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之力順著喉管滑入丹田，林長青能清晰感覺到滅骨劍的共鳴。
劍身昆侖鏡碎片的銀白光痕愈發明亮，在掌心映出細碎的星紋，星紋的排列方式與廣寒宮的輪廓隱隱相合。
“這桂花酒里摻了月精石的粉末。” 他將酒杯放在石桌上，杯底的星紋突然亮起，“月婆婆，您早就知道廣寒宮有異動？”
月婆婆的月桂木杖在地面輕輕一點，杖頂月晶石投射的影像突然切換 —— 畫面中，廣寒宮的玉兔正在批量制作這種桂花酒，酒液通過隱秘的渠道送往天庭各宮，接收名單里赫然有奎木狼的名字。
“嫦娥仙子三個月前就發現不對勁。” 月婆婆的聲音帶著憂慮，“她讓我們在酒里加月精石粉末，既能安神，又能微弱抵抗墟影之力。”
孫悟空的金箍棒在石桌上敲出清脆的響聲，棒身金色毫毛突然豎起︰“那奎木狼喝了這酒，豈不是早就被嫦娥仙子盯上了？”
滄溟的藍色水龍盤旋至月桂樹頂，龍爪拍出的冰鏡映出天庭的酒水流通圖︰“廣寒宮的桂花酒是天庭貢品，每月初一由玉兔精押送，正好在初三前送到各宮 —— 奎木狼根本沒察覺酒里的玄機。”
豬八戒抱著酒壇打了個飽嗝，地脈之氣在他周身形成土黃色的漩渦︰“老豬知道押送路線，每次都會經過南天門西側的雲橋，那里的守衛是老豬的舊識！”
沙僧的降妖寶杖頂端舍利子釋放出的金光落在廣寒宮的影像上，金光中浮現出嫦娥仙子的身影 —— 她正對著一面水鏡說話，水鏡中隱約可見月婆婆的輪廓。
“她們一直在用月晶石傳遞消息。” 寶杖上的經文聲帶著穿透力，“嫦娥仙子說，天字 7 號每次交易都會帶著一個玄鐵箱，箱子里裝的不是內丹，是墟影母蟲的蟲卵。”
林長青的指尖劃過《星靈秘典》，書頁上浮現出玄鐵箱的構造圖 —— 箱子的鎖扣是骨老會特制的 “子母扣”，需要天字堂令牌和值守仙官的靈力同時才能打開。
“我們得拿到奎木狼的靈力樣本。” 他合上秘典，滅骨劍在月光下劃出青金色光軌，“用月精石粉末能暫時模擬他的靈力波動。”
月婆婆從樹洞里取出一個玉瓶，瓶中裝著半透明的液體，液體在月光下泛著銀白色的光澤︰“這是三個月前奎木狼來望月坡時留下的月華水，里面有他的靈力殘留。”
林長青將液體滴在滅骨劍上，青金色劍氣頓時染上淡淡的銀輝，劍氣與《星靈秘典》產生共鳴，在石桌上投射出奎木狼的靈力圖譜 —— 圖譜中夾雜著微弱的墟影之力，顯然他已經被輕度污染。
“比想象中更嚴重。” 他用劍尖在圖譜上劃出修正線，“需要加入三倍的月精石粉末才能完全模擬。”
接下來的兩天，眾人在望月坡做著最後的準備。
滄溟用月精石粉末和月華水調配出模擬靈力的藥劑，藥劑在冰鏡中呈現出與奎木狼完全一致的銀灰色；孫悟空將金箍棒煉化成押送酒水的木桶模樣，桶壁的金色毫毛能感應周圍的墟影之力；豬八戒則畫出雲橋守衛的畫像，畫像上的天將嘴角有顆黑痣，正是他當年在天庭任職時的酒友；沙僧用佛光淨化了十壇桂花酒，確保酒中的月精石粉末能在關鍵時刻發揮作用。
初三清晨，望月坡的玉兔精開始裝車。
十輛由雲獸牽引的酒車停在坡前，每輛車上都堆滿了密封的酒壇，壇口的紅布上繡著廣寒宮的玉兔標識 —— 林長青和孫悟空化作押送的玉兔精，滄溟化作趕車的仙童，豬八戒和沙僧則隱藏在酒壇夾層里，用土黃色光痕和佛光屏蔽氣息。
“記住，過南天門時不要抬頭看天兵的眼楮。” 月珠將一枚月晶石塞進林長青手中，“遇到危險就捏碎它，嫦娥仙子會派人接應。”
