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劫谷位于鄯闡府以西,地勢險峻。
放眼看去,皆是參天巨樹,郁郁蔥蔥,陽光不透。
經過數日的趕路,陳鈺終于跟鐘萬仇抵達了這老小子的老巢。
被他丟到了一間只開了個口子的石窟內。
將石窟頂端的鐵門關閉。
隨後大笑三聲,滿意的去了。
陳鈺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一個翻身站了起來。
他有九陽神功傍身,百毒不侵,對方的麻藥其實對他沒什麼用。
只是听聞木婉清在萬劫谷,于是前來相見而已。
這邊陳鈺正在仔細研究石窟內的構造。
那頭鐘萬仇已經來到前院,院子里正站著個眉目含愁,容色清秀的美婦人。
正是鐘夫人。
見鐘萬仇回來,她連忙上前,嗔道︰“你這死人,跑哪兒去了!”
鐘萬仇一見著自家夫人就開心,特別是還剛剛得手,將段譽那小子抓了回來,此刻更是得意。
笑眯眯的哄道︰“出去轉了轉,阿寶,你過的舒心嗎?”
這麼多年,鐘萬仇對甘寶寶可謂傾心無比,關心備至,那叫一個寵愛。
凡她所求,無不應允,天天變著法子的想讓自己老婆開心。
但鐘萬仇也有底線,就是希望自家老婆離段正淳那個淫賊遠點。
為此,鐘夫人有十數年未曾出谷。
果然,當鐘夫人旁敲側擊,詢問鐘萬仇有沒有找到段正淳的時候。
鐘萬仇瞬間眼眶通紅,哭道︰“你,你還是擔心那狗賊是不是?我把他殺了!”
鐘夫人見他又要發狂,連忙佯裝生氣,說自己只是隨口一問,還不是擔心他的安危。
心里跟明鏡似的,自家丈夫哪里打得過段正淳。
鐘萬仇這才破涕為笑,抹了抹眼淚道︰“那姓木的小姑娘呢?”
“我將她安排在西邊的廂房居住,怎麼了?”
鐘夫人好奇道。
木婉清乃是她師姐秦紅棉的女兒,之前也經常來萬劫谷拜會她。
鐘萬仇倒也不答,只是冷笑道︰“阿寶,我想了個法子,這次定讓那段正淳顏面掃地!”
說罷不顧鐘夫人的叫喊聲,徑直朝著木婉清居住的院子而去。
明月高懸。
廂房內,一位身材高挑的絕美女子正看著手中的白色玉佩微微出神。
清澈如寒星的眼眸透著復雜的情緒。
鼻梁高挺,唇色淡紅如櫻。
黑色的勁裝裹挾著窈窕傲人的身姿。
片刻之後,她依依不舍的將玉佩收起,扁扁嘴,準備睡了。
門外傳來鐘萬仇的叫喊聲。
她微微皺眉,迅速戴上面紗,推開房門,只見那丑陋的谷主正站在院子里。
沖她道︰“木姑娘,你哥哥來我萬劫谷做客了,想要見你。”
“段譽?”
木婉清清冷的眼眸里有些困惑︰“他見我做什麼?”
十歲那年,她跟鐘靈都去過大理城,知道自己是鎮南王的女兒,與段譽也見過幾面。
只不過兄妹之間的關系並不親近,主要還是各自母親之間針鋒相對的關系導致的。
木婉清不同于大大咧咧的鐘靈,她的性格受到秦紅棉很大影響。
執拗又極端。
面對段家人,向來是沒有什麼好臉色的。
鐘萬仇嘆了口氣︰“你哥哥路上被人襲擊,受了傷,你手上不是有你娘自己配的外傷藥嗎,他想請你去給他醫治一二。”
“他死不死跟我有什麼關系?”木婉清冷冷道。
自己好不容易逃出來,只是想著跟鐘靈待在一起,等陳鈺南下來找她們。
其他的事並不想摻和。
但架不住鐘萬仇軟磨硬泡,甚是煩人,木婉清虎著臉,最終還是跟隨對方進了林子。
走過很長一段時間的林間小道,來到一處石窟上方。
鐘萬仇將入口打開,笑道︰“你哥哥就在下面,木姑娘,你先下去吧,晚了人可能真活不成了。”
木婉清冷哼一聲,輕巧的躍入石窟,便瞧見自家“兄長”正躺在不遠處。
心中更是不耐。
然而就在此時,頭頂的厚實鐵門轟然關閉。
木婉清臉色一變,當即抬起頭怒道︰“你干什麼!”
