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陸遜即將邁出工作室門檻的那一瞬間,一個極其細微但卻讓人毛骨悚然的“滋滋滋”聲,毫無征兆地從那隱秘而陰暗的角落里傳了出來。
這聲音就像是隱藏在黑暗中的某種生物,正用它獨特的方式向陸遜傳遞著某種信息,讓人不禁心生寒意。
陸遜听到這個聲音,原本邁出的腳步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突然硬生生地停在了半空中。
他慢慢地轉過身來,一雙原本就略顯頹廢、黑眼圈深重的眼眸,此刻更是穿透了那無盡的黑暗,似乎在竭力捕捉那難以言喻的微妙信號。
他的面容依舊冷漠而僵硬,毫無表情,然而就在這一剎那,那冷漠的面具卻被一抹淡淡的疑惑與驚訝所打破。
他的嘴唇微微動了動,以一種低沉而略帶沙啞的聲音,仿佛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呢喃。
“你真的這麼認為嗎?我倒覺得,他可能並不需要這些……”
話音未落,黑暗中那“滋滋”之聲再次響起,而且這一次的聲音比之前更加急促而有力,就好像是在回應陸遜的疑問,又或者是在向他揭示著某種不為人知的真相。
陸遜顯然對這些信息了如指掌,他靜靜地站在那里,一只手隨意地環抱在胸前,另一只手則輕輕地托著下巴,陷入了沉思之中。他的雙眼猶如深邃的湖泊,偶爾會有一絲智慧的光芒閃過。
過了一會兒,陸遜似乎想到了什麼,他微微頷首,表示對某個觀點的認同。接著,他輕聲呢喃道。
“嗯,你說得倒是有些道理。這確實可以算得上是一個絕妙的計策,既然他即將啟程前往魏都,那我們不妨順水推舟,讓他多帶一些‘禮物’上路吧。”
話音未落,陸遜便毫不猶豫地轉身,朝著自己的工作台走去。
工作台上擺放著一個精致的容器,里面囚禁著那只紫色的小貓。陸遜小心翼翼地將容器拿起,仿佛它是一件稀世珍寶一般。然後,他邁著堅定的步伐,緩緩地走出了工作室。
與此同時,孫權正與呂蒙在一間密室里密談。他們的話題至關重要,關乎著整個局勢的走向。呂蒙的聲音低沉而有力,他對孫權說道。
“二皇子殿下,據陸遜所言,司馬懿此刻已經身中劇毒,恐怕是命不久矣了。”
孫權听聞此言,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揚,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司馬懿的死對于魏國來說無疑是一個沉重的打擊,這將極大地削弱魏國的實力,為他們日後的征伐之路掃除一個巨大的障礙。
他面帶微笑,微微頷首,表示對呂蒙所言的認可,然後緩聲道。
“陸伯言的毒藥,確實名不虛傳,向來都是萬無一失的。一旦有人不幸中了他的毒,那便如同被閻王爺宣判了死刑一般,絕無生還的可能。”
孫權對陸遜的毒藥可謂是信心滿滿,深知其威力之巨大。
然而,盡管如此,他心中還是有那麼一點點的疑慮,于是便開口問道。
“你這麼晚了還特意來找我,究竟是有何事呢?”
呂蒙見狀,趕忙躬身施禮,態度異常恭敬,接著用一種斬釘截鐵的語氣說道。
“啟稟二皇子殿下,屬下懇請殿下能夠恩準我前往魏國,讓我親自去將那司馬懿的首級給取回來,然後獻給殿下。”
孫權聞听此言,不由得大吃了一驚,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的神色,隨即便脫口而出道。
“什麼?你竟然要親自前往魏國去取他的首級?這到底是為了什麼呢?其實根本就用不著你如此大費周章啊!只需要耐心等待,等那司馬懿自然死亡不就行了嗎?又何必如此興師動眾呢?”
在孫權的眼中,此時的司馬懿已然是一只待宰的羔羊,毫無還手之力,完全可以任人擺布。
所以,他實在想不通呂蒙為何還要執意親自前往魏國去取他的首級,這在孫權看來,簡直就是多此一舉。
然而,呂蒙卻堅定地搖了搖頭,他的雙眼如同燃燒的火焰一般,閃爍著決絕和仇恨的光芒。他的聲音充滿了憤怒和不甘,惡狠狠地說道。
“不!我絕對不會讓別人代替我去完成這件事!我一定要親手將他送上黃泉路!是他,那個可惡的家伙,徹底毀掉了我的人生!他不僅奪走了我應得的榮耀和地位,還搶走了我心愛的女人!這一切的痛苦和折磨,都是拜他所賜!所以,無論需要付出多大的代價,我都要讓他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讓他血債血償!”
