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後一群人呼呼啦啦,鬼哭狼嚎的追了上去,喪坤帶著嚴樹慢悠悠跟在後面,邊走邊打听起馬天業為什麼要揍他。
嚴樹當然不能實話實說,只一個勁的添油加醋說,收陀地錢時,馬天業態度十分囂張,不僅一分錢不給,還打傷了好幾位社團里的弟兄。
喪坤听到此話頓時火冒三丈,都他媽是“文明收陀地錢”這破口號給鬧的,才短短半年時間,這塊地頭上就有人敢不交陀地錢了?必須得給這小子一點顏色瞧瞧,讓他知道知道馬王爺有幾只眼。
馬天業在行人中左閃右避,一路狂飆,即便已經很萬分小心,但還是踫倒了一個小女孩。
在軍隊燻陶多年,“人民子弟兵”這幾個字早已烙印在骨頭上,沒有絲毫猶豫,返身跑回,把小女孩扶起來並主動道歉。
就在這短短的瞬息功夫,和勝洪的人圍了上來,馬天業暗嘆一聲,既然跑不掉,那就戰吧。
秉著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的道理,手持鋼管迎了上去,直接往對方腦袋上掄。
和原來的巷子不一樣,這里行人太多,連續放倒幾個人,很快被和勝洪其余人壓縮掉騰挪空間。
“蒲你阿母,還是個硬茬子。”喪坤大罵一句,抄起路邊支攤的長棍,加入戰場。
他本身就是和勝洪的紅棍,武力值頗高,瞅準機會,一棍砸在馬天業的後背上。
馬天業被砸得一個踉蹌,幾個小弟立即撲上去把馬天業按在了地上。
喪坤把長棍丟掉,點上一支煙,眼珠子死沉沉的沒點活氣,冷冷說道“給我打。”
一群人拿起手中的板凳、長棍,有個人甚至撿起馬天業的鋼管往他腿上砸去。
劈里啪啦,一番毒打過後,馬天業的顴骨陷裂,鼻梁歪斜,兩眼腫成紫黑縫,幾乎沒了人樣,嘴巴和鼻腔更是呼呼往外冒血,奄奄一息躺在地上。
嚴樹走到他跟前,蹲下身,左手薅住馬天業的頭發,右手拍打著他的臉,譏笑道“你很會打嗎?你會打有個屁用啊!出來混要有勢力,要有背景的。撲街仔!追老子半條街,勞資今天要廢了你。”
馬天業用眼縫狠狠剜了他一眼,冷笑一聲,心中暗自發誓別給爺們機會,否則就是你們的死期。
“瞅你老母!”嚴樹被他盯的很不舒服,大罵一聲,一把奪過旁邊人手里的鋼管,照著馬天業的胳膊就狠狠掄了下去,馬天業悶哼一聲,當即就暈了過去。
殺雞儆猴,喪坤滿意的點點頭,對四周圍觀的小攤販們大聲說道“以後誰再不交陀地錢,這就是下場。”
接著又對小弟們說道“把他帶走,我倒要看看他是何方神聖,居然敢打我們和勝洪的人。”
言罷,便耀武揚威的帶頭往前走去,黑仔和大眼左右架起馬天業的胳膊就像拖死狗一樣跟在自家老大身後。
在周圍人的議論聲中,不多時,一群人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東安街十四號,這是一處六層的唐樓。
李鳳坐在家中提心吊膽的一直等到夜里十一點多也沒見到馬天業的身影,這意味著很有可能出事了。
站起身在屋里踱了幾圈,最終決定去報案,她心里明白報案的作用並不大,但這是她目前唯一能想到的辦法。
打定主意,拿起一把切豬腸粉的細刀揣在懷里,然後走下樓,往油麻地警署方向走去
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