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馬佑的聲聲質疑回蕩在空氣中,一部分西涼人紛紛向馬超投去了輕蔑與不屑的目光。
而另一部分人,雖心中不信馬超會在外貪圖享樂、榮華富貴而不願回歸西涼,但面對西涼多年來飽受的苦難與馬超長久未歸的事實,他們仍滿心期待馬超能親口給出一個解釋。
于是,他們紛紛將目光聚焦在馬超身上,渴望他能再說些什麼。
就連馬忠,也滿懷期待地望著馬超,希望他能開口為自己辯解一句,哪怕只是一個簡單的“不”字也好。
“少寨主,這二十年來,您究竟身在何方?為何遲遲不歸西涼?”
隨著最後一聲質問如驚雷般炸響,馬超內心的防線終于崩潰。他的胸膛劇烈起伏,那雙曾令敵人聞風喪膽的眼眸,此刻卻盛滿了難以名狀的痛苦與哀傷。
馬佑的每一句質問,都如同鋒利的鈍刀,在他心上反復切割,留下深深的傷痕。
他緩緩轉過身,凝視著這些西涼人一張張飽經風霜、刻滿歲月痕跡的臉龐,微微張開嘴,卻欲言又止,仿佛有千言萬語堵在喉嚨,難以吐露。
眾人見狀,都以為馬超即將開口,紛紛湊近,想要听听他會如何為自己辯解。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馬超竟突然丟掉了手中的虎頭湛金槍,雙膝重重地跪在地上,發出“咚”的一聲巨響。
他狠狠地磕了幾個響頭,頭磕在泥石地上,鮮血瞬間染紅了地面,但他卻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
這一幕,讓所有人都驚呆了,紛紛露出震驚與不解的神情,不明白馬超為何會向他們下跪磕頭。
馬忠更是急忙上前,想要攙扶起馬超。
“少寨主,您這是何苦呢?快起來!快起來!”
但馬超卻固執地不肯起身,他覺得自己愧對這些西涼同胞,在他們面前,自己根本不配站起來。
他目光掃過每一張飽經風霜的臉龐,聲音嘶啞得幾乎破碎。
“我!馬超!對不起你們!對不起西涼,對不起西涼的父老鄉親,更對不起我的妹妹馬雲祿。我在此給你們磕頭道歉!對不起!”
他的聲音充滿了顫抖與愧疚,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心底深處擠出來的。
看著馬超如此誠懇地磕頭道歉,眾人紛紛倒吸了一口涼氣,連馬忠也冷汗直流,難以置信。難道馬佑的質疑是真的?
馬超真的在外面享受榮華富貴,早就把西涼給忘了嗎?
就在眾人即將相信這一點時,馬超再次開口。
“可你們知道,二十年前那場戰爭,我逃出去之後,看到了什麼嗎?”
他突然大吼一聲。
“你們以為……我不想回來嗎?”
他的聲音雖然輕柔,卻奇異地穿透了風聲,清晰地傳入每個人的耳中。
“二十年前,當我從廢墟中爬出來時,看到的是一片焦土,滿目瘡痍……”
馬超的眼中浮現出深切的痛楚,仿佛又回到了那個噩夢般的日子。
“我親眼看見父親被亂箭射死,那一刻,我的心如刀絞。可是,當我又看見馬休、馬鐵倒在血泊中,看見馬岱為掩護我而身中數刀……我的淚水早已模糊了視線。”
他的聲音哽咽了,臉頰上滾落著晶瑩的淚珠。
“最後那一刻,我親眼目睹炮彈在雲祿身邊爆炸,我連她的尸體都沒看到,只找到她破碎的衣襟……那一刻,我的心已經碎了。”
人群中響起一陣抽泣聲,那些慘痛的記憶再次被喚醒,每個人的心中都充滿了悲痛與憤怒。
“我當時以為……”
馬超的聲音顫抖著,已經淚流滿面,他咬牙切齒,愧疚與歉意交織在心頭。
“我以為整個西涼只剩下我一人了。我以為西涼已經……已經不復存在了。”
此時,馬超又狠狠地給眾人磕了幾個響頭,仿佛要用這種方式來彌補自己心中的愧疚。馬佑抹著淚水,再次質疑道。
“所以……你就忘了這里?忘了西涼?”