酒車行駛至南天門時，晨霧尚未散盡。
兩側的天兵身披銀甲，手中長槍上的靈光在霧中若隱若現，槍尖的天眼符文能識別偽裝的妖氣 —— 林長青低著頭，能感覺到滅骨劍在袖中微微顫動，劍身的昆侖鏡碎片正在抵消天兵的靈力探查。
“廣寒宮的？” 西側的守衛天將攔住第一輛車，他的目光掃過林長青胸前的玉兔標識，“本月的桂花酒怎麼提前了？”
林長青模仿玉兔精的聲音，刻意壓低了嗓音︰“回將軍，嫦娥仙子說本月的酒精度數更高，讓各宮提前封存醒酒。”
天將嘴角的黑痣在晨霧中格外明顯，他突然湊近酒車，鼻子嗅了嗅︰“是老豬…… 不對，是天蓬元帥最愛喝的那種？”
豬八戒在夾層里用土黃色光痕傳遞信息︰“是老豬的舊友李天王麾下的‘雲雷’，當年一起在蟠桃會喝過酒！”
林長青從袖中取出一小壇桂花酒，酒壇在手中化作金光︰“將軍若不嫌棄，這壇特供的請您品嘗。”
雲雷接過酒壇的瞬間，指尖突然在林長青的掌心劃了個圈 —— 這是天庭天將的暗號，意為 “有內鬼，小心”。
“多謝仙子美意。” 他將酒壇塞進懷里，長槍在地面劃出放行的光痕，“去吧，別耽誤了吉時。”
酒車駛過雲橋時，林長青能感覺到西側的閣樓里有視線掃過 —— 閣樓的窗台上放著一盆月桂，樹枝的陰影中，露出玄字堂的令牌一角。
“是奎木狼的值守閣。” 滄溟用仙童的聲音低語，冰鏡在趕車的鞭梢上浮現，“他正在用靈力感應酒車。”
孫悟空化作的玉兔精突然絆倒，手中的酒壇摔在地上，銀白色的酒液在地面形成月紋 —— 月紋與雲橋的石板產生共鳴，發出細微的震顫，正好干擾了奎木狼的靈力探查。
“廢物！” 閣樓里傳來奎木狼的怒喝，“連壇酒都拿不穩！”
酒車順利抵達瑤池後門時，巳時的鐘聲剛剛敲響。
這里的守衛比南天門稀疏，只有兩名天兵在石階下巡邏，他們的銀甲上沾著淡淡的酒氣，顯然剛喝過廣寒宮的桂花酒。
“停在這里等候簽收。” 天兵指著石階旁的空地，“奎木狼大人稍後就到。”
林長青讓雲獸低下頭，手指在酒車的欄桿上敲出暗號 —— 三短兩長，這是與沙僧約定的信號。
夾層里的沙僧立刻用降妖寶杖敲擊地面，佛光順著車軸蔓延至瑤池後門的石柱，石柱上的天庭符文在佛光中泛起金光，形成一個隱蔽的警戒陣。
“酉時三刻前若未返回，警戒陣會自動發出信號。” 他的聲音透過車板傳來，“廣寒宮的玉兔精會來接應。”
午時的鐘聲敲響時，奎木狼的身影出現在石階頂端。
他穿著南天門值守的銀袍，腰間掛著二十八星宿的令牌，令牌在陽光下泛著暗金色的光芒 —— 林長青注意到他的袖口有細微的褶皺，褶皺里露出玄字堂令牌的一角。
“今日的酒怎麼看著少了一壇？” 奎木狼的目光掃過酒車，靈力在每輛車上停留片刻，“是不是被哪個嘴饞的偷喝了？”
林長青低頭行禮，指尖悄悄捏碎月晶石粉末︰“回大人，路上不慎打碎一壇，已經按規矩記錄在案。”
奎木狼的靈力突然加重，在林長青化作的玉兔精身上停留許久︰“你這小妖精看著面生，是新來的？”
“回大人，小的是本月剛調去廣寒宮的，名叫月芽。” 林長青的聲音帶著刻意偽裝的怯懦，滅骨劍在袖中模擬出奎木狼的靈力波動，“前幾日還見過大人來宮中赴宴。”
奎木狼的眼神終于放松，他轉身走向瑤池後門的假山︰“等著吧，等會兒有人來取東西。”
藏在假山後的天字 7 號突然現身，他的黑袍在陽光下泛著油光，手中的玄鐵箱在地面拖出深色的痕跡 —— 箱底的縫隙中滲出黑色的粉末，粉末落在草地上，草葉瞬間變成紫黑色。