鐘萬仇哈哈大笑︰“不干什麼,木姑娘,你不是要躲避你娘嗎?前院可不安全,被她找到只是時間問題,這里就安全多了,你就與你的親哥哥待在一塊吧,哈哈~”
說罷揚長而去。
“你混蛋!”
木婉清恨的牙癢癢,數次施展金烏刀法,躍起用修羅刀劈砍鐵門,可那鐵門甚是堅固,刀劈上去,只能看見迸發的火星。
她是萬萬沒想到,這鐘萬仇抽什麼瘋,自己以前也來過很多趟,這老登雖說說話不怎麼客氣,可也從未害過她呀。
低頭看了眼好似在睡覺的自家哥哥,心中煩躁不已,嬌喝道︰“睡睡睡,就知道睡,我們被人算計啦!”
陳鈺听著熟悉的聲音,嘴角忍不住瘋狂上揚。
翻了個身,一臉茫然的看向她︰“婉妹,你,你怎麼也在這里。”
“關你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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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婉清似乎很不待見段譽,見對方還是一如既往的呆呆傻傻,旋即冷哼一聲。
繼續尋找別的出口。
只是找了一圈,也沒找到石窟的縫隙,唯一的出口就在頭頂,只是那鐵門堅固的很,難以破開。
“這老東西,等我出去就殺了他!”
木婉清氣呼呼道。
此刻才冷冷的瞥向陳鈺︰“他抓你來這作甚?”
陳鈺微微一笑︰“還不是因為你爹的事,鐘萬仇吃醋啦,想要給咱倆喂藥,請那些江湖上的人來看,以此敗壞你爹的名聲。”
“這狗賊,他敢!”
木婉清一時驚怒交加,渾身汗毛倒豎!
【惡念一︰自己已經跟鈺郎定情,若是被人算計,做下苟且之事,還不如死了,不,先殺了這段譽才是】特技獎勵
陳鈺差點沒繃住。
這就要謀殺“親哥”了?
木婉清是很果斷的,得知鐘萬仇的陰謀之後,第一時間,便想著解決共處一室的潛在威脅。
眼見著就要下手,陳鈺擺擺手道︰“不急,婉妹,真到了那個時候,你不動手,我也會自盡的,怎會叫你受辱,你先與我說說,你是如何來這萬劫谷的?”
木婉清這才放下刀來,坐的遠遠的,扭過頭道︰“我在等一個人。”
“等不到,我就去中原殺他。”
自打從中原回來後,木婉清擔心陳鈺找不到她,于是就居住在萬劫谷谷口的小屋,同鐘靈待了一段時間。
後來秦紅棉回來,不由分說的便叫她跟自己走。
木婉清眼見母親無事,原本高興的不得了,然而當她支支吾吾的表示在中原認識了一個男人後。
自家母親就勃然作色!讓她忘了此事,以後再不可去見那人!
木婉清自然不許,哭著喊著問為什麼。
秦紅棉也不說原因,然後也哭。
自那以後,木婉清便被秦紅棉控制在深山里,不許她出來。
她找了好幾次機會,卻都被逮了回去。
直到一兩個月前,木婉清漸漸發現自家母親不時刻看著自己了,接下來甚至很少露面。
即便出現,也都是離很遠,背對著她。
木婉清欣喜不已,覺得總算是有機會了。
半月前,算是逃了出來,這次很順利,終于抵達了萬劫谷。
原想著找鐘靈一起去中原尋找那負心漢的,結果听聞鐘靈不在,只能暫時留在谷中等待。
“你笑什麼!”
見陳鈺似笑非笑,木婉清當即不滿的丟了個石子過來,怒道︰“你听也听完了,受死吧。”
“我在想,那姓陳的當真有那麼好?叫你這般戀戀不舍?”
陳鈺恬不知恥道︰“听你說我感覺他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呀,不過是丐幫的舵主,頂多有幾分相貌,可他相貌再高,也高不過我吧。”
“比你好看一萬倍!”
