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獸在低聲嗚咽著,藍紫色的血液將浪花染色。
“過來直面我,還是說,你覺得僅憑這個半成品的造物就能將我擋下?”
手持利刃將伊莎瑪拉細細的分割著,鳩踩在海面上高度移動,巨獸的還擊甚至都跟不上她,只是身上又多出幾道傷痕。
看著巨獸無能狂怒的對著自己咆哮,鳩不耐的皺了下眉頭。
身形閃爍,再次出現已經到了巨獸面前,一只手按著伊莎瑪拉的頭,踩在海面上發力,沖刺,一路將伊莎瑪拉推出近海,又丟上天空。
“嗚嗚嗚...”
戀戀不舍的卷著德麗莎的尾巴被染上血色,逐漸無力,卻還是被鳩補了一刀,整段尾巴卷著德麗莎落入海中。
“還有裝成一副無害的樣子嗎?”
鳩落在海面上,手中還握著一片碎掉的鱗片。
“那就保持著這副樣子死掉吧。”
舉起劍刃,突進到了德麗莎身前。
她的情報不是很夠,上次和德麗莎交手...
只是感受到了危機,及時止住了動作,就連之後幾次德麗莎動手她也沒有看出對方的權柄。
所以...
現在只能采取一些非常手段了。
容錯還有很多,趁著現在條件允許,盡可能的去試探。
也就是說...
無所保留的去殺她。
“叮。”
深藍色的細劍突然出現在空中,不止一把,層層相疊,擋住鳩的突刺。
“能不能讓我走?我還有人要救...求求你了...我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吧?”
德麗莎捂著一只眼楮說著,伸手控制著身前的劍刃,不斷的擋下鳩的斬擊。
要跟不上了...遠程操控的話,完全不是鳩那種狂戰士的對手啊。
“真沒做過嗎?是你傻還是我傻啊?咱說話之前能不能先好好的回憶一下?”
鳩差一點就被沉默住了,但還是緩過來回懟了過去。
“我...這不是最後也幫你了嗎...放過我好不好...我很急的...”
德麗莎說著,握住一把身前生成的利刃。
“如果你真的急,你真的想要救他,那就什麼都不做,乖乖的讓我做完我要做的事,我會替你救他。”
難得沒有數值代替思考直接選擇戰斗爽。
鳩還記得自己的目的,如果能直接做到還省去對打環節,那是再好不過了...
畢竟她現在只是個空間單核,歲獸權柄自我限制,只是有幾百條命可以隨便試錯的可憐小歲獸啊~
嗯,夢被版本補強了,據某位退休神明所說,夢才是最有資格登神的那個。
所以在現在這個,重新生長,曾經受過的傷勢被完全修復,權柄和能力達到最優情況的夢...
無論怎麼算,都是無限接近于神明,僅僅只差一個契機就可以一步登天的那種。
雖然並沒有鬧事整活的想法,但至少可以給有這種想法的自己提供完整的後勤保障。
想殺自己?完全做不到的。
“我...做不到。”
德麗莎半身沉在水中,還抱著傷痕累累失去知覺的達里奧,抬著頭看向鳩。
“博士...我做不到信任你。”
話音剛落,海面上剛剛浮現出來的細劍化作劍雨,鋪天蓋地的向著鳩射去。
“是是是,怪我怪我,不過你真的不打算考慮一下嗎?”
聳了聳肩,然後高速揮劍,每一把細劍都被她擋下,防御密不透風。
甚至還能閑庭信步一樣的向德麗莎靠近。
“你明明看得出差距,你早就不再是當初那樣了,你和我之間,根本沒法做對比。”
鳩甚至還沒有使用權柄,純靠肉身技藝,就產生了穩穩壓制的局面。
“而你呢?我親愛的,你還能保持多久的自知?那個小女孩一定很無助吧?”
擋下德麗莎攻勢的同時,鳩一甩袍子,羽毛射出,在德麗莎臉上留下一道血痕。
“別再反抗了,趁你還醒著,把東西給我。”
“我不。”
“叮。”
手掌上的鱗片與刀刃相撞,鱗片被蹭掉了幾片,但刀刃卻被穩穩接住。
“我不想再無動于衷,祈求于人。”
她否定了,否定了生前的一切。
negaeapon
鳩手中的劍刃解體,她條件反射的退後,但德麗莎的起步比她更快。
“沒有人能夠要挾我,沒有人能再逼著我放棄什麼。”
一只帶著鱗片的手出現在鳩的視野中,她瞳孔震顫,但卻只能看著那只手在自己的視野中變得越來越大。
否定...知性。
那只手按在了鳩的臉上,推著她在海面上飛速前進。
同時,一個戴著面具的黑影出現在德麗莎身後,手中刀刃已經揮出,刺向德麗莎後心。
“猶大?”
感受到那股熟悉的氣息,驚恐的轉頭,手中的鳩已經化作煙塵散去,否定了知性,肉體根本無法承載那滔天的污毒。
“叮。”
那把刀被人架住,在海面上抱頭蹲防的德麗莎許久都沒有感受到疼痛,這才敢睜開眼楮。
“一直等著你呢。”
鳩直視著腦海中曾帶給自己無邊恐懼的人,身形漸漸從虛無恢復成實體。
“我可得很在意姐姐的安全吶~一看到姐姐要出事了,不就立馬出來救場了嗎?姐姐怎麼會對我生氣啊?”
“不對!你不是猶大!你是誰!”
“閉嘴,帶著那個審判官趕緊走。”
沒有和德麗莎解釋的想法,鳩握緊了刀,將天絲彈開。
“噗通~”
不是你真的就啥也不問的扭頭就跑唄?
頭都不用回就听到了入水的聲音,鳩甚至都能想象出德麗莎拔腿就跑的樣子。
算了...小孩嘛...人家本來就傻,不要再繼續詆毀他了。
“你看著我要死了,才敢出來,披著這層皮來搶我看上的東西。”
身形再次閃現,挑劍,將天絲手中的刀挑起。
“姐姐~你真的要攔我嗎?”
天絲調笑著說著,然後側身躲過鳩的斬擊。
“你也配叫我姐姐了。”
速度還在提嗎?
面具下的嚴肅沒能被鳩注意到,兩個人化作兩條光線在海面上不斷穿插著,海嗣成片成片的被打爛,各種血肉在海面上肆意潑灑。
“只是軀殼,並沒有內在嗎?”
鳩說著,徒手硬生生的抓住了天絲的刀刃。
“還是說,只是一層基于觀測的投影。”
握碎了刀刃,用斷刀捅了進去。
“憑這個。還不配站在我面前。”