然而,此話一出,馬超立刻抬起頭來,大吼著,撕心裂肺地哭著說。
“我沒有忘記這里!我沒有忘記任何人!我從來沒有忘記過西涼!我從來沒有忘記過自己是西涼人!從來沒有忘記過我的家鄉叫做西涼!我從來就沒忘記過西涼是我馬超馬孟起的家!從來沒有!我生是西涼的人!死是西涼的鬼!我永遠不會忘記蜀國毀滅我們西涼的那一天!那喪權辱國的一天,我終身難忘。我馬超必要讓那些侵略我們西涼的蜀國人付出代價!就是死了做鬼,嚇也要把他們嚇死!”
馬超傷心欲絕地大吼著,他跟著司馬懿在外面殺了這麼多年的蜀國人,流過血、流過汗,但從來沒流過淚。可是面對這些人,他再也繃不住了,徹底的流淚了。
馬超的怒吼,宛如一頭受傷雄獅在生命盡頭迸發的絕響,那聲聲咆哮在這片被苦難深深刻畫的土地上久久回蕩,每一個字都如同千鈞重錘,狠狠地砸落在眾人的心坎上,激起層層漣漪。
他的嘶吼,在空曠的山谷中回蕩不絕,那撕心裂肺的哭喊,仿佛要將二十年的積怨、痛苦與無盡的思念,如決堤的洪水般傾瀉而出,不留一絲余地。
這位在戰場上令敵人聞風喪膽、望風而逃的猛將,此刻卻跪在同胞面前,哭得如同一個迷途已久、終得歸家的稚子,那份脆弱與無助,讓人動容。
人群中,抽泣聲此起彼伏,愈發響亮,原本那些質疑與不屑的目光,漸漸被一片悲戚與動容所取代,仿佛冬日里的寒風,被春日的暖陽所融化。
馬忠站在一旁,淚水早已浸濕了衣襟,他凝視著馬超,心中充滿了心疼與深深的敬佩。
這個曾經意氣風發、英姿勃發的少寨主,如今卻在這片承載著無數記憶與情感的土地上,以如此悲痛的方式,訴說著自己這些年的風風雨雨、坎坷歷程。
“少寨主……”
馬忠的聲音哽咽,千言萬語涌上心頭,卻不知從何說起,只能默默地陪伴在側,給予無聲的支持。
馬超緩緩直起身子,臉上滿是血污與淚水交織的痕跡,但那雙眼楮卻異常堅定,仿佛兩團燃燒的火焰,誓要照亮前方的黑暗,復仇的決心不言而喻。
他掃視著眾人,聲音低沉而有力。
“你們是不是都覺得我二十多年沒回來,是在外面逍遙自在,貪圖享樂,享受著榮華富貴,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嗎?好!今天,我就讓你們看看,真正的我是什麼樣子!”
說著,馬超毅然決然地跪在地上,一把扯下自己的上衣,裸露出那壯碩而結實的上半身。
眾人定楮一看,無不倒吸一口冷氣,難以置信眼前的一切。
那身上,刀砍的、劍劈的、槍戳的、弓箭射的、炮火炸的……各種各樣的傷痕,密密麻麻,新傷舊痕交織,大小不一,幾乎遍布了全身。
每一道傷痕,都仿佛在訴說著一段令人心痛的往事,讓人不禁為之心酸。
看到這些觸目驚心的傷痕,原先的質疑與不滿漸漸被理解和同情所取代。
馬忠的臉上寫滿了悲傷與同情,而馬佑則愣在原地,臉上的憤怒早已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愧疚與自責。
馬超含著淚,低著頭,繼續哽咽地說。
“當年,我以為西涼已經徹底覆滅,再無重建之日,我悲痛欲絕,打算與那幫蜀軍同歸于盡,魚死網破。可我那時力量太弱,根本無法報仇,最終倒在了趙雲的槍下。就在我以為自己即將被蜀軍殺死的時候,我遇到了我的師父——司馬懿。他出手救我,並幫助我殺光了全部的蜀軍,打敗了趙雲。我見識到了他的強大,于是跪求他收我為徒。從那之後,我就一直跟著他,接受他對我進行的殘酷訓練,和他一起在戰場上廝殺蜀軍,就是為了給我們西涼報仇!”