孫權被呂蒙身上散發出來的強烈殺意和仇恨所震撼,他不禁感到一股寒意從脊梁上升起,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一步。
待他稍稍平復了一下心情,擦了擦額頭上因緊張而冒出的冷汗,然後冷笑一聲道。
“呵呵,真是難得啊,你竟然有如此大的干勁。好吧,既然你這麼堅持,那我就答應你。不過,你可要想清楚了,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搞不好你自己也會有性命之憂。”
孫權頓了一下,接著說道。
“不過,我當初確實也答應過你,只要你能完成這個任務,我絕對不會食言。所以,一切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回想起往昔,呂蒙還叫瀾的時候,曾作為魏國的高級刺客潛入吳國執行刺殺任務,卻不幸失敗,被孫權所擒。
孫權見瀾才華橫溢,不願輕易殺之,便萌生了將其收為己用的念頭。在得知瀾因司馬懿的出現而失去了一切後,孫權更是許下承諾,只要瀾願意歸順,他便助其除掉司馬懿。
瀾最終答應了孫權的條件,並將名字改為呂蒙,從此成為孫權麾下的一員猛將。
如今,終于等來了除掉司馬懿的機會,呂蒙自然不願錯過。
孫權深知呂蒙對司馬懿的仇恨已積壓已久,此刻他既然決定出手,便無人能阻。于是,當呂蒙听到孫權的允諾後,立刻下跪叩首,感激涕零地說道。
“謝二皇子殿下大恩大德,我這便即刻啟程。”
孫權微笑著點了點頭,揮手示意呂蒙快去快回。呂蒙應了一聲“是”,便轉身向門外走去。
然而,就在這時,門突然毫無征兆地被推開,發出“嘎吱”一聲,仿佛是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猛然推開一般。
隨著門扉的緩緩開啟,一個身影出現在門口,正是陸遜。
他的步伐顯得有些沉重,仿佛背負著千斤重擔,但每一步都邁得異常堅定。
他的聲音雖然略顯疲憊,但卻充滿了一種讓人無法忽視的力量。
“等等,先別走,我有樣東西要給你。”
當陸遜踏入門檻的那一刻,他手中緊抱著一個形似神秘寶盒的物體,瞬間吸引了孫權和呂蒙的全部注意力。
那個寶盒通體漆黑,上面刻著一些古老而神秘的紋路,散發著一種令人心悸的氣息。
孫權和呂蒙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驚訝之色。
他們顯然沒有想到陸遜會在這個時候突然出現,更沒有料到他手中竟然還抱著這樣一個引人注目的東西。
孫權的反應最快,他迅速換上了一副滿面春風的笑容,快步迎上前去,語調中帶著幾分調侃與親切。
“哎呀,伯言啊,你來得可真是時候啊!呂蒙剛剛還念叨著你呢!來來來,既然難得出來一趟,咱們何不借此機會,共飲幾杯,暢談一下天下大事呢?”
孫權一邊說著,一邊熱情地伸出手去,想要拉陸遜入座。
然而,陸遜卻輕輕地擺了擺手,婉拒了孫權的好意。他的聲音里透著一絲歉意與淡然。
“不必了,二位似乎正有要事相商,我不便打擾。若不嫌棄,容我稍作旁听,可好?”
陸遜的雙眼,仿佛被無盡的疲憊和憂郁所籠罩,那黑眼圈異常顯眼,就像他背負著整個世界的重量。
他的目光緩緩地移動,最終落在了正準備起身離席的呂蒙身上。
呂蒙在與陸遜的目光交匯的瞬間,心中涌起了一股無法言喻的感激之情。他雙膝一曲,毫不猶豫地跪倒在地,雙手抱拳,聲音中充滿了誠摯和敬仰。
“多謝陸大人當日救命之恩,呂蒙沒齒難忘!”