木婉清氣鼓鼓的站了起來︰“段譽,你要是再胡說八道,我就活剮了你。”
哼道︰“比起你跟段王爺,鈺郎才是大英雄呢,他不是什麼帝王貴冑,是靠著自己的努力指開掛)當上了北丐幫的舵主,你們有甚麼了不起的,仗著自己的身份到處欺負女子,跟雲中鶴又有甚區別?無非是皮囊好看些,就這也比不過鈺郎。”
說著說著,她那冷艷清秀的臉上竟浮現出些許笑意︰“鈺郎可厲害了,他不僅從雲中鶴手中救下了我,還發誓要來大理娶我,他跟你爹爹不一樣,一定會說話算話的。”
陳鈺怔住了。
他是萬萬沒有想到,一向傲嬌小性的木婉清跟別人談起自己來居然這般溫柔,這般向往。
看來這牢蹲的不冤。
看到了相當有趣的東西。
這邊的木婉清想起陳鈺︰(?????)
轉頭看向“段譽”︰( л )
磨刀霍霍向“親哥”。
“橋豆麻袋。”
陳鈺忽然站了起來,爾康抬手,正色道︰“婉妹,你若不殺我,我就滿足你一個天大的心願如何?”
“你自己說的,咱倆不能敗壞他段王爺的名聲,要不就你死,要不就我死,男人點行不行?”
木婉清眼神清冷,冷哼道︰“況且你能滿足我甚麼心願。”
陳鈺用手指點點下巴,笑道︰“自然是讓你見到你想見的人。”
木婉清目光一冷,怒道︰“我看你是純拿我開心,受死!”
說罷便施展《金烏刀法》,殺了上來。
“好刀法!”
陳鈺施展凌波微步躲閃開來,由衷贊嘆。
鐘靈的武學天賦總歸還是不如木婉清,眼下的木婉清已經將這金烏刀法施展的出神入化。
刀法精純,刀勢迅猛。
若是常人,怕是早已被一刀殺了。
木婉清並未理睬他的夸贊,而是更加專心致志的發動進攻。
她知道段譽雖然武功時靈時不靈,可畢竟有多種神功傍身,不可小覷。
只能快刀斬亂麻,先下手為強。
但見段譽凌波微步神鬼莫測,自己摸都摸不到,心中惱怒不已。
忽然停下腳步,叱道︰“男子漢大丈夫還怕死,你若不願早說就是,我又不是不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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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橫刀抵在脖頸處,猶豫了片刻,眼淚簌簌的往外冒。
哽咽道︰“鈺郎,咱們今生做不了夫妻,便只能等來世了。”
說著還真要給自己一刀。
陳鈺當即打出一記商陽劍,將對方的修羅刀打落在地。
木婉清猛的睜開眼楮,此刻氣的直哆嗦,指著他大聲罵道︰“你,你這狗賊,我是你親妹妹,你自己貪生怕死,也不讓我死,難不成你真想做那悖逆人倫之事?我告訴你,你休想!我...我跟你拼了!”
說罷便咬牙切齒的沖了上來,袖箭、暗器齊發,明顯是動了真怒。
陳鈺眼見著木婉清徹底發飆,心想不能再玩下去。
他迅速閃開,大聲道︰“你信我一回,婉妹,你閉上眼楮,我保準讓你見到你陳鈺!”
木婉清倔強的擦掉眼淚,此刻狐疑的盯著他,見他語氣這般篤定,依舊將信將疑。
“你要是騙我,我就殺了你!”
她恨恨道,當即閉上雙眼,長長的睫毛上淚珠瑩然。
陳鈺這才松了口氣,伸手將自己的人皮面具取下,又將衣服跟頭發拾掇拾掇。
九陽神功的縮骨功瞬間放開。
溫聲道︰“婉妹,能睜開眼楮了。”
木婉清緩緩睜開雙眼,只見不遠處站著個俊朗無比的高大男子,正是她朝思暮想,魂牽夢繞的人影兒。
她眨巴眨巴眼楮,只覺得心跳的厲害,眼眶轉瞬間又噙滿了淚水。
“婉妹~”
陳鈺攤開雙手,此刻面帶微笑,向她張開懷抱。
下一秒,木婉清尖叫著沖了上來︰“段譽,你這個混蛋,你居然敢易容成他的樣子!你該死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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