說到這里,馬超的聲音更加顫抖,他拿起虎頭湛金槍和五把冷暉槍,低頭含著淚,淚水滴落在槍上,聲音哽咽。
“你問我為什麼不回西涼?因為我不敢回來!我怕我回來了,只會看到一座又一座的墓碑,只會看到一片廢墟。我很害怕只有我一個人記得,這個地方曾經叫做‘西涼’,是一個多麼繁榮昌盛的地方,是我的家啊!嗚嗚嗚……”
馬超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繼續嘶吼著。
“我帶著西涼的聖物虎頭湛金槍,還有我兄弟姐妹的五把冷暉槍,我一直都帶在身上,從來沒拿下來過,就是為了時刻提醒自己,這些為了自己犧牲的兄弟姐妹們。在戰場上殺蜀軍,已經有不計其數的蜀軍死在了我的槍下。這都是為了給我們西涼報仇!為此,我流過血,流過汗,但唯獨沒流過淚!就是為了跟著師父一起消滅蜀軍,滅掉蜀國,替我們西涼報仇!這還不夠嗎?你還覺得我是在外面貪圖享樂嗎?你知道我在外面受了多少痛苦嗎?我好幾次差點死在戰場上,就是為了多殺幾個蜀國人,為我們西涼報仇!我做的這一切,全都是為了西涼啊!嗚嗚嗚……”
說著,馬超抱著這幾把槍,跪在西涼人的面前,悲憤交加,撕心裂肺地哭了起來。
他咬牙切齒,臉上已經淚流滿面,仿佛要把這二十年的不易和委屈,全都哭訴出來,讓世人知曉他的艱辛與不易。
馬超悲愴的哭訴在幽深的山谷間久久回蕩,那聲音似利箭穿雲,直直穿透每一個西涼人的靈魂深處。
他的每一滴淚水,都仿若滾燙熾熱的岩漿,帶著無盡的痛苦與悲憤,無情地灼燒著在場所有人的心,讓他們的內心也如被烈火煎熬。
那些曾經對他滿懷懷疑、閃爍著質疑光芒的目光,此刻,猶如被狂風席卷的陰雲,瞬間消散,全都化作了震驚與愧疚。
馬佑的雙腿像是突然被抽去了所有力量,他腳步踉蹌,向前猛沖幾步,最終如一座崩塌的山峰,重重地跪在了馬超面前。
這個曾經最為激烈地指責馬超的硬漢,此刻,臉上滿是悔恨的淚水,那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肆意流淌。
“少寨主……我……我……”
馬佑的聲音顫抖得厲害,幾乎不成完整的句子。他伸出那雙粗糙且布滿老繭的雙手,仿佛想要觸踫馬超身上那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傷痕,卻又在半空中猛地停住,好似害怕自己的觸踫會弄疼那些尚未愈合、仍在隱隱作痛的傷口。
“我竟如此愚昧無知……竟敢質疑您對西涼的赤膽忠心……”
馬超緩緩抬起滿是淚水的雙眼,凝視著這個與自己血脈相連的西涼同胞。
馬佑的眼中,不再有往日的憤怒與偏執,只有深深的懊悔與自責。他那張飽經風霜、刻滿歲月痕跡的臉,此刻扭曲得如同被狂風肆虐的枯樹,淚水順著臉上縱橫交錯的皺紋溝壑,肆意地流淌。
“你叫馬佑……”
馬超的聲音沙啞而疲憊,仿佛被千斤重擔壓得喘不過氣來,他無力地擺了擺手。
“算了,你不必……”
“不!讓我說完!”