話音未落,他便重重地磕了幾個響頭,每一下都像是要將這份感激深深地刻入地面。
呂蒙心中暗自慶幸,若不是陸遜在關鍵時刻出手相救,恐怕自己早已命喪黃泉,化作一仸黃土了。
而此刻,他對陸遜的救命之恩,除了感激,還有深深的敬意。
然而,面對呂蒙如此誠懇的跪謝,陸遜卻顯得異常冷漠,他那張面無表情的臉龐宛如木雕一般,沒有絲毫的波動。
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仿佛是從地獄深處傳來。
“罷了罷了,快起身吧。你不是立志要前往魏國魏都,取司馬懿項上人頭,奪回失去的一切嗎?”
呂蒙聞言,緩緩站起身來,他的身體雖然有些搖晃,但眼神卻異常堅定。那眼中燃燒著復仇的火焰,仿佛要將整個魏國都燒成灰燼。
他緊緊地握著拳頭,咬牙切齒地說道。
“沒錯!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見呂蒙仇恨滿腔,陸遜似乎頗為滿意,微微頷首,緩緩言道。
“既如此,那便好。據我推算,我所下之毒,應在司馬懿體內潛藏已久,此刻的他,必定毒入膏肓,虛弱不堪,正是動手的最佳時機。若欲取其首級,宜速戰速決!”
呂蒙連連點頭,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多謝大人指點迷津,呂蒙即刻啟程!”
正當他轉身欲行之際,陸遜卻再次喚住了他。
“且慢,我話還未說完。此處有一份‘禮物’,欲贈予將軍,或許能助你一臂之力。”
言罷,他將手中的寶盒遞向呂蒙。呂蒙雙手恭恭敬敬地接過,先是向陸遜表達了深深的謝意,隨即滿腹疑惑地端詳起這個神秘的盒子。
“此為何物?”
孫權見到陸遜竟然送出如此神秘的寶盒,心中的驚訝之情難以言表。他深知陸遜的性格向來古怪,行事風格與眾不同,很少會輕易地將禮物贈予他人。
而如今,陸遜卻將這個神秘的寶盒送給了呂蒙,這實在是讓人匪夷所思。
孫權暗自思忖,以他對陸遜的了解,這個寶盒里裝的東西恐怕絕非善類。
陸遜一向心細如發,他既然特意將這個寶盒送給呂蒙,想必其中的物品一定有著特殊的含義。
再聯想到陸遜平日里對毒物頗有研究,孫權幾乎可以斷定,這盒子里裝的,多半是某種致命的毒物。
出于對呂蒙的關心,孫權忍不住提醒道。
“子明啊,此盒之物,怕是毒物,你千萬要小心啊!”
呂蒙听到孫權的話,心中的疑惑愈發深重。他瞪大眼楮,看著手中的寶盒,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打開一探究竟。
他小心翼翼地將盒蓋掀開一條細縫,然後眯起眼楮,向里窺視。
然而,當他看清盒中之物時,卻不禁大吃一驚。他原本以為,按照孫權的說法,這盒子里裝的肯定是某種巨型毒藥,或者是毒蛇猛獸之類的毒物。
可事實卻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只見盒子里躺著的,竟然只是一只紫色的小貓,正悠閑地打著盹兒,似乎對周圍的一切都毫不在意。
呂蒙滿臉狐疑地盯著這只小貓,心中充滿了問號。他實在想不明白,陸遜為何要送給他這樣一只看似普通的小貓。
于是,他轉過頭,看向陸遜,滿臉不解地問道。
“大人,這到底是何意啊?您為何要送我一只貓呢?”
孫權亦是好奇萬分,他驚訝地看著陸遜,不解地問道。
“是啊,伯言,他此行是去殺人,這只貓又能起到什麼作用呢?”
陸遜那雙毫無生氣的眼楮,仿佛能洞察人心,他緩緩看向呂蒙,解釋道。
“這只貓,正是我精心培育的催眠毒貓。它能散發出一種獨特的香氣,悄無聲息地侵蝕人的意志與意識,使人陷入混沌不清的狀態。待被催眠者陷入迷離之境後,你再讓其注視這只貓的眼楮,稍等片刻,你便可對被催眠者下達任何指令,使其終生臣服于你,絕無二心。如何?”
