腦袋搖得如同撥浪鼓一般,似乎根本不想听大喬的話。
“我不听,我不听,這就是他給我的定情信物!”
小喬倔強地喊道。
而大喬,在最初的震驚與呆滯過後,一股強烈的、混合著極度羞澀與惱意的紅潮如洶涌的潮水一般,“轟”地一下席卷了她的全身。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仿佛听到了世間最荒謬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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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喬!!!”
大喬的聲音瞬間拔高,如同炸雷一般,帶著前所未有的羞惱與氣急敗壞。
“你……你胡說什麼呢?!不可以亂說!這怎麼能一樣?!!”
她氣得差點直接從浴桶里站起來,好好教訓這個口無遮攔的妹妹。
然而,身體剛起到一半,冰涼的空氣便如調皮的精靈一般,觸踫到她光裸的肌膚,瞬間讓她意識到自己還一絲不掛地泡在水里。
“呀!”
她驚呼一聲,又猛地蹲坐回去,溫熱的洗澡水如綻放的煙花一般,“嘩啦”一聲濺起老高,弄得小喬和旁邊的貂蟬身上都沾了不少水花。
她縮在水里,只露出一張氣得通紅、又羞又急的臉,手指著笑嘻嘻、完全沒意識到問題嚴重性的小喬,聲音都氣得有些發抖。
“你……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定情信物是……是那種意思嗎?!義父送你扇子,那是疼你!是長輩對晚輩的關愛!怎麼能……怎麼能……”
她簡直不知道該如何跟這個思維清奇的妹妹解釋這其中的天壤之別,仿佛面前有一道無法跨越的鴻溝。
“為什麼不能嘛?”
小喬卻完全不覺得自己說錯了什麼,反而覺得姐姐的反應太大,十分好玩。她歪著頭,理直氣壯地繼續著她的“神邏輯”。
“姐姐的發簪上有‘懿’字,是定情信物。我的扇子上也有‘懿’字,也是主人親手做的,為什麼就不能是定情信物呢?”
她甚至越說越覺得有道理,開始異想天開,笑嘻嘻地語出驚人
“說不定……主人以後就是我們共同的夫君了呀!這樣最公平了!姐姐你說是不是?”
“共同的夫君”?!
這話如同最後一根沉重的稻草,徹底壓垮了大喬那緊繃的神經。她感覺自己的頭頂都要冒出熊熊烈火了,仿佛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
這丫頭到底是從哪里學來的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還“共同的夫君”?!她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驚世駭俗的話?!
“小——喬——!”
大喬徹底抓狂了,也顧不得自己是不是光著身子了,猛地從水里伸出手,想要去捂住妹妹那張口無遮攔的小嘴。
她的臉頰紅得幾乎要滴出血來,又羞又惱,急得眼圈都有些紅了,聲音帶著哭腔喊道。
“你……你再胡說八道!我……我以後再也不理你了!也不讓義父……不讓貂蟬姐姐給你做新點心了!你……你快給我閉嘴!”
她實在是被口無遮攔的妹妹氣得語無倫次,連威脅的話都說得毫無威懾力,仿佛一只受傷卻無力反抗的小獸。
看著姐妹倆一個羞憤欲絕、一個天真爛漫卻瘋狂在姐姐羞恥心上蹦迪的場面,一旁的貂蟬終于笑夠了,也意識到不能再讓這小丫頭無法無天地說下去了。
她連忙上前,溫柔卻堅定地將還試圖“據理力爭”的小喬從浴桶邊輕輕拉開了一些,然後蹲下身,輕輕撫摸著小喬那頭柔軟的粉白色秀發,語氣溫柔卻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認真。
“小喬,不可以再胡說咯。”
貂蟬美麗的臉龐上還帶著未散的笑意,宛如春日里綻放的花朵,但眼神卻十分認真,如同夜空中閃爍的星辰。
“主人送你扇子,是出于長輩的疼愛和呵護,就像他也會耐心指導你功課、全力保護你的安全一樣。這和你姐姐收到的發簪,意義是不同的哦。”
她盡量用小孩子能理解的方式解釋道“‘定情信物’是非常特別的,只能存在于像你姐姐和主人那樣,彼此確認了要共度一生的男女之間。這種話以後不可以再亂說了,知道嗎?不然姐姐會非常非常難過,主人知道了,可能也會不高興的哦。”
貂蟬的話既安撫了小的,也點明了關鍵,更重要的是搬出了司馬懿,總算讓小喬稍微收斂了一些。
她雖然還是有點似懂非懂,不明白為什麼同樣的禮物會有那麼大的區別,但看到姐姐真的又羞又氣快要哭出來的樣子,又听到貂蟬姐姐說主人可能會不高興,她終于乖巧地點了點頭,小聲嘟囔了一句。
“……好吧,我不說了嘛。”
但她還是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姐姐那支漂亮的發簪,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櫻花扇,小聲嘀咕道。
“……可是我的扇子也很好看啊……”
大喬見小喬終于被安撫住,這才長長地松了一口氣,整個人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氣,幾乎虛脫般滑入水中,只留鼻子以上在外面,咕嘟咕嘟地吐著泡泡,試圖用溫水冷卻自己滾燙的臉頰和混亂的思緒。
天知道她剛才經歷了怎樣的“精神沖擊”,仿佛經歷了一場狂風暴雨的洗禮。
浴房里的氣氛,因小喬那石破天驚的“定情信物”妙論與“共享夫君”奇說,場面瞬間變得荒誕又詼諧。
貂蟬瞧著水中鴕鳥般躲避的大喬,又瞅瞅一旁仍如珍似寶撫著扇子的小喬,無奈輕搖螓首,唇邊卻始終掛著忍俊不禁的淺笑。往後,這府中怕是更“熱鬧”非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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