馬佑突然聲嘶力竭地提高了聲音,那聲音中帶著一種決絕的悲壯,仿佛要將自己內心的悔恨一次性傾吐干淨。
“我馬佑有眼無珠,竟敢懷疑少寨主背棄西涼!我……我該死啊!”
說著,他猛然拔出腰間的短刀,刀光閃爍,帶著一股寒意,就要往自己心口狠狠刺去。
“住手!”
眼看著馬佑要自我了斷,馬超如一道閃電般迅猛出手,一把緊緊抓住馬佑的手腕。那柄象征著威嚴與力量的虎頭湛金槍,“ 當”一聲掉落在地上,發出一聲沉悶的巨響。
馬超的力道大得驚人,馬佑的手腕立刻浮現出一片青紫,宛如被暴風雨摧殘過的花朵。
“你這是做什麼!”
馬超怒吼道,眼中燃燒著憤怒的火焰,那火焰仿佛要將一切質疑與背叛都化為灰燼。
“西涼已經流了太多的血,難道還要再失去一個忠誠的戰士嗎?把命給我留著,留著給我上戰場殺蜀軍!留著給我去保護西涼!”
馬佑被這聲怒吼震得呆立當場,短刀從他顫抖的手中滑落,發出清脆的聲響。
他仰望著馬超,那張曾經英俊瀟灑、意氣風發的臉龐,如今已布滿滄桑,歲月的刻刀在他臉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跡,但眼中的堅毅卻從未有過絲毫改變,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峰,屹立不倒。
“少寨主...我...我對不起您……”
馬佑終于崩潰大哭,他的額頭重重地磕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我該死……我該死啊……”
馬超深吸一口氣,緩緩松開馬佑那青紫一片的手腕。他彎腰撿起虎頭湛金槍,然後伸出另一只手,穩穩地扶住馬佑的肩膀。
“起來,兄弟。”
馬超的聲音突然變得無比柔和,仿佛春日里的微風,輕輕拂過人心。
“西涼男子從不向任何人下跪,即使是向自己的少寨主。”
馬佑震驚地抬頭,眼中滿是不敢相信的神色,仿佛听到了世間最不可思議的話語。
馬超竟然還稱他為“兄弟”?
在他那麼無情地質疑馬超之後,竟然還願意稱他為“兄弟”!
“少寨主……您……您竟然願意認我這個罪人做兄弟?”
馬佑的聲音顫抖著,帶著一絲驚喜與惶恐。
馬超抹了抹臉上的淚,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苦澀卻無比真誠的微笑。
“西涼危在旦夕,只要能一起保護西涼的,還能甘心情願為西涼流血流汗的西涼人,都能叫做兄弟!”
馬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一把抱住馬超,像個孩子般嚎啕大哭。
“少寨主!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馬超輕輕拍著馬佑的後背,眼中也再次泛起淚光。他抬頭環視四周,看到的是族人們同樣濕潤的眼楮。
那些曾經懷疑的目光,此刻全都化作了敬佩與忠誠,如同一束束溫暖的陽光,照亮了這片充滿悲痛的土地。
馬忠走上前來,單膝跪地,聲音堅定而洪亮。
“少寨主,西涼馬家軍願追隨您,重振西涼雄風!”
“願追隨少寨主!”
數十名戰士齊聲高呼,那聲音如驚雷炸響,聲震山谷,仿佛要將整個天地都撼動。
馬超深吸一口氣,挺直了腰桿,如同一棵傲立風中的青松。二十年的征戰歲月在他臉上刻下了深深的滄桑,卻也鍛造出了鋼鐵般的意志,讓他在風雨中屹立不倒。
他彎腰拾起五把冷暉槍,將它們一一鄭重地插在面前的土地上。
“這五把槍,代表著我的父老寨主,以及我們這些西涼曾經的少寨主……”
馬超的聲音低沉而有力,仿佛從遠古傳來。
“馬騰、馬休、馬鐵、馬岱、馬雲祿……還有我馬超。今天,我帶著他們的意志回來了。”
他拔出虎頭湛金槍,槍尖直指蒼穹,如同一把利劍,劃破長空。
“西涼的血不會白流!蜀國欠我們的,必將血債血償!”