听著陸遜的這番描述,呂蒙與孫權不禁對這只小貓刮目相看,心中充滿了濃厚的興趣與好奇。
然而,盡管這只身披紫霞的小貓擁有著不凡的能力,呂蒙的臉上仍布滿了疑惑,他眉頭微皺,凝視著陸遜,似乎想要從對方那深陷眼窩、黑眼圈濃重的眼眸中找到一絲端倪。
沉默片刻後,呂蒙終于開口問道。
“呃,你讓我帶上這只貓,究竟有何用意?”
陸遜的聲音低沉而虛弱,宛如風中殘燭般緩緩說道。
“這是我贈予你的保命符。”
他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無奈和憂慮,仿佛對呂蒙此行的安危深感擔憂。
呂蒙聞言,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意,但同時也對陸遜的話感到有些不解。他暗自思忖道。
“這只貓雖然看起來有些特別,但真的能成為我的保命符嗎?”
然而,面對陸遜那嚴肅的神情,呂蒙還是決定先听听他的解釋。
陸遜接著說道。
“你要知道,魏都之內,曹操、夏侯𠴱@ 湮イ紉恢諉徒 繚疲 嵌際巧砭 僬降撓率浚 盜Σ蝗菪£鎩6 憒誦械哪勘輳 譴躺彼 塹拇缶 λ韭碥玻 餼 且資隆! br />
他頓了頓,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
“若是你在執行任務時不慎暴露,不僅你自身難保,就連我們也無法伸出援手。”
呂蒙听了陸遜的話,心中雖然有些不以為然,但他也明白其中的風險。
畢竟,司馬懿作為曹操的大軍師,必定有嚴密的安保措施。而且,以他的才智,要想在魏都內成功刺殺他,確實是一件極其困難的事情。
盡管如此,呂蒙還是覺得陸遜有些過于謹慎了。他心想。
“我要刺殺的不過是一個命不久矣之人,他又能有多少能耐呢?”
然而,出于對陸遜的尊重,呂蒙並沒有把自己的想法說出口。
況且,經過一番縝密的調查和刺探,呂蒙已經對曹操、典韋、夏侯𠴱@熱說慕 雋巳韁剛啤 br />
據他所知,曹操正因為頭疼舊病的復發,躺在床上休養生息;典韋則有傷在身,行動不便;而夏侯𠴱@蠣τ詿 碚 瘢 戰雇防枚睿 負蹺尷竟思捌淥 攣瘛 br />
至于司馬懿,更是因為孤立無援而顯得有些力不從心。
了解到這些情況後,呂蒙對此次刺殺任務充滿了信心。他覺得,以自己的實力和計劃,完全可以不借助那只小貓的力量就能夠成功完成任務。
畢竟,那只小貓雖然看起來有些特別,但畢竟只是一只動物,其能力終究有限。
然而,盡管心中對這只小貓的作用並不十分看重,但呂蒙還是非常感激陸遜的好意。
畢竟,這是救命恩人所贈之物,無論如何都不能輕易辜負。于是,他一臉誠懇地向陸遜道謝。
“多謝了,我一定會妥善使用這只小貓的。”
陸遜听了呂蒙的話,他輕輕地點了點頭,表示接受了呂蒙的謝意,然後轉身準備離去。
就在這時,一旁的孫權看到陸遜要走,連忙出聲挽留道。
“喂,伯言,你難得出來一趟,不如留下來陪我們小酌幾杯,何必這麼著急離開呢?”
