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埠貴嗤笑道“只要你們不往外說,就沒人會知道。”
閻解成撇嘴不屑道“我們不說,人家就不知道了?你真以為能瞞得住安子?”
楊瑞華想了想,跟著勸道“老閻,我覺著解成說的有道理,要不就拆一盒給孩子們嘗嘗?真要是讓平安知道你把罐頭全賣了,他以後指定不會在送給咱家東西了,到時候得不到實惠不說,你還丟面子。”
“我怎麼會丟面子?”
“你說呢,下次別人家都有,就你這個管事的大爺沒有,你說丟不丟面子?”
抓了虱子跑了牛,確實不能因小失大,閻埠貴凝思一會,心疼道“那就拆一盒,老楊,到時候你把罐頭盒子刷出來,給平安送過去。”
楊瑞華聞言,不解道“給他送去做什麼?這可是鐵皮盒,還能賣錢呢。”
閻埠貴解釋道“沒事,你即使送過去,他也不會要的,主要是想讓他知道,罐頭咱家吃了。”
“成,我去拿罐頭。”楊瑞華說罷,便起身去拿條案上的罐頭。
一家人圍在閻埠貴身邊,閻解成兄妹四人咽著口水。
蓋子密封的太嚴實,閻埠貴摳了半天沒摳開“解成,你去把剪子拿來。”
閻解成 跑去了里屋,片刻後,手里拿著把剪刀又跑了出來,把剪刀交給閻埠貴。
閻埠貴用剪刀尖對著鐵皮蓋扎了下去,使勁往上一撬。
“噗呲”泛著青白光的湯汁噴射出來,靠得比較近的閻解成和閻解放哥倆臉上被淋了少許。
一股濃烈嗆人的腥腐臭味撲面而來,直沖天靈蓋,味道有點像爛洋蔥、臭雞蛋和下水道淤泥交織在一起的復合氣味。
“嘔嘔嘔”x6
閻解成“嘔”了幾聲,捂住嘴立即遠離飯桌“我尼瑪,這咋比屎還臭,嘔”
楊瑞華和其余三個小家伙,扶著飯桌蹲在地上,“噦”了起來。
整個房屋瞬間充滿了鯡魚罐頭的臭味和人嘔吐出來的污穢味道。
現在正值夏季,屋里又悶,差點把閻埠貴給嗆暈過去,這是踫到臭豆腐的老祖宗了?彎著腰驚恐道“解成,嘔快把門簾扯開,嘔”
閻解成慌忙跑到門口,把門簾扯到一邊,屋里臭味濃度開始有所下降。
楊瑞華一手捂嘴,一手捋胸口“老閻,趕緊把這罐頭扔出去,我實在是受不了這臭味。”
扔?十幾塊錢的東西說扔就扔,閻埠貴一拍飯桌,生氣道“我說賣吧,你們非得說吃一盒,現在拆開了,你們又說扔,日子還過不過了?嘔”
話說的太急,閻埠貴又被燻了一口,捂住嘴緩了緩,道“不就是臭點嘛,聞著越臭的東西,吃起來就越香,臭豆腐、臭鱖魚,哪個不好吃?都坐下吃飯,我先來嘗一口,解成,你也別在門口站著了。”
閻埠貴訓完話,便拿起筷子伸進罐頭里,忍著臭味,夾起一塊松散泛著青光的魚肉,放進了嘴里。
剎那間,仿佛有無數只腐爛的腳丫子和臭雞蛋在舌尖狂舞,咸腥的汁水順著喉嚨往下淌,閻埠貴的胃里瞬間翻江倒海。
閻解成剛坐下,只听“嘔”一聲,一股黃綠色嘔吐物直奔自己的面門,從上到下被噴個正著。
在閻埠貴的帶動下,一家人又“嘔”“嘔”起來。
“爸,這罐稀屎,你自己喝吧,我去什剎海洗澡了。”閻解成抬手擦了把臉,飯也不吃了,立刻跑了出去。
又過了片刻,楊瑞華實在是受不了了,勸道“老閻,要不就把這盒罐頭扔了吧,你看看,滿屋子吐的到處都是。”
今天虧大發了,少賣十塊錢不說,還搭進去一桌飯,閻埠貴紅著眼,怒聲道“扔什麼扔,你把屋里收拾下。我去外面吃,今天就是死,我也要把這盒罐頭吃下去。”
說完,從饃筐里拿了個窩頭,站起身端上罐頭往屋外走去。
楊瑞華無奈的搖了搖頭,開始清理起桌上的污穢之物,外面時不時傳來“嘔”“呃”之聲
賈家。
棒梗喝完藥在里屋睡著了,賈張氏和賈東旭兩口子圍坐在飯桌旁準備吃飯。
今天下午連干成幾件大事的賈張氏哼著小曲,一手拿著菜刀,一手拿著罐頭“東旭,今天讓你開開洋葷,這是平安那小子孝敬我的洋罐頭。”
看到老娘這架勢,賈東旭連忙攔道“媽,你慢著點開,平安說了,這東西老臭了。”
秦淮茹手里拿著窩頭,坐在一旁說道“要不,咱們先別吃了,看看鄰居們怎麼說?”
真會鬧!兒子兒媳都傻了吧唧的,有好東西不吃,放壞了咋辦?賈張氏橫眼道“沒事,你娘我啥沒見過?沒吃過?以前餓急的時候,很多人都在大馬路邊專門等過路的部隊呢。”
賈東旭忙問道“等部隊做什麼?是想當兵吃糧嗎?”
賈張氏拿著刀比劃著,撇嘴道“那你可想多了,一個個都快餓死了,人家部隊才不要呢。”
秦淮茹“�髀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