“血債血償!”
族人們齊聲呼應,那聲音在山谷間久久回蕩,仿佛是西涼人對命運的不屈抗爭,是對未來的堅定誓言。
馬超的目光越過人群,望向遠方。那里是西涼故城的廢墟,殘垣斷壁間依稀可見當年的輝煌,仿佛在訴說著這片土地曾經的榮耀與繁華。
風吹過廢墟,發出嗚咽般的聲響,仿佛在低聲訴說著這片土地承受過的無盡苦難。
一段激昂澎湃的喧囂逐漸平息後,馬忠、馬佑與其他西涼人緊緊圍聚在馬超身旁,眼中閃爍著熾熱的光芒,急切地詢問。
“少寨主,您究竟有何打算?我們該如何才能解放西涼,重獲自由?”
馬超本欲開口,將心中所想和盤托出,然而,此刻他的腦海中卻浮現出司馬懿臨行前的諄諄告誡。
回想起自己為了重返這片故土,不惜屈膝跪求于司馬懿,那份渴望與無奈交織的心情,至今仍讓他心潮難平。
他此行,純粹是出于對故土的深切思念,想親眼看看西涼如今的模樣,而後便打算悄然離去。
他曾以為,二十載光陰匆匆,西涼早已化為一片廢墟,再無重建之日。但眼前的景象卻讓他震驚不已,世事無常,變化莫測。
司馬懿在他離行前的警告,如同警鐘般在他耳邊回響。
“若西涼有任何異動,或有蜀軍駐扎,切不可戀戰,速速歸來,待我師徒二人共謀良策。”
這句話,如同烙印一般,深深鐫刻在馬超的心頭。
而今,西涼已被蜀軍侵佔,按理說,他不能也不敢違抗司馬懿的嚴令,必須即刻返回。
然而,當他看到那些將自己視為救世主,滿眼期待地希望他能拯救他們于水深火熱之中的西涼老鄉們時,他的心又軟了下來。
他不想讓他們的希望破滅,更不願讓他們的心冷卻。一時間,他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臉色愈發陰沉。
馬忠見狀,面露疑惑,關切地問道。
“少寨主,您這是怎麼了?”
馬超望著馬忠那張飽經風霜、年過半百的臉龐,心中五味雜陳,不知如何開口。他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委婉地說道。
“忠叔,時機尚未成熟,請諸位再耐心等待幾日,待我回去一趟,定會率人前來相救。”
此言一出,眾人剛剛燃起的希望之火,瞬間又被澆滅。馬佑上前,滿心疑惑與難過地問道。
“少寨主,為何又要離去?您此去何時才能歸來?”
馬超深吸一口氣,強顏歡笑,對眾人說道。
“各位不必擔憂,我此行是去向我的師父稟明情況。我的師父,乃是司馬懿,當今魏國大軍師,除魏國君主曹操外,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他與蜀國有著不共戴天之仇,待我稟明西涼情況後,他定會同意,即刻率兵前來增援,屆時,西涼定能重獲自由,請諸位放心。”
眾人聞言,情緒稍有緩和,但仍有人竊竊私語。尤其是那些自出生起便在西涼飽受磨難,對外界一無所知的年輕人,他們並不知道司馬懿是何許人也。
但有些老者,如馬忠,卻略有所聞。他立刻激動地問道。
“莫非是司馬懿,司馬仲達,那個被譽為‘黑色夢魘’、‘黑色死神’的魏國大軍師?他心狠手辣,算無遺策,神機妙算,智謀深遠,殺人從不留情,一把漆黑鐮刀,血洗蜀吳兩國,威震三分之地的司馬懿!”
馬超聞言,心中涌起一股驕傲與欣慰,他點頭確認道。
“沒錯,他正是我的師父。我跟隨他二十載,奮力殺敵,他對蜀軍亦是痛恨至極。只要我開口,他定會率領魏國百萬鐵騎,前來相助。請諸位放心,西涼定有重獲自由之日。”
如此一言,眾人情緒再次緩和,眼中閃爍著希望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