陸遜听到孫權的話,腳步略微一頓,但並沒有停下。他邊走邊擺了擺手,婉言拒絕道。
“不必了,我還有許多毒藥尚未研制完成,實在抽不出時間來陪你們喝酒。不過,我還是要祝你們此次刺殺任務能夠順利成功。”
說完,陸遜的身影便迅速消失在了走廊的盡頭,只留下孫權和呂蒙等人面面相覷。
陸遜剛剛轉身離去,還沒走多遠,就在走廊里和孫策、周瑜不期而遇。他那對原本就充滿了抑郁和頹廢氣息的黑眼圈眼眸,此刻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樣,緩緩地轉動著,最後定格在了孫策和周瑜身上。
他那張毫無表情的面癱臉,在看到二人的瞬間,微微張開了雙唇,露出了一絲難以察覺的驚訝之色。
顯然,他完全沒有想到,這兩個人竟然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里,而且還是一同前來探望孫權。
然而,更讓陸遜意想不到的是,孫策在見到他的第一眼時,竟然像是見到了什麼極其恐怖的東西一樣,猛地向後倒退了三步,臉上的表情充滿了驚恐和難以置信。
陸遜的面容蒼白得如同一張白紙,毫無血色,看上去就像是從墳墓里爬出來的厲鬼一般。
他那一頭墨綠色的長發,在微風的吹拂下肆意地飛舞著,顯得異常凌亂。他的身材消瘦得讓人擔心,仿佛一陣風就能把他吹倒。
他身上穿著的那件衣服,看上去雖然有些破爛,但卻透露出一種詭異的氣息。那件衣服的顏色和材質都讓人感覺很不舒服,仿佛是用某種特殊的布料制成的。
而且,他的背上還背著一個斜挎包,每走一步,包里都會發出清脆的響聲,似乎裝滿了各種各樣的瓶瓶罐罐。
最引人注目的,還是他腰間別著的那把劍。那把劍的形狀十分奇特,劍身彎曲如波浪,劍柄處則瓖嵌著一顆綠色的寶石,在昏暗的走廊里閃爍著微弱的光芒。
這把劍的存在,使得陸遜的形象更加難以捉摸,他既像是一個醫者,又像是一個道士,或者是一個俠客,甚至還像一個死人,簡直就是一個四不像。
由于孫策之前從未見過陸遜,所以在看到他這副詭異的模樣後,自然而然地就把他當成了從墳墓中爬出來的厲鬼。
他滿臉驚懼,雙眼瞪得渾圓,嘴巴張得能塞進一個雞蛋,喉嚨里不受控制地發出一聲高亢的尖叫,仿佛要沖破雲霄一般。
“哎喲我的媽呀!這是什麼鬼東西啊?”
他的聲音在空氣中回蕩,帶著無盡的恐懼和驚愕。
然而,面對孫策如此驚恐的反應,陸遜卻顯得異常鎮定。他嘴角微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似乎對這一幕早已習以為常。
陸遜心里很清楚,自己的外表確實有些嚇人。他面色蒼白如紙,毫無血色,雙眼深陷,眼眶周圍還泛著一圈淡淡的青色,就像長時間沒有休息好一樣。
再加上他那身破舊不堪的衣服,以及那一頭亂糟糟的長發,整個人看上去就像從地府里爬出來的鬼魂。
不過,陸遜並沒有因此而感到自卑或不安。他知道,這副模樣雖然會讓人害怕,但也正是他獨特的標志。
而且,他也早已記不清有多少人被他這副尊容嚇得魂飛魄散了。
盡管如此,陸遜還是對孫策表現出了應有的尊敬。他挺直了身子,對著孫策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後用他那虛弱至極、仿佛隨時都會斷氣的聲音,緩緩說道。
“拜見大皇子殿下。”
然而,陸遜的話音未落,孫策的怒吼便如驚雷一般炸響。
“停停!你別開口說話!你這是從哪個墳堆里爬出來的?趕緊給我滾回去!”
孫策的聲音中充滿了驚恐和厭惡,他顯然被陸遜那臨終喘息般的聲音嚇得不輕,甚至以為自己真的遇到了鬼魂。
就在此時,周瑜眼見孫策情緒激動,趕忙挺身而出,替陸遜解圍道。
“哎呀,伯符,你先消消氣嘛。這位就是陸遜陸伯言啊,你怎麼給忘了呢?他可是孫權的好友,也是陸家以前的大公子啊。”
周瑜的這番話猶如一盆涼水,澆在了孫策的頭上,讓他稍稍冷靜了下來。
但他依舊滿臉不屑地上下打量著陸遜,心中暗自思忖。
“這陸遜的模樣和穿著也太怪異、太嚇人了吧,跟他待在一起簡直就是一種折磨。”
孫策越想越覺得心里不舒服,于是沒好氣地揮了揮手,不耐煩地說道。
“行了行了,我現在知道他是誰了。趕緊給我有多遠滾多遠!”
周瑜見狀,連忙勸慰起孫策來,同時還想與陸遜再說上幾句話。
然而,陸遜似乎並不領情,擺了擺手,說道。
“你也听到了,是他叫我滾的。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就此別過吧。”
說罷,陸遜轉身便走,雙手插在褲兜里,頭也不回,仿佛完全沒有把孫策的話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