“動作快點，骨焚子大人還在等回話。” 天字 7 號的聲音嘶啞，像是被砂紙磨過，“這次的蟲卵必須在酉時前送到煉骨場。”
奎木狼從袖中取出令牌，令牌上的 “天” 字與玄鐵箱的鎖扣產生共鳴，發出 噠的輕響︰“急什麼，每次交易都這副鬼樣子 —— 上月的污染內丹，你們還沒給我兌換成修為呢！”
“急著投胎啊？” 天字 7 號突然掀開兜帽，露出一張布滿疤痕的臉，左臉的刀疤從眼角延伸至下巴，疤痕中隱約可見白骨，“骨老會的規矩你懂，先交貨後兌換，少廢話！”
林長青的滅骨劍在袖中發出嗡鳴，劍身的昆侖鏡碎片感應到玄鐵箱中的蟲卵，銀白光痕在掌心急促閃爍 —— 根據《星靈秘典》的記載，這種蟲卵接觸仙氣會加速孵化，一旦破殼就能污染方圓十里。
“可以開始了。” 他用腳尖在地面劃出青金色光痕，光痕順著石板蔓延至假山，“按計劃行動。”
孫悟空化作的玉兔精突然將酒壇砸向假山，銀白色的酒液在半空炸開，月精石粉末形成巨大的霧團，霧團中飛出無數金色毫毛，毫毛在霧中化作迷你小猴，小猴抱著星靈之火撲向玄鐵箱。
“有埋伏！” 奎木狼的銀袍突然鼓起，靈力在周身形成銀白色的光盾，“是廣寒宮的人！”
天字 7 號的黑袍無風自動，衣擺下露出暗金色的骨甲，骨甲上的火焰紋路亮起，在地面組成玄字堂的殺陣︰“骨焚子大人早有預料，給你們準備了大禮！”
殺陣中涌出的墟影蟲比雲棧洞的更粗壯，蟲體上的甲殼刻著天字堂的標識，蟲群在霧團中組成黑色的漩渦，漩渦中心浮現出骨焚子的虛影。
“小的們，替老夫問候廣寒宮的嫦娥！” 虛影的骨刃指向霧團，“把他們的內丹挖出來，獻給墟影尊！”
滄溟的藍色水龍從酒車下沖出，龍爪拍出的冰鏡在半空組成冰牆，冰牆表面的星靈符文與月精石粉末產生共鳴，將墟影蟲困在霧團中︰“你的殺陣缺了星靈本源，不過是個空殼！”
豬八戒的九齒釘耙從夾層中飛出，耙尖纏繞著土黃色的地脈之氣砸向玄鐵箱，箱蓋在撞擊中彈開，露出里面排列整齊的蟲卵 —— 蟲卵在月光下泛著紫黑色，卵殼上的紋路與骨老會的標識完全一致。
“老豬的‘碎卵耙’！” 他的聲音震得假山都在顫抖，“讓你們的母蟲斷子絕孫！”
沙僧的降妖寶杖化作金色長鞭，鞭梢纏繞著佛光抽向奎木狼的光盾，光盾在撞擊中出現裂痕，裂痕中滲出的墟影之力在佛光中化作青煙︰“執迷不悟，只會自取滅亡！”
林長青的滅骨劍終于出鞘，青金色劍氣帶著銀白的月之力直刺天字 7 號的骨甲，劍氣穿透甲片的瞬間，露出下面跳動的黑色心髒 —— 心髒表面纏繞著混沌獸的血管，與骨煞的心髒完全相同。
“骨焚子的‘心脈移植術’！” 他的劍氣在心髒表面劃出星靈法陣，“你早就不是完整的妖了！”
天字 7 號發出痛苦的嘶吼，黑袍下的骨甲突然炸開，無數墟影蟲從甲片中涌出，蟲群在半空組成巨大的骨爪，抓向玄鐵箱中的蟲卵 —— 他想在最後一刻讓蟲卵孵化。
孫悟空的金箍棒及時化作金色光罩，光罩將蟲卵完全覆蓋，罩壁的金色毫毛不斷吸收蟲群的墟影之力︰“想毀尸滅跡？沒門！”
奎木狼見勢不妙，轉身就往瑤池深處跑，銀袍在跑動中化作一道銀光 —— 卻被滄溟的冰鏡攔住，冰鏡中投射出他與天字 7 號交易的畫面，畫面中的他正用天庭的地圖換取污染內丹。
“證據確鑿，還想跑？” 冰鏡突然射出冰藍色光流，光流在奎木狼腳下凝結成冰鏈，“嫦娥仙子早就布下天羅地網！”
