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房間。
陳鈺張開雙臂,身旁的鎮南王妃順從的替他整理著衣服。
有些好笑的看著左側牆壁,實在沒想到秦紅棉和阮星竹會來這里。
兩人進入房間的時候他就听見了,還想著秦紅棉得了什麼怪病呢。
原來是芳心萌動病。
這個病可不得了,若是不及時得到救治的話,這位在江湖上以狠辣著稱的“修羅刀”秦阿姨就要...
徹底喜歡上自己啦!
不過仔細想想,也不壞就是了。
陳鈺並不厭惡秦紅棉這樣的傲嬌。
一個知道你對她好,心懷感激,並且有回報之念的女子。
縱使性格上有著缺陷,卻也無傷大雅。
總比一邊爆著你的金幣,一邊貶低你,試圖弱化你的付出,並且索取更多的人好多了。
“鈺兒...”
刀白鳳換了身衣服。
原本的衣服散落在地上,因為潑了茶水的緣故,徹底用不得了。
此刻跪坐在他的下首。
白膩的面頰透著淡淡的粉色。
“今天結束了。”
陳鈺收回視線,眼神平靜的看向對方︰“王妃心里高興些嗎?”
刀白鳳抬起頭,沉思了一會兒,柔聲道︰“鳳奴感覺輕松了許多。”
“我想也是。”
陳鈺點點頭。
不是高興,是輕松。
這鎮南王妃因為老段的違背誓言而自毀,出于報復的目的做下惡事。
事後因為覺得自己同樣背叛了兩人當初在菩薩面前許下的誓言,愈發痛苦。
老段再那般花心下去,刀白鳳瘋癲只是時間問題。
那晚在聖翔郡城外,若非自己施以猛料,對方事後難免投水自盡。
刀白鳳還不能死,至少在他完成李青蘿的惡念前不能。
特級獎勵可遇不可求,是現階段陳鈺進一步提升實力最重要的手段。
事到如今,陳鈺已經大致清楚李青蘿惡念,讓老段付出代價代表的是什麼了。
只等對方抵達,便能實施計劃。
“那就按照我吩咐的,從你踏出這個門開始,王妃可記住了?”
陳鈺站起身,將地上的狗鏈拾起,走到門前,轉頭說道。
刀白鳳點點頭︰“嗯,鳳奴記住了。”
陳鈺不再看她,將房門推開又帶上。
隔壁屋內。
阮星竹注視著秦紅棉喝安胎藥,笑眯眯道︰“秦姐姐,鈺兒有沒有跟你說過,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秦紅棉喝了一半,皺了皺眉頭,放下藥碗道︰“他說都一樣,但是我感覺他是故意這麼說的,顯得他嘴甜。”
“嘻嘻,多半是真的,阿朱跟我說,鈺兒在這件事上開明的很,一視同仁。”
阮星竹嬌笑道。
秦紅棉思索了片刻,嘴角揚起道︰“臭小子就喜歡說些討人喜歡的話...”
“是麼,那也討秦姨喜歡麼。”
說話間,陳鈺推門而入。
阮星竹驚訝的站了起來︰“鈺兒!”
秦紅棉也愣了愣,跟著哼道︰“怎麼哪都有你。”
心想瞞著瞞著還是沒瞞住。
“你們倆黑燈瞎火的往外面跑,我肯定擔心啦。”
陳鈺帶上房門,笑吟吟道。
實際上他並不知道秦、阮二人要來這里,完全是偶遇。
至于關心,順嘴的事。
老秦很吃這一套,心里其實開心的很,覺得是陳鈺在乎她。
嘴上卻道︰“有什麼好擔心的,若是真踫上什麼賊人,我的修羅刀也不是吃素的...你晚飯吃了沒有。”
“吃了,酉時的時候跟朱丹臣他們一起吃的。”
陳鈺隨口說道,緊跟著便坐在了阮星竹的身邊,對方起身給他倒了一杯茶。
美美的喝了一口,故意問道︰“所以說,你們倆這麼晚來這兒是做什麼?誰不舒服。”
話音剛落,秦紅棉面露尷尬,阮星竹則掩嘴偷笑︰“我舒服的很。”
“我也舒服。”
秦紅棉扭過頭,盡量讓自己表現的十分自然。
阮星竹嫣然一笑︰“既然都舒服就回去吧,也不早了。”
說著便要起身離開,卻被陳鈺輕輕牽住小手兒。
她俏臉微紅︰“鈺兒...”
“你們倆都說身子沒事,我卻不信,若真沒病,來這醫館作甚,定要仔細檢查一番。”
陳鈺打趣道。
秦紅棉看著阮星竹被輕薄,忍不住啐了一口。
又笑道︰“倒也是,你可得給她好好治治,畢竟胡思亂想也是病。”
“是麼。”
陳鈺撩起阮星竹的下巴,對方此刻身子極軟,星眸流轉,盡是春雨蒙蒙。
似笑非笑道︰“阮姨在胡思亂想什麼?能不能說給鈺兒听一听。”
“我...沒想什麼...”
阮星竹羞赧的垂下頭,正要解釋一番,忽听門外傳來熟悉的嗓音。
“鳳凰?你,你怎麼在這里?”
她睜大眼楮,先看看秦紅棉,又看看陳鈺,口型是“是鎮南王?”
陳鈺耳朵動了動,點點頭。
余光瞥見秦紅棉視線微動,扭過頭去,臉色淡漠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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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懷中的阮星竹則身軀緊繃,有緊張,有恐懼。
屋外。
段正淳看著不遠處一襲白色衣裙的妻子,驚訝之余露出了笑容。
這幾天刀白鳳有意避著他,叫他連破冰的機會都沒有。
可現在卻是主動找來了,叫他如何不欣喜。
連忙跑上來,深情道︰“好鳳凰,你是擔心我出事,是也不是,放心吧,你淳哥的身體很好,就是,就是...有點風寒。”
老段不好意思跟刀白鳳說自己身上的那點毛病。
自顧自的說了一大堆,對面的刀白鳳只是靜靜的注視著他,不說話。
“鳳凰,你,你還在生我的氣麼。”
段正淳見狀,只當是刀白鳳依舊記恨他當年的所作所為。
殊不知從女兒城開始,他干的那些丑事都被這位鎮南王妃盡收眼底。
他的道歉很深情,卻刻意隱瞞了這段時間做的事。
又是欺騙。
刀白鳳眼中流轉著哀傷,不解,任由段正淳舌燦蓮花,也無動于衷。
良久,終于開口道︰“不要說了,我不生你的氣......汪。”
聲音輕柔婉轉。
對面的老段只注意到前面的那幾個字,狂喜道︰“當真麼,好鳳凰,我想你想的快要發瘋了,快讓我抱抱你。”
“別過來...”
刀白鳳面色一冷,抬起右手,言語中有方才一樣的後綴。
“我不舒服,我不要你抱我...”
後綴還是一樣。
即便是段正淳再遲鈍,也覺察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皺眉道︰“鳳凰,你這是...”
“沒什麼,大夫說我心緒極亂,這樣有助于寬心,挺好的......汪...”
刀白鳳看著滿臉好奇的丈夫,復仇的快意涌上心頭。
輕聲笑道︰“大夫給我治的很用心呢,我被他治的很服帖呢,我很配合他呢,只不過我也沒想到,他那麼會治,淳哥,你是什麼地方不舒服,回頭我請他來替你瞧瞧?”
後綴是一樣的。
段正淳听的雲里霧里,但听對方說是醫治,姑且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自己的病更不好說,事關男人尊嚴。
然而下一秒,他房間的門忽然被推開,從中走出來一個豐滿的女子,嬌聲道︰“大爺,再來試試呀,剛吃的藥呢。”
段正淳霎時間汗毛倒豎,驚慌的看著面若寒霜的刀白鳳。
擺手解釋道︰“鳳凰,這事不像你想的那樣。”
這次他是真冤,那大夫給他治療完之後肯定得看看效果,但大夫肯定只干大夫的事。
于是請了個營妓過來。
老段眼光高的很,這種庸脂俗粉他可瞧不上。
硬著頭皮道︰“我,我在治病。”
出乎意料,這次刀白鳳的反應遠沒有他想象的那麼大。
而是近乎于毫無反應的那種。
她看看那匆匆躲回房間的女子,收回視線,柔聲笑道︰“我信你,淳哥,我也是來治病的...”
“你心里不舒服,是因為我嗎?”
段正淳看著妻子,對方平靜的態度下明顯蘊藏著什麼,這讓他感覺擔憂。
走上前,柔聲道︰“鳳凰,這段時間我仔細想過了,那些女子當中,我最愛的還是你,過去十幾年,數不盡的夢,我夢到最多的也是你,我想起我們倆在納西的草原上騎馬奔馳,想起你在我面前唱的那些擺夷族歌謠,想起那尊最大的菩薩像,我跟菩薩說,這輩子都會好好待你。”
說著說著,老段的眼眶有些濕潤。
刀白鳳跟著眼眶泛紅,卻淒婉一笑︰“你還記得。”
可都晚了。
這位鎮南王妃淚流滿面︰“若有來生,我再不要見你了。”
“若有來生,我必定第一個找到你,咱們做對普通夫妻,永遠不分開。”
段正淳目光如炬,動情道。
殊不知面前的妻子早已心如死灰,只是淒慘笑道︰“那其他人怎麼辦,修羅刀、阮星竹、李青蘿、甘寶寶她們怎麼辦...”
听著屋外的刀白鳳點出自己的名字。
屋內,秦紅棉秀眉顰起,眼神冰冷。
而阮星竹則睜大了眼楮,听著老段夫妻二人先前的談話,哪里听不出兩人情誼甚篤。
只听段正淳認真道︰“鳳凰,若有來生,便是弱水三千,我也只取你一瓢,這一路上我想了很多,天底下只有你一個人對我好...若是我過去的逢場作戲令你不喜,今後我再不會重蹈覆轍...”