豬八戒的九齒釘耙在地面劃出環形的土黃色光痕，光痕中涌出的地脈之氣形成巨大的手掌，手掌抓住奎木狼的腳踝，將他硬生生拖回原地︰“老豬的‘鎖仙掌’，專克你們這些天庭敗類！”
沙僧的降妖寶杖頂端舍利子釋放出的金光落在奎木狼身上，金光中浮現出他被墟影蟲污染的經脈 —— 經脈中最粗壯的一條連接著南天門的值守閣，顯然他一直在用值守權限輸送墟影之力。
“你的罪證不止交易這一樁。” 寶杖上的經文聲帶著審判的意味，“南天門的防御法陣，是不是你動了手腳？”
奎木狼的臉色瞬間慘白，他看著逐漸逼近的金光，突然從懷中掏出一枚黑色的骨符︰“骨老會不會放過你們的！”
骨符在他掌心炸開，黑色的煙霧中浮現出骨焚子的虛影，虛影的骨刃帶著火焰斬向金光︰“敢動老夫的人，找死！”
林長青的滅骨劍與昆侖鏡碎片產生共鳴，青金色劍氣中涌出銀白色的星靈本源，本源之力與火焰踫撞的瞬間，發出龍吟般的巨響 —— 骨焚子的虛影在巨響中潰散，只留下一縷黑色的青煙。
“連分身都這麼弱。” 他用劍尖挑起奎木狼的令牌，“看來骨老會在西游世界的力量有限。”
天字 7 號的蟲群在星靈之火中逐漸消散，他的身體在金色光罩的壓制下不斷縮小，最後化作一顆黑色的骨珠 —— 骨珠上刻著天字 7 號的編號，編號旁的火焰紋路與骨焚子的骨刃完全相同。
林長青收起骨珠，滅骨劍劈開玄鐵箱，箱中的蟲卵在星靈之火中化作銀白色的粉末，粉末落在草地上，枯萎的草葉竟重新抽出嫩芽。
“淨化完成了。” 他轉身看向被佛光困住的奎木狼，“說吧，骨老會在天庭還有多少內應？”
奎木狼的眼神在恐懼與掙扎中交替，最後在佛光的照耀下恢復清明︰“天字堂在天庭有三個據點，分別在斗牛宮、紫薇宮和南天門的值守閣 —— 負責人是天字 3 號，也就是……”
他的話突然被一道暗金色的光箭打斷，光箭穿透佛光，精準地射在他的眉心 —— 箭尾的骨制羽毛上，刻著骨老會的標識。
“是骨老會的滅口箭！” 孫悟空的金箍棒在半空劃出金色光盾，“射箭的人在瑤池西側的瓊樓！”
滄溟的藍色水龍立刻飛向瓊樓，龍爪拍出的冰鏡映出一個模糊的身影 —— 那人穿著天庭的仙袍，手中的骨弓正冒著暗金色的煙霧，袍角的繡紋顯示他是斗牛宮的仙官。
“是天字 3 號！” 冰鏡突然放大，“他袖口的令牌編號是 3！”
等眾人趕到瓊樓時，只留下一張玄鐵符 —— 符上的骨文寫著 “三日後，斗牛宮見分曉”，落款是骨焚子的火焰印記。
林長青將玄鐵符收入儲物袋，滅骨劍在陽光下泛著青金色的光芒︰“看來我們得去斗牛宮一趟了。”
遠處的廣寒宮方向傳來悠揚的琴聲，琴聲中夾雜著月晶石的共鳴，顯然是嫦娥仙子在傳遞消息。
孫悟空的金箍棒突然指向南天門的方向︰“老豬的舊友雲雷在招手，他好像有話要說！”
眾人趕回南天門時，雲雷正站在雲橋的欄桿旁，手中的酒壇已經空了，銀甲上沾著淡淡的月精石粉末。
“嫦娥仙子讓我帶句話。” 他將一枚廣寒宮的玉牌遞給林長青，“斗牛宮的宮主是天字 3 號的義父，你們要小心他的‘星辰鎖’。”
玉牌在林長青掌心化作月白色的光痕，光痕中浮現出斗牛宮的地圖 —— 地圖上標注著天字 3 號的書房位置，書房的暗格里藏著天字堂在天庭的花名冊。
“多謝將軍提醒。” 林長青將玉牌收入袖中，“我們三日後會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