逢場作戲?
在听到這四個字的時候,陳鈺明顯覺察到懷中的阮星竹身子猛烈的顫抖了一下。
她垂著頭,再未抬起。
而老段的誅心還未結束。
只听他微笑道︰“自然是逢場作戲,鳳凰,你看我也只是同她們戲耍一下,事了拂衣去,從不回頭,雖然有你不允的成分在,可是我堂堂鎮南王,倘若當真要納個側妃入府,誰又能真正阻攔的了,我是為了你啊鳳凰。”
陳鈺知道,外面段正淳說的並非全然是真心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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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自小風流多情,正是因為個個都動真感情,所以那些女子也愛他愛的無法自拔。
眼下只是為了挽回妻子,說的謊話罷了。
然而偏偏讓最不該听到的听到了。
陳鈺看了秦紅棉一眼,對方雖說清冷的眼眸透著憤恨,可大體上還是淡定的。
只因提前猜到了這一點。
可阮星竹就不一樣了。
她從前與老段痴戀,為此未婚先孕,冒著被家教極嚴的父親發現被打死的危險,先後誕下兩女。
送走後,這些年一直飽受骨肉分離之苦。
只因堅信,哪怕段正淳迫于無奈,無法娶她過門,可心里多少還是有她的位置的。
自己一家人終有一天能夠團圓。
但听老段方才這番話,這才醒悟,對方自始至終心里從未念著自己分毫。
過去那些年吃的苦,連帶著阿朱阿紫吃的苦,終究是錯付了。
豆大的眼淚滾滾而落,一顆顆砸在地面上。
屋外,刀白鳳听完段正淳這一大段深情告白,也並未觸動。
曾經她對這些話深信不疑,可現在,她哀莫大于心死,一個字也听不進去了。
“太遲了。”這位鎮南王妃如是說道。
她笑中帶淚︰“...汪。”
轉身,淒然離去。
“鳳凰,鳳凰!”
老段還想著挽回一二,也顧不得治病了,焦急的追了上去。
屋內,陳鈺輕輕撫摸著阮星竹的後背。
見秦紅棉起身,視線瞧了過去,對方微微揚起頭,冷笑道︰“早就猜到了,阮妹妹,我之前跟你說什麼來著。”
阮星竹此刻終于哭出了聲,比過往任何一次都淒婉。
也不知過了多久,這位小鏡湖的主人哽咽著摟住陳鈺的脖頸。
“我......再也不要見他了。”
......
夜已深。
次日一大早,英雄關北面有士兵來報,關下有人要見陳鈺。
玄鳥來報時,陳鈺還在被窩里。
身旁的阮星竹直到天明時分才昏昏沉沉睡去。
昨夜折騰了一宿。
強度很大。
陳鈺看了眼身旁淚痕未消的嬌美婦人,運轉易筋經,霎時間眼神清明了幾分。
一宿未眠,身上無半點疲憊之色。
這便是身懷絕世武功的好處。
來到前廳,玄鳥立刻跑了上來︰“陳鈺,關下有個男人佔你便宜,說你是他的賢佷,我看他歲數也不過三十多,這般佔你便宜,要不要我去幫你殺了他。”
“嗯?”
陳鈺微微愣神,一時想不起是誰,叫玄鳥描述一下對方的長相。
“男人。”
對方還是那麼言簡意賅。
陳鈺追問了幾句,大抵得出了國字臉,身材高大,高鼻闊口,身著布衣,頗有風霜之色的形象。
這特麼不是蕭峰麼。
他一怔,狗日的佔我便宜是吧。
策馬來到城北,隨著大門緩緩打開,一位國字臉的高大漢子箭步走進城來。
巴天石等人同樣聞訊趕到,見此人氣度不凡,都警惕了起來。
對方壓根沒理會這些人,見著陳鈺,立刻哈哈大笑的跑了過來︰“賢佷,好久不見!”
其實在路上,陳鈺就猜到所以然了。
此刻一听這沙啞又中氣十足的聲音,便知來人是誰。
“走開!”
玄鳥見他靠近,立刻捏緊了手中的長槍,嬌聲呵斥。
“是我呀!我的好大佷兒啊!”
對方見狀,將臉上的易容扯了下來,露出了一張跟易容前沒啥區別,確實蒼老許多的面孔。
正是蕭遠山。
“我知道是你。”
陳鈺沒好氣道,拱拱手︰“蕭老英雄,你不是在少林寺麼,來找我作甚。”
之前在錫城那會兒,自己給這老登治了內傷,對方就回少林寺找慕容博尋仇去了。
隨後給了巴天石等人一個眼神,示意他們不必緊張,自己人。
“唉,此事說來話長,有水沒有,讓我喝兩口水再跟你說。”
陳鈺將一個水袋丟給對方。
蕭遠山深吸一口氣,三兩口喝了個精光,還嫌不夠,于是陳鈺又叫人拿了幾個水袋來。
喝到第四個時,終于夠了。
用袖口擦了擦嘴,沉聲道︰“我差點